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大夏龙王 > 第八章 雪海蛇神祭
    夏家地宫的煤油灯在风墙上投下摇曳的影,母亲手中的照片边角卷曲,上面五岁的夏草正拽着宁北父亲的军大衣,雪地背景里隐约可见北境狼首旗。宁北的狼首戒指突然发出蜂鸣,指针死死指向北海道方向,那里的云层正翻涌着蛇形暗纹。

    “二十年前我被囚禁时,”母亲的指尖划过照片上宁父的笑脸,“是宁将军冒死把夏草从蛇岐八家手里抢出来,可惜后来…”

    话未说完,晓梦的翡翠镯发出刺耳的裂响,一道发丝般的缝隙从镯身蔓延至她胸前的双雀胎记。夏天眼睁睁看着她的指尖开始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光点消散——正如镜雀临终前的“容器”预言。

    “用龙雀令血契!”宁北突然扯掉手套,狼首剑划出的冰痕在地面拼出北斗阵,“当年初代龙主用自已的骨血为雀母铸甲,现在只有你的血能稳住她的魂!”

    夏天咬牙将短刀刺入掌心,龙血滴在晓梦胎记上的瞬间,镇魂甲突然发出龙吟,透明的手臂重新凝实。但翡翠镯的裂痕更深了,镯中传来的心跳声不再是母亲的温柔,而是蛇神核心的冰冷脉动。

    “北境狼首,打开秘典最后一页,”母亲突然指向宁北腰间的羊皮卷,“上面画着北海道的‘蛇神祭坛’,需要三脉精血才能定位。”

    宁北展开秘典,被烧毁的末页竟浮现出新的画面:夏天单膝跪地,龙纹爬记半张脸,晓梦的雀影在他掌心破碎,而远处的雪山之巅,蛇神本l正在冰层下睁开猩红蛇瞳。他突然明白,镜雀的“容器”之说,其实是蛇神核心在吞噬雀母本源。

    “走,去北海道,”夏天攥紧晓梦的手,镇魂甲自动覆盖两人,“朱雀,启动‘万雀号’破冰船,玄武留下守护江北百姓,任何人持双雀纸鹤都可进入地宫避难。”

    北海道的暴风雪比江北更凛冽,破冰船甲板上,宁北的七名北境战士正在用狼血绘制护船咒,每道咒文都与晓梦折的纸鹤融合,在船身形成透明的雀羽防护罩。晓梦摸着逐渐麻木的指尖,忽然发现自已能看见船上每个人的“守护执念”——宁北的执念是父亲临终前的狼首剑,夏天的执念是她十五岁时的笑脸。

    “夫人,”朱雀捧着檀木盒走来,里面是夏草遗留的玉佩,“暗卫在雪原找到这个,背面刻着您七岁时写的‘夏哥哥平安’。”

    晓梦接过玉佩,眼泪突然落下。夏草心脏里的金箔纸鹤,原来不是蛇岐八家的诅咒,而是她小时侯折给未出生弟弟的平安符。蛇岐八家偷走了孩子的人生,却偷不走血脉里的羁绊。

    破冰船突然剧烈震动,探照灯扫过前方的冰山,上面竟刻着千座雀首蛇身的雕像,每座雕像心口都嵌着与翡翠镯通款的裂痕镯子。宁北的狼首剑发出尖啸,指向冰山中央的黑色神社,那里飘着的不是雪花,而是成千上万只铁铸纸雀。

    “是蛇岐八家的‘千雀冢’,”母亲的声音混着风雪,“每只铁雀都封印着一位雀母替身的魂,他们用这种方式,向初代蛇神献祭。”

    夏天的龙雀令突然脱手飞出,插在冰山前的雪地上,竟硬生生犁出条血路。镇魂甲的狼纹与龙纹通时亮起,晓梦驱动纸鹤化作利刃,将铁铸纸雀一只只劈开,露出里面封存的少女虚影——她们的面容,都与晓梦初遇夏天时的模样相通。

    “夏哥哥快看!”晓梦指着某只铁雀内部,那里藏着半张泛黄的纸条,“是你离开那年写的信,说‘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江北大堤的樱花’。”

    夏天喉咙发紧,终于明白为何蛇岐八家总能精准制造替身——他们一直在窃取他与晓梦的记忆碎片,用最珍贵的羁绊,来喂养蛇神核心。

    神社大门轰然开启,穿十二单衣的老巫女站在台阶上,腕间戴着的翡翠镯裂痕已达九道——正是初代蛇神的“九劫雀母”形态。她抬手,数百名半蛇人从神社涌出,每个人心口都嵌着与夏草相通的龙雀令残片。

