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後院的竹林静悄悄地摇晃着。
乙骨忧太站在长廊边,手机贴在耳旁。
他叹了口气,拨出了电话。
「离忧学姊……打扰你了。」忧太语气有些苦恼,「我想请教一件事……是关於真希。」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然後问得乾脆:「你想送她生日礼物?」
「……嗯。」忧太靠着门柱,语气温柔却无奈,「她的生日快到了,但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她不在乎生日。」离忧语气淡淡。
「我知道……」他低声说,「但我在乎。不是因为要庆祝,而是……我想让她知道,她值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离忧缓缓开口:「禅院家的生日从来只属於有术式、有血统价值的人。她的出生,在他们眼里只是错误。」
「……但她不是。」忧太语气坚定下来,「她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让离忧沉默了一会,然後轻声问道:「你想要她记得这个生日?」
「不只是记得。」忧太低声说,「我想让她感受到——不是因为她是禅院家家主,也不是因为她强、她可靠、她冷静……而是因为她是她,真希本身,就值得被祝福。」
离忧静了一会,终於说道:「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
「我只告诉你,什麽对她有意义。」
「好,你说。」
离忧语气缓缓落下,像是拨开长久以来覆盖在记忆上的薄雾——
「让她感觉到——因为她出生在这个世界,所以世界多了一点光,那就够了。」
忧太握紧手机,像是紧紧抓住了什麽不容滑落的柔软:「……我明白了。」
「还有。」
「嗯?」
「她的生日那天,你最好b她早起。」离忧的声音淡然,「不然,她一定会假装忘了,你就没机会了。」
忧太忍不住笑了:「……你果然了解她。」
「记得,你不是在让她变得幸福——你只是提醒她,她本来就值得。」
挂断电话後,乙骨忧太站在竹廊前,久久没有回房。
真希不是会因为一束花、一句话、一个仪式就感动流泪的人。
她的世界从来不属於「被期待」、「被祝福」、「被疼ai」这类温柔的词汇。
而是「自立」、「坚强」、「毁灭过去、重新站起来」。
——她要怎麽理解「世界因你而幸福」这句话?
他走回房间,推开纸门,看见熟睡中的真希侧躺在塌上,呼x1平稳,额前碎发有些凌乱。
她的咒具整齐挂在墙边,镇定得像战场随时会开启。
她的姿态强悍、孤独、却又异常宁静。
「……你喜欢什麽呢,真希?」他轻声问。
然後,他的脑中开始组装出一些线索——
真希不ai仪式,却会在大家聚餐时嘴y地说「只是来蹭饭」,然後悄悄帮野蔷薇夹菜。
她不在意生日,但会记得离忧过去某次受伤的日子,然後提早帮她挡了接下来的高层任务。
她不说话的时候,会在夜里站在窗边ch0u菸,然後转头对他说:「这样的夜晚,还挺安静的。」
忧太的思绪渐渐明朗起来。
——她不是不会感动。只是从没被允许好好t会而已。
她重视夥伴,也珍惜与他之间独有的平静时光。
也许,最好的方式,是把这两者都送给她。
早上,让她拥有只属於两人的日常——没有别人、没有家主、没有咒术师,只有他们。
晚上,让曾与她并肩战斗过、理解她的同伴,围在一起,只需要一顿饭、一份理解——
就能让她知道,她的出生,让这些人活得更好了一点。
「……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存在,真的让这个世界……变得b较好了。」
清晨的光透过纸门的缝隙,柔和地落在榻榻米上。
真希从被窝中睁眼,眉头微皱。
……忧太今天起得太早了。
她翻身坐起,抓起旁边的长袍套上,脚步无声地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边。
「你今天这麽早做什麽?」
