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齿痛竞赛 > 第 14 章

“以后要是发财了,我也想开个自己的小店。”路昼喝着酸酸辣辣的汤,看着在后厨忙忙碌碌的爷爷和婆婆,突然感觉,这样也很好。
路昼看着他们,唐笑看着路昼:“那你还说自己没什么想做的,这不就是你想做的吗?”
“想做不代表会去做,你不也是吗?上次说想做的也没做成。”路昼收回眼神,看向唐宵。
“我们不一样吧,你家里对你想做什么还是挺支持的吧。”路昼以为他要说的是他家里人没那么支持。
“我没有家人了。”唐宵低下头,“所以很多决定是我自己选择的,选择了,我也不想后悔。”
路昼有点慌张:“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也没和其他人说过。”唐宵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开心,可是路昼还是觉得他看起来很悲伤,平静的悲伤最没办法感同身受。
“我送你回家。”唐宵主动提出来,路昼原本想的是自己打车走,听他这么说,也并不犹豫。
两个人慢慢地沿着每一盏路灯规划出来的线往前走,谁都并不热衷于说话,但都很享受认真散步的感觉。
“好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散步了。”路昼是耳机重度使用患者,很少有不带着耳机走路的时刻,偏偏和唐宵在一起恰好没带耳机也没有焦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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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还是这样的两个人一起。”唐宵看路昼踩上台阶,平衡着双手,像踩钢丝一样小心走着,他伸出手,时刻盯住她会不会崴到。
路昼走着自己的不寻常路,看见影子里面有一双手小心翼翼地做着保护的手势,她装作踉跄地朝前晃了一晃,余光就看到唐宵迈出一步想要接着,她又晃晃悠悠地站稳,偏着身子看着唐宵笑起来。
“弄得像恋爱一样,你好温柔。”路昼这么笑他。
唐宵并不生气:“你也说是像了。”
唐宵送路昼到楼下,两个人谁也不先说拜拜。
“路昼?”
“唐宵?!”
付洺萱和杨谙同时叫出声音。
路昼和唐宵分别回头,付洺萱向路昼跑来:“你们怎么在一起?”
杨谙走来站定唐宵身边:“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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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碰到的。”路昼刚想说自己是和唐宵去吃饭的,唐宵先她一步,面无表情地撒了谎,然后不着痕迹地略开别人,和路昼对视上。
“哦,我出门买东西遇到的。”路昼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的意思往下找补。
杨谙指了指路昼身上的外套:“?”
路昼顺着他手指看向自己身上的外套,赶紧三下五除二脱下来,给他递过去:“我问他借的。”
唐宵挽在手臂上,扬起眉毛:“嗯。”
付洺萱知道得最多,站在局外看得也更清晰:“行了行了,人都送到了,时候不早啦,你们都回去吧。”
付洺萱说着就要拉着路昼往里面的单元楼走。
付洺珂收回夹在指间没燃过的烟,从单元楼的暗处的玻璃门走出来:“路昼。”他谁也没看,只对路昼招了招手。
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已经呆了多久了。
路昼并不没有过去,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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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来了?”付洺萱也是一惊,拉着路昼的手也不经意松开。
“我来找路昼。”付洺珂看着怎么也不向自己走过来的路昼,越过她再看向唐宵,此时的唐宵看上去胜券在握,付洺珂捏紧了拳头。
“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付洺珂了解路昼,吃软不吃硬。
送路昼回家后,付洺珂怎么想都不对,开着车又折返回来上楼找人,敲着门也无人应,他独自靠在一楼墙边等待着路昼再把自己捡起来。
所以他这个时候最需要诱骗路昼的同情心。
“你去哪儿了?”
路昼在他下一句的时候迈开了步子。
唐宵始终没等到她回头看一眼。
“愣着干嘛啊?”付洺萱只觉得场面实在太尴尬,杨谙还在琢磨刚刚路昼和唐宵一起回来的事情,就又窜出来个付洺珂。
“你们回去吧。”付洺萱摆着手让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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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洺珂跟着路昼上楼,付洺萱隔开了些。
杨谙开着车和唐宵回宿舍,他对着方向盘骂了一句“艹!”