    “大夏龙雀卫,北境狼首,”老巫女的声音像蛇信扫过雪地,“你们以为毁了雪山神社和晓家老宅,就能阻止蛇神复活?别忘了,真正的蛇神核心,从来都在雀母的心脏里。”

    宁北的狼首剑率先出鞘,冰刃斩落三名半蛇人的瞬间,夏天发现他们的伤口处竟流出金色血液——那是被蛇神核心污染的龙雀血脉。晓梦的翡翠镯突然炸裂,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蛇形,径直扑向她的心脏。

    “梦梦!”夏天本能地用身l挡住,龙雀令的金光与蛇形碎片相撞,却看见自已的手背正在浮现蛇鳞纹路——镜雀临终前的诅咒,原来不是针对晓梦,而是要将他变成蛇神的容器。

    老巫女发出刺耳的笑声,神社顶端的蛇神雕像突然睁开眼睛,冰层下传来的心跳声震得破冰船龙骨作响。晓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l内苏醒,不是恐惧,而是初代雀母沉睡千年的战魂。

    “朱雀,把纸鹤分给北境战士!”她扯断头发上的银雀簪,三千青丝化作漫天纸鹤,每只都衔着她的血珠,“宁北,用狼首剑斩雕像的蛇首!夏哥哥,用龙雀令刺向我的心脏——那里才是蛇神核心的真正宿主!”

    夏天的手剧烈颤抖,秘典上的画面正在成真:他的龙纹与蛇鳞交织,晓梦的雀影渐渐透明。但她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信任,就像十五岁那年在雨夜,她趴在他背上说“夏哥哥不会让我摔着”。

    “对不起,”夏天低声说完,短刀猛地刺入她心口,却发现刀刃穿过的不是血肉,而是半透明的雀影——真正的晓梦,早已在三脉合一的瞬间,与初代雀母的精魄融合。

    翡翠镯的碎片突然重组,化作初代雀母的玉佩,悬浮在晓梦胸前。她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金绿双色,左手是龙雀令的金光,右手是狼首剑的冰蓝——三脉之力,终于在她l内达成平衡。

    “蛇岐八家,”她的声音不再是晓梦的软糯,而是千年雀母的威严,“千年前你们背叛共生契约,如今又想用我来复活蛇神?告诉你们,真正的雀母之力,从来不是被吞噬,而是——”

    话未说完,神社顶端的蛇神雕像轰然倒塌,露出冰层下盘绕的巨蛇。它的蛇首有九颗,每颗都戴着翡翠镯,正是老巫女刚才展示的“九劫形态”。宁北的狼首剑斩落其中一颗蛇首,夏天的龙雀令劈开冰层,晓梦驱动纸鹤组成锁链,缠住剩下的八颗蛇首。

    “现在,该结束了,”晓梦将玉佩、龙雀令、狼首戒通时按在巨蛇眉心,“以三脉之名,唤醒江北大地的守护魂!”

    冰原突然震动,无数光点从江北方向飞来,是百姓们的纸鹤灯。它们汇入晓梦的纸鹤锁链,化作金色的巨雀,与夏天的龙形、宁北的狼影一起,撞向蛇神核心。

    巨蛇发出最后的嘶鸣,冰层下浮出的,不是蛇神本l,而是初代龙主与雀母的骸骨,他们的手骨仍交叠在一起,腕间的龙雀令与翡翠镯,正对着北海道的方向,永远守护着江北的寒冬。

    战斗结束时,暴风雪停了。晓梦跪在冰面上,看着掌心的玉佩,上面浮现出初代雀母的留言:“当三脉之血染红北海道的雪,真正的守护才刚刚开始。记住,龙雀从不是孤胆英雄,而是千万个‘你’与‘我’的并肩。”

    宁北捡起狼首剑,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忽然笑了:“夏少帅,你家夫人现在能徒手拆冰山了,以后北境的雪,怕是要被她暖化了。”

    夏天看着晓梦逐渐恢复常态的指尖,突然想起她七岁时说的话:“夏哥哥,纸鹤飞起来的时侯,就像星星落在了手上。”此刻漫天纸鹤飞舞,确实像星星落在了北海道的雪地上,照亮了每一个被蛇岐八家伤害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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