乙骨忧太正在摆盘,听见声音一回头,微笑得像什麽都没发生过:「早安,真希。今天不准你动手。」
「……你这表情可疑得要命。」她眯起眼,怀疑地看着他,「今天有什麽鬼主意?」
「没什麽啊,只是想和你好好吃个早餐。」他语气自然,语尾却轻得像是故意压着什麽。
真希皱眉,但没再多问。她心里知道,他早就发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即使她没说过,也没提过,更不想提。
她坐在桌边,看着桌上一整排jg致的日式早餐:煎得刚好的玉子烧、撒上芝麻的neng豆腐、烤鱼、白饭与热味噌汤,还有两人份的清茶。
「……太夸张了。」她低声说,「你是提前起来做这些?」
「是啊。」忧太一边将汤碗递给她,一边笑着补充:「希望今天你会觉得我煮得b昨天还好。」
「你昨天根本没下厨。」她冷淡地吐槽。
「那今天一定b昨天好。」他笑得更无辜了。
她看着他一脸灿烂,忍不住闷声笑了一下:「……幼稚鬼。」
他没回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了一口玉子烧。
她不擅长接受温柔,却从来不拒绝他的温柔。
那一刻的气氛,宁静得像没有世界,只有彼此。
吃完早饭後,忧太说他要带她出去走走。
真希一开始皱眉:「去哪?我不想见其他人。」
「我知道。我们不见任何人,只去你愿意去的地方。」
她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拒绝,只是静静地走进房间换上便服,将长发扎起,收起家主气场,成为那个属於乙骨忧太的、平静的真希。
午後,yan光穿过薄云,在山坡间洒下温柔的光。
忧太领着真希穿过高专後山的林间小径,一路走得安静又自然。
真希走着走着,开始发现:这条路……她曾经提过。
那是某次任务後,疲惫地回到高专时,她无意间说出:「後山那边有个草坡还不错,没人,够安静,太yan也不会太刺眼。」
那只是一次轻描淡写的抱怨。
——但他记得了。
野草高过脚踝,yan光斜洒在地面,四周静谧无声,偶尔有风吹草动,像世界为他们安静了一整天。
忧太铺好野餐布,准备了几样水果、点心,还有她喜欢的黑糖牛n。
忧太铺开毯子,默默拍拍位置:「来,今天你躺平就好。」
「……我不是说过,这种行程太废了吗?」真希走过来,语气照例带着嫌弃。
「对啊,可是今天不是为了效率。」他笑着回答,「今天是为了你。」
她盯着他几秒,最後撇撇嘴,坐了下来,再慢慢躺下,双手枕在脑後,看着高远的天空。
「……还不错。」
「嗯。」
忧太躺在她身旁,与她肩并肩,没有说话,只是陪着她听风、看天、发呆。
真希什麽也没说,只是望着天空。
情感如微风掠过心湖,契约之间无声交流,无需多言。
他们都知道,今天不是要填补什麽,而是安静地,让她被世界接住一次。
过了一会,真希侧过头看他一眼:「为什麽要这样过生日?」
忧太转头,微微一笑:「因为你出生在这个世界,所以我多了一个想保护的人啊。」
她怔了怔,目光难得有些闪躲。
他继续轻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讨厌被安排、也不需要别人告诉你该怎麽活……但我还是希望,至少有一次,有一整天,是因为你的存在,整个世界变得温柔一点。」
「……你这种说法很夸张。」
「那我收敛一点。」他轻轻地说,「我想让你知道,有一个人因为你出生,变得b较幸福。」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美好的,不需要理由。」
她盯着他半晌,然後轻声吐出一句:「你很烦。」
但她的声音里没有不耐,只有一种极其安静、无防备的柔和。
她转过头,重新仰望天空,低声补了一句:「……谢谢。」
忧太听见了,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手背。
真希没有ch0u开。
微风吹过他们交握的指尖。
他想,这就够了。
只要她能记得今天这片天光是为她而亮,那生日的意义,就永远成立了。
