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没有天天提起,
但他从来没离开过你心里。
即使十三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那个叫我笑一下的人。
青川市的夜晚安静得不像话,只有餐厅「o齐」的招牌木板在沉默中转变为休息中
孙司齐走上顶楼,一手拎着啤酒,身影瘦削挺直,白厨师服袖口还带着番茄酱痕。他的动作俐落,眉眼冷静,不说话时像一堵墙。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沉默不代表无情,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他坐在栏杆边,一手拎着酒,低着头,肩膀略微垂着,看起来不像平常那样意气风发。
不久後,夏雳晨走了上来,没出声,只是静静靠过去。他身形俐落,穿着一件深灰衬衫,袖口微卷,指节分明。那人一向话不多,像把藏起锋芒的刀,沉着、清醒,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从不多问。
他从口袋掏出一包菸,ch0u出一根递过去。
「想ch0u,就别撑。」
语气很轻,像只是说了句天气转凉了。
孙司齐没说谢,只是接过、点火,深x1了一口,烟雾弥漫在夜风里。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下,但马上稳住。
他翻开钱包,ch0u出那张照片。
那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照片。
边缘卷了,颜se淡了,但她的笑容,依然明亮。
那是十三年前,在学校门口。
那天放学,她抱着一台刚买的新相机,像刚得到宝物的小孩一样冲到他面前,眼睛发亮。
「欸欸欸,你站过来一点啦,我要拍照!」她举着镜头对他b了b,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天气很好。
他皱眉,缩了缩肩,「我不要,我现在很丑。」
「拜托啦,我今天才买欸!处nv拍耶!你不拍对得起我吗?」
「我头发乱、脸又油……」
「你脸一直都很臭欸,至少笑一下啦。」她笑着说,下一秒,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把他扯到镜头前。
「喀擦!」
他还来不及反应,画面就这麽被她定格了。
她笑得像yan光,而他嘴角居然真的微微上扬。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张有笑容的合照。
也是唯一一张,他一直舍不得丢的照片。
「她说我脸很臭,叫我笑一下……结果就真的笑了。」
「你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夏雳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语气平静。
「我没想过会忘,也不敢忘。」
「怕她真的从我生命里消失。」孙司齐望着远处的灯光。
「你那时候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吧?」
「你怕她留下,也怕她不留。」夏雳晨回话
「我那时候什麽都没有,只觉得……我不够好。」孙思齐无奈的说
「但你现在是站在梦里的你。」
「这间店……不只是你的梦。但我知道,梦的,是她。」
「她是你梦的,阿齐,你不该再沉默了。」夏雳晨鼓励他
孙司齐没回话,只是静静收起照片。
「齐哥~~我又看到你在对着那张遗照发呆罗~」
楼梯口传来尹俊的声音,像开最大音量的收音机。他总是这样,话多、动作多、表情也多,一出现气氛就热起来。嘴巴再毒,心却从没离开过他这个齐哥。
「……哈?」孙司齐皱眉。
「不是啦,我是说那张神圣不可侵犯、每日必拜、定时擦拭的——遗、照。」尹俊一脸认真b出双引号,笑到不行。
「才遗照。」孙司齐冷瞪。
「欸欸欸不要激动,我是说,那nv生从你人生神隐十三年了嘛~照片功能差不多吧?」
「闭嘴啦!」孙司齐一巴掌轻拍他後脑。
苏邪站在後面,慢条斯理地走近。他不多话,但观察细腻,一开口就能直捣核心。「遗照翻的频率,b你翻菜单还勤劳。」
「他对那张照片的温柔,是我见过他最温柔的样子。」尹俊r0u着後脑,边笑边补刀。
「你们还想不想下楼喝酒了?」孙司齐懒得理他们,收起照片。
四人一起走下楼
楼下餐厅灯光温暖,长桌上摆着香槟与蛋糕,语彤手写的字卡写着:「o齐一周年快乐」,旁边还画了一只歪歪的小兔子。
陈语彤的声音总b别人大一点,笑得也更放肆。她像一道无法忽视的yan光,从不掩饰情绪,也不怕冲撞气氛。嘴pa0是一种本能,但照顾人,是她的天x。
「主角终於肯下楼啦~」语彤一见他们,立刻招手,「可以开香槟了没?」
「我b较想开你。」孙司齐没好气。
「不行,我有大事要宣布!」她看了看身旁的夏雳晨,嘴角抿着笑。
「我们……打算开始规划婚礼了啦!」
「蛤?!真的假的?!」尹俊弹跳起来,「晨哥你终於被收服了?!」
「是她b婚我好吗。」夏雳晨淡淡说。
「才不是,是我眼瞎看上你。」语彤反击。
苏邪补了一句:「你们这样的婚礼现场应该请我们帮忙打字幕b较实际。」
「对啊,我要现场同步翻译你们的吵架逻辑。」尹俊笑得要倒下。
「你们够了喔!」语彤撑着腰,对孙司齐b了个手势,「你当伴郎,不准拒绝。」
孙司齐没回,只是举起香槟。
泡沫溢出,他袖子sh了一角,也没擦。
他看着墙上那张最近才挂上的合照——他们五个人,站得很近,笑得像一家人。
但他知道,照片里还少了一个人。
她不在这里,但一直都在他心里。
———
十三年了。
我还在这里,等你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