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还是好几年前,慕清槐和魏宴也是在这片树林里掏鸟蛋,正在两个人比赛谁掏的多的时侯,魏宴突然就叫住了正在干扰他的慕清槐。
“槐子,前面有个女人,偷偷摸摸的怀里不知道藏的什么,正往前去呢!”
“什么女人,少骗我,你该不是怕输给我吧?大中午的大人都在家睡觉呢,你这个借口太烂了。”
“哎呀不骗你,你快点爬上来看看。”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看看!”
慕清槐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魏宴所在的树上,仔细往魏宴所说的地方看去。
前面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个包裹的很严实女人正在四下张望着,一边张望一边快步向前走着。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一副生怕被别人看见的样子。
之所以说她包裹的很严实是因为,大中午的夏天,日头毒的要命,也就是这些个小孩子不怕热出来玩。而这个女人,穿着长衣长裤,长衣长裤就算了,外面还穿着个长长的大衣。大衣似乎是为了把怀里的东西包裹的更严实些。
“这是谁呀?干嘛的?好像偷东西的。”
“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慕清槐跟魏宴小声的交流了下,虽然知道那人肯定听不见,可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走。”
“走。”
二人异口通声的让了决定,悄悄地爬下树,两个人借着树林的茂密,身型又小,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
也不知是前面的女人警惕心不够高还是两人隐蔽的太好,竟然一直没被发现,就这么一路跟着穿过了大半个树林。
直到那女人停下,两个人才连忙在不远处赶紧蹲下,虽然没被发现,但两个人还是紧张的不行。只见那女人走到一棵大树旁,左右看了看后蹲下身子,轻轻将怀中之物放在地上。慕清槐和魏宴瞪大了眼睛,那竟然是个婴儿,小小的脸蛋睫毛微垂着,一张脸苍白中透着些青灰。
“她怎么把孩子扔这儿?”慕清槐忍不住低语。
魏宴也低低的吸了口气,按了按慕清槐,示意他别动。
“嘘,我们再看看。”
魏宴压低了声音对着慕清槐说。
只见前面的女人对着地上的婴儿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用白布把婴儿包了起来。这时,慕清槐和魏宴才发现,大树旁有着一个挖好的大坑。女人最后对着白布亲了亲,便把婴儿放了进去。
“…没办法…对不起…”
“………没办法…嫁人……”
因着二人离得还是有些距离,断断续续地听不大真切,只听到了寥寥几个字眼。
女人开始往坑里一把一把填土,时不时的抬手擦下脸,不知道是不是在擦眼泪。
“要阻止她吗?”慕清槐小声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问问怎么回事?”魏宴略带着些纠结回答道。
二人又沉默片刻,望着还在填土的女人,对视一眼,仿佛让了某种决定。
“你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
两人异口通声地说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女人一跳,只见那女人惊愕的回过头来,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女人在转过来的通时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
女人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半大小子,怔愣片刻,似乎是松了口气,只见她喃喃半天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这……”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们……你…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那女人呐呐半晌,才吐出这么几句话,说着仿佛又想到什么,连忙用袖子遮住自已的脸,只露出一双惊疑不定眼睛望着他俩。
慕清槐和魏宴看着女人惊恐的样子没说话,两人踱步走到了大坑旁,土埋得不深,只堪堪刚过一点白布,离近了看那白布不算大,连婴儿的脚都没包住,一双小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袜子,竟然是连鞋子都没穿。
“你为什么把小孩埋到这树林里?”
“这小孩怎么了?”
慕清槐和魏宴各自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仿佛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彼此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两个人都盯着女人。
女人像是扛不住压力了似的,突然捂住脸大哭起来。
“我也没办法啊!”女人边哭边说。
“我根本没有能力抚养他,我也才二十多岁,他跟着我也是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