夜幕低垂,高专内部的庭院被简单地布置了一番——只是一张铺着木纹布的长桌,摆满了从附近买来的熟食和亲手做的小菜,几盏暖h的灯串悬在树枝间,随风轻轻晃动。
真希跟着忧太走进庭院时,原本还有点狐疑,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长桌上,坐满了熟面孔。
离忧、五条悟、伏黑惠、野蔷薇、悠仁、硝子,全都到了。
「哟,禅院家家主,生日快乐啊。」五条悟第一个笑嘻嘻地开口。
「收起你那欠打的表情。」真希懒懒地吐槽,眼角却明显笑了。
「学姊,你来啦!」悠仁热情地挥手,「快来快来,菜都快凉了!」
「我做的炒面加了超多蔬菜喔。」野蔷薇把椅子踢出来,「因为你说过不喜欢太多酱汁的。」
真希挑了下眉,像是不动声se地记下了这份在意。
「……生日,还这麽多人,这不是我喜欢的风格。」
「我们知道啊。」伏黑淡淡地说,「所以只是一起吃饭而已。」
「真的只是吃饭。」硝子咬着x1管说,「我甚至从医务室带了酒来。」
「还是冷的。」离忧语气平静地补充,「虽然我没有碰,但我知道你有时候喜欢。」
真希挑起一边嘴角,语气微妙:「你们这群家伙……真的都很难缠欸。」
餐桌上的气氛随着酒与食物的进度越来越放松,悠仁和野蔷薇开始爆料任务趣事,惠在一旁默默补刀。
「真希学姊,你要不要也拍一张?」悠仁举着手机,「来嘛来嘛~」
「我不要。」真希撇过头。
「那就团t照!」野蔷薇眼睛一亮,「快点快点,真希学姊,来中间!」
众人一哄而上,把她半推半拉地拉进椅子中间,忧太自动站到她身後,手自然落在她肩上。
「快拍快拍,五秒内不拍我会被打。」悠仁紧张兮兮地按快门。
「三、二、一——」
咔嚓。
画面里,真希坐在中间,表情虽然无奈,但嘴角分明弯着;忧太在她背後低头看她,其他人围在四周,有的bv、有的在扮鬼脸,只有离忧面无表情但眼神柔和,像是这场热闹背後的沈稳基石。
「……好啦。」真希看着刚刚拍下的照片,忽然轻声开口。
「这样就好了。」
她没有说谢谢,也没有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只是坐在这样的夜晚里,看着这群人,一起吃着再普通不过的晚饭,然後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不曾拥有过的事。
——她其实,一直都很想被这样记得。
——这样的夜晚,她会记得一辈子。
忧太转头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
饭局的气氛渐渐缓和,食物所剩无几,笑声也在最後一轮酒过後进入尾声。
众人或斜倚或交谈,语气逐渐平稳,像是这段生日晚餐终於准备落幕——
此时,忧太拿着杯茶,走到离忧身旁,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学姊。」
他的声音不高,但语气极其诚恳。
离忧点点头,眼神依旧冷静,语调一如往常平淡:「你做得很好。」
她随後走向真希,没说什麽赘词,只是轻轻张开双臂,抱了她一下。
那个拥抱很短暂,却无b确实:「……照顾好自己,别总是过劳。」
真希微微一顿,咬了咬嘴角,语气放软了些:「知道啦。」
离忧松开她,转身时瞥了忧太一眼,语气委婉又淡定:「……也请你别太配合她\"想试试看\"这种话。」
只有社si联盟四人知道她话中暗藏的深意。
——拜托你不要跟我一样,因为对方随口一说「不要克制」,结果把自己ga0到快原地坏掉。
真希脸se瞬间炸红,几乎是反sx地吼出声:「闭嘴吧离忧!」
五条悟马上笑到不行,语气极其愉快地补刀:「欸~你不是很喜欢?」
「……」真希咬牙转头瞪他,「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拿咒具把你脑袋开花。」
忧太却温和一笑,语气带着一点腹黑气息:「嗯……但我们不一样哦,五条老师只能治疗自己——我还可以帮真希治疗。」
他顿了顿,补刀补得像在温柔撒糖:「而且……真希不像离忧学姊那麽脆弱。所以,不克制也没关系吧?」
真希当场红到耳尖,「乙骨忧太!!!」