“我他妈早就看付洺珂不爽了。”唐宵听着他说的话,不明白他的气是哪里来的积攒得这么大。
见唐宵沉默不语,并不回应自己的愤怒,杨谙越发不爽,满心满眼晃得不是披在路昼肩上的唐宵外套,就是付洺珂装着可怜把路昼叫过去的样子。
“唐宵,你什么时候和路昼那么熟了?”他没什么好气地问。
“聊得来,自然就熟悉了。”唐宵并不想刺激他。
杨谙在心里切了一声,什么聊不聊得来,平时四年都没见你和谁聊得多来。
到了学校,杨谙把唐宵扔在门口,自己开着车扬长而去。
付洺珂跟着上楼,路昼看起来也并没有和自己解释的意向,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屋子里的陈设,直到付洺萱给自己递上了一杯属于客人的水。
“肚子饿了,出去买点东西吃。”路昼的态度完全是在陈述,既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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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送过来。”付洺珂突然想到路昼骗了自己,明明她说了已经点过外卖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现在拆穿。
“嗯。”路昼嗯了一声,付洺珂听不懂这句嗯的意思。
“怎么了这都是,你俩都多大人了还吵架?”付洺萱在付洺珂身边坐下,嬉笑着两个人,“哥,你是不是又欺负路昼了。”
“他没有。”路昼看着付洺珂不否认,只笑着的模样十分不舒服,“我下午太累了,不想跟着他吃饭而已。”
付洺萱察觉出来路昼压根不想提及,识趣地闭上了嘴,装作要打电话地躲进自己的房间,把客厅主动让出来。
“路昼,你怎么了?”付洺珂听见房间锁门的声音,看向路昼,“我下午可能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路昼突然反问道:“哪里不对了?”
付洺珂打好的腹稿突然没办法继续往下说。
“你哪里有不对呢?”路昼自嘲般笑了笑,“你们兄妹俩真以为我不知道周舟的事情吗?”
付洺珂听见她嘴里说出来“周舟”两个字,从神经就开始绷紧,整个人后背僵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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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洺萱贴着房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空望。
“是你们的家教,也是我的家教,甚至是我的直系学姐。”路昼洗着手,像是要把碰到的所有东西都洗掉一样。“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付洺珂,你当着她面偷偷吻我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呢?希望她嫉妒到不离开你吗?”
路昼转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付洺珂。
路昼的高中是和付洺萱分开的,他们上私立,她考上的是最好的公立。
两家熟识的缘故,假期也把路昼送过来上家教课。
最闷热的八月下旬,蝉鸣声黏腻在耳边,轰鸣得听不得旁的暧昧私语。
高考结束之后,付洺珂并不热衷于出门做毕业后每一件疯狂的事情。
路昼是在门缝里听见动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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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洺珂缠绵在周舟的身上,他们的家教老师,没那么漂亮但很有魅力的姐姐。
她年少的悸动停止在那一个听见他们呼吸声交响的瞬间,蜗牛的触角,碰到就会藏起来。
后来方舟收到offer离开,她眼看着付洺珂缓了很久,用了很多种啼笑皆非的方法赖着不让她离开,有时候的争吵甚至不避讳任何场合和地点,她和付洺萱避免被当成出气筒,总在楼下静悄悄,听见也不敢说话。
习惯性午睡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察觉到付洺珂吻住自己,却格外清晰地听见他接下来说的话:“那你走吧,反正你再也遇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了,但我可以。”她的嘴唇又被柔软地触碰了一次。
路昼那一天是落荒而逃的,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少女心事崩盘得那么难看,还是在胜利者的面前被这么难堪地暴露出来。
临走之前的那几节课,她不知道一直盯住自己的周舟的眼神里面一共包含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怜悯,让她夜半惊醒想起那个午休的可憎的怜悯。
被用来刺激人的小孩。
好像从那一天开始,付洺珂真得开始把路昼带进了他的世界,他身边没有了其他人,偏偏留下了路昼,路昼宁愿谈很多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也不想再被那样亲吻。
“付洺珂,你真的蛮懦弱的,真的舍不得学姐的话,你应该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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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昼一脸嘲笑:“而不是冲你妹妹发脾气,来我面前表现你有多惴惴不安。”
“不要只有在占有欲发作得时候才表现得你很在乎我,我吃不吃那一套你明明很清楚,同样的招数,对周舟有用,对我没用。”
“我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
路昼把目光移开,所有话都说出来反而不觉得解脱,她也被困在某段记忆里太久了甚至连连有没有美化过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