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陈实把昨晚剩余的兔肉做成了早饭,还能吃一顿。
他挑选了几块好点的肉喂给大黄。
“乖狗子,昨晚干得真棒。”
大黄尾巴摇得飞快,跟风火轮一样。吃完后,它回到门前打了一个哈欠就躺下了。陈实又随意找了些绿色植物喂给嗷嗷待宰的野兔。
但哈欠好像会传染似的~
陈实不由得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欠。他昨晚可是冷的一点没睡好,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到原主对自己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后,浑身上下就像气体一样消散而去。
简直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典型例子。
陈实摇头驱散睡意,叫醒还在赖床的小妹吃早饭。
“脚还疼吗?”
“昨晚哥哥给我揉了后,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小妹,那个等会儿娘回来如果问你,我去了哪里,你就回答娘说,是村里有人找哥哥,好不好?”
“哥哥又要去山上吗?”
陈实一愣,看着认真吃着自个碗里肉的陈萱。他不由得感叹,小家伙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额,所以,妹妹能帮我瞒着娘亲吗?”
“可是娘亲说了好孩子不能撒谎的。”
“那善意的谎言呢?”陈实追问。
“也不行的。”陈萱想都没想,摇摇头。
陈实想了一下,笑道:“如果我在回来的路上给你带最喜欢的糖果,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陈萱想都没想,连忙点头。
陈实心中一笑。果然几岁的小孩子,正是一听到能吃糖,就会被蒙心的时候。
陈实笑着弯起小拇指,“要说话算数哦。”
“嗯。”陈萱碗里肉也不吃了,跟着弯起小拇指。显然对于小孩子来说,糖要比肉的诱惑力大些。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陈实在家做了一会儿俯卧撑热身一下后。不料他刚一出门,就碰上才出去没好久就回来的母亲杨若兰。
“娘,李奶奶找你不是有事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实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
“没什么事,她找我寒暄了一会儿,说家里的面粉多了就给我了一些,今天可以吃糊面汤了。”杨若兰说道。
陈实看着杨若兰手里提着的小袋面粉,大概有小几千克。
“你这一大早的出门干啥?”杨若兰问道。
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要对娘亲撒谎,心里突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你昨天上山抓到的兔子,我相信你是运气好,但我也说了,你不能上山去。”杨若兰继续说道。
陈实当然知道杨若兰为何执意阻拦自己上山。毕竟父亲就是……当属人之常情。
就在陈实不知如何作答时。身旁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兰娘,陈哥早上好。”
陈实转头看。走过来的是一位年轻姑娘。她就是李棠。一张干净的鹅蛋脸,一双灵动的杏仁眼,搭配起来,十分展现少女的青春活力。
陈实立即看向杨若兰:“娘,棠妹来找我去村支部了,我本来想着落实下来再回来给你说的。”
“啊?”李棠不明白陈实为何这样说,不过她看见陈实对自己疯狂眨眼,顿时明白,“对,兰娘,陈哥说村支部打杂工虽没工钱,但包口粮还是不错的。”
杨若兰狐疑地看了一眼李棠,又看了一眼正在揉搓眼睛的陈实,只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就回屋了。
陈实和李棠走在路上。
“陈哥,上次我说村支部还缺个杂工,叫你一起来,你说男人干那个丢脸,不肯,这次你怎么答应了?我觉得啊,只要脸能换粮食就是好脸,你说对不对?”
“对……”
但对陈实来说,这里想要家人的生活条件一天比一天好,打猎绝对是不二之选!
陈实感觉自己离家已经有些距离后,他手入嘴吹起了口哨。
李棠脚步一顿,眼帘不解。
这时,一只大黄狗从远处跑来,嘴里还叼着一杆猎枪。
陈实接过猎枪,摸了一把大黄脑袋,凑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好好看着我的小妹和娘亲,像昨晚那种人如果上门来,遇到就使劲咬,不要口下留情,我回来的时候继续给你肉吃,听懂了吗?”
大黄像听懂似的点头,然后欢快地摇着尾巴跑了回去。
陈实仔细查看枪没有问题后,背在了背上。
呵!这猎枪本就是陈实家的,陈小海那叫还。
幸好家里还有父亲生前留的猎枪子弹,陈实只偷偷拿了六发出来。
李棠看着陈实背上的猎枪,当即面露不满:“好哇,原来刚才你是故意借我隐瞒兰娘的。”
“呃……”
陈实手挠脸颊,有些尴尬。印象中,他对李棠这个人美心善的姑娘挺好的。毕竟两家人一直有在互帮互助。
“你会打猎吗?还拿着猎枪,也不怕伤到自己。”李棠双手叉腰,蹙着眉头。
“肯定会啊,我好歹也遗传了我爸会打猎的基因……”陈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竟在吹牛……”
李棠心里十分有十一分不信。陈哥和自己从小到大,可以说是除了家人外,第二个最了解他的人了,为人老实巴交的,就是有时死要面子活受罪。
但是陈哥根本不会打猎,因为在这之前,他所有时间都是在上学,并且还和自己是同所高中的同班同学。结果你却告诉我陈同学突然间会打猎了?这惊讶感,丝毫不亚于一个常年考倒数第一的人,突然间能考第一了。
陈实提醒道:“话说,现在这时间,你还不去村支部吗?”
“上午没事做,叫我下午去。”李棠回道。
“那你……”
“你不是要打猎吗?我也要跟着去。”
“你不害怕?”
“这有啥好害怕的?你忘了吗?我爷爷可是老猎人呢,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李棠笑靥嫣然,“而且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打小报告,我可是非常了解兰娘性格的,她绝对不会让你打猎。”
“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多年情谊上?”陈实苦笑道。
“看啊,否则我现在就去了。”
“行吧……”
陈实无可奈何,只好让李棠跟着自己上山。况且他此次目的并不危险,只是为了打傻狍子而已。
不知是不是有李棠的幸运加持,陈实在山边边的密林,一下遇上一大,四小的狍子悠然啃食树叶。
陈实让李棠待在原地不要动。他则取下背上猎枪,子弹熟练上膛,然后趴下,利用周围灌木丛作掩护,一点点靠向狍子。
待靠近到合适距离,他将枪口稳稳对准五只狍子中体型最大的母狍子。
上一世的陈实,在那有着各种枷锁的环境里,虽没咋用枪打过猎物,但并不代表私下未找专业人士练过。毕竟荒野求生,技多不压身。而面对这种固定靶,他不敢说百分百命中,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命中率。
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只听“咔哒”一声,子弹却没有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