回到禅院家,夜se静静地覆上庭院屋檐,後廊亮着一盏昏h灯光。
「……今天,不错。」真希低声说,语气有些懒懒地放松。
「嗯,大家都很努力了。」忧太微笑。
她靠在他肩上,两人停在长廊末端,看着月光洒落在石灯与庭树之间的影子。
真希的眼神落在远方,忽然语气有些无奈地开口:「你知道吗……你跟离忧越来越像了。」
「嗯?」
「恋ai脑的部分。」她眯着眼看他,「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忧太笑了一下,语气温柔得像是水:「嗯……大概是没救了吧,这是你的错。」
「我的错?」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每天都觉得很幸福啊。怎麽可能不恋ai脑?」
真希咬牙转头:「……你够了。」
忧太的眼神亮亮的,语气带着无辜又明显故意:「而且……上次不是你自己说想试试看的?」
真希当场语塞,整个人脸红得像是月se也遮不住的烫。
「你再说一句我就——」
「明明主动的是你。」他笑得越发腹黑,「现在装也来不及了,真希也是恋ai脑,只是掩饰得b较好而已。」
「……」
真希盯着他三秒。
下一秒,她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那个吻直白又强势,像是在回击,也像在封住他不肯停下的揭穿。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吻,温柔地收紧她的腰。
深吻结束後,两人之间只剩下彼此的呼x1声。
真希微微後退一点点,语气嫌弃又理直气壮:「……你的腹黑又跑出来了,闭嘴吧你。」
忧太笑得无辜,眼里却藏着闪闪发光的深情:「因为你真的很可ai啊,我忍不住。」
那语气里带着太多太多藏不住的喜欢,像被压抑很久终於可以流露的柔软。
真希听着,眼神停顿一秒,忽然伸手又一次将他拉近,语气似真似假:「……有道理。那我现在应该可以来——拆礼物吧?」
「欸?」忧太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她一把将他推向墙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贴近到呼x1相闻。
她靠得很近,贴着他的额,语气带着戏谑:「虽然离忧说得对……但我现在非常能理解她的\"第三个愿望\"。」
忧太眼睛睁大,刚要开口,却被她抢先吻住。吻b之前更深、更热,带着一种主动与渴望的控制感。
真希的指尖从他的x口划过,一路滑向他背後,像是用整个身t在确认他的存在。
热吻交缠的同时——
契约的心声悄然传来。
——可以再来一次。
——不克制也不错。
——反正你会治疗我吧?
忧太的心跳猛地一跳,他几乎可以在瞬间「感觉到」她心中那份直白的渴望与亲密。
没有躲藏,没有压抑,就像她用身t与灵魂同时对他说出——
我想要你。
他咬牙说着:「……真希……我可能真的会si在你身上……」
「你有反转术式,不会si。」她语气平淡,语尾却轻得像挑衅,「你会自己修好。」
「……这就是你要的生日礼物?」他苦笑。
「你说的啊。」她低头再次亲吻他,「你最好也拿出你\"特级术师\"的诚意来应对。」
两人情绪的波动开始在契约之间回响——兴奋、ai意、紧张、渴望,像cha0水一样涌进彼此心中。
这是一次无言的邀请,双方心意交织的选择——
一起沉沦。
忧太抬起手,一把抱住她的腰,气息已经明显失控:「……好。」
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扣住她的後脑,深深吻住她,不再温柔,只有炙热而明确的回应。
唇落在她锁骨上,带着几近炙热的温度。
她嘶了一声,却没後退,反而伸手捧住他的脸。
「……不能後悔喔?」他低声问,气息已经乱了,咒力流动在他掌心蠢蠢yu动。
「有什麽好後悔的。」
「你知道我真的会……」他嗓音哑得像从喉间刮出来,「……不克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