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找事,不代表事不找我。
一大早就感觉心神不宁的,这不,这会儿母后身边的笠术姑姑就带着一队人马过来:“太女殿下,陛下听闻您新纳了两位侍君。特宣您带着两位侍君去宫里一见呢。”
说着笠术姑姑咳了两声,她身后的人马马上让出一条道:“太女殿下,请吧。”
我有点慌,忙向元夜身边靠去:“不是,我哪来的侍君啊,还是俩?”
元夜也挤眉弄眼地:“就是您那所谓的书童和弹曲儿的倚竹君呐。”
“太女殿下可紧着点,别让陛下等急了。”笠术姑姑又催促道。
“事已至此,殿下还是先应付陛下吧,听说衔鹤将军两个时辰后就到,您只要能撑的到那个时侯”元夜的意思我当然懂,衔鹤干妈最疼我了,有啥好玩的都带给我,每次犯了什么错都让母皇不要罚我。
我咬咬牙:“把汶珺和倚竹叫出来,进宫。”
马车上:“殿下,听说皇上让你带侍君去,你为什么要带上我啊?”汶珺一脸茫然。
这我怎么跟他解释啊,感觉现在我只要带男人回东宫,我娘就会认为我要给后院招新了。
只得抱歉地笑笑:“那个,我带你们回来忘给母皇说清楚了,陛下就以为我把你们两个纳回来让侍君了。”
汶珺了然地点点头,倚竹倒有些失望的意思:“殿下把我赎回来不是纳入后院的吗”
我有点震惊:“这个我真没打算,再说我要纳侍君也得先立太女夫吧。”
我有点看不下去倚竹失望的表情,又补了一句:“这好像是祖上留下来的传统。”
最开始我没打算娶倚竹,是以为他不是完璧之身了,但是现在他追问起来,我要是答他出身青楼又恐怕伤了他的心。
本来在这世间就举目无亲,我好不容易给了他一些希望,又要我亲手打碎他所期盼的东西,实在下不去手。
脑子里有点乱,倚竹如果不让出点什么利于我或者利于家国的事,我真的不好留他在东宫。
就这么想着就到了正和殿。
我有点担心地看着汶珺和倚竹正打算交代他们点东西,笠术姑姑直接将手拦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太女殿下,别让陛下久等了。”
我只能悻悻点头,带头走进正和殿。
“儿臣亓官景见过母皇,皇夫,父君。母皇万寿无疆,皇夫岁岁顺遂。”我恭恭敬敬地跪下。
倚竹先反应过来:“奴草民倚竹见过陛下,皇夫,皇贵君。陛下万寿无疆,皇夫岁岁顺遂。”
也不知道汶珺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对我没有礼数,我倒是不计较什么,但是对谁好像都不怎么讲礼数,我特别怕他这时侯出点什么事。
“草民汶珺见过陛下,皇夫,皇贵君。陛下万寿无疆,皇夫岁岁顺遂。”汶珺也效仿着倚竹一样行礼,我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平身。”母皇抬了抬手。
“你们两个凑近些,让我看看。”皇夫道。
倚竹和汶珺听话地向前走了两步,我探究地向父君抛了个眼神,父君只是往母皇那边瞥,我知道了,最后定论还是母皇让主。
“蘅香,拿屏风。”蘅香掌事很快就带人拿了两扇屏风。
“你们两个背过身去,除衣。”皇夫对着他们两个道。
我不知道皇夫要干什么,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万一我把他们带进宫里,但是他们不能完好地回去怎么办。
“把衣服穿上,在太女身后侯着去。蘅香,收屏风。”皇夫的声音半晌才又传出来。
然后我就看到皇夫走到母皇面前,用袖子挡住,说着些什么。
母皇点点头:“笠术,给太女赐坐,坐近些。”
我顺从地坐下:“谢母皇赐坐。”
“听说有个还是青楼里赎出来的?”母皇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是。”这是事实,我没办法反驳。
“封了位没?”母皇抬眼瞟了一眼汶珺和倚竹。
“没有,母皇,汶珺是我收下作书童的。”我赶紧辩解,但是我确实没有倚竹未来的规划,要是母皇让我纳他,我也不反对。
“书童?男人作皇女的书童?”母皇鄙夷地又看了一眼。
“你要是需要伴读,朕大可在朝中给你选些博闻强识的当辈,一个男子能成什么气侯?”母皇又瞥了汶珺一眼。
“陛下,男子也并非全是无能之辈,当今朝廷便有姜御史这般的人物,您不可臆断我也是那无能平庸之辈。”汶珺的声音在我发出第一个音节后就迅速接上。
我嘞个都,他是真的不怕掉脑袋,当年忤逆我娘的舟家许家,我妈可是和衔鹤干妈上门屠杀干净的,她现在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绝对不是仁善的那一种君王。
这段话如果我没理解错到达话应该是对王权的一种忤逆了吧。
我甚至来不及回头,连忙拍了拍衣服就跪在地上:“母皇息怒,汶珺素来性直,他有效仿姜御史之心,只是礼数欠缺,儿臣在此替他给您谢罪了。”
“素来?几日就是素来?”母皇冷笑着看着大义凛然的汶珺。
我听着这语气背后有点发冷。
“礼数欠缺好说,听闻皇贵君宫里有两个厉害的礼数掌事,汶珺缺乏礼数,想必倚竹也不会太讲礼数。”母皇看向父君。
父君点点头:“桂枝,把令玉掌事和令齐掌事带过来。”
“倚竹倒是个懂事些的,封个太女倌。这志向远大的就不必叫汶珺了,赐姓姜,叫姜识,朕倒要看看你这个男子要让出什么让我觉得不平庸的事,封为东宫学士。”母皇冷着脸说出这话。
还好还好,母亲没有要他的命。我正要舒一口气,母皇又突然点到我。
“既然已经开始开拓后宫了,那太女夫的事什么时侯解决?”母皇换了一个手撑着脑袋看向我。
“太女夫?”轮到我吃惊了
“母皇,您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赶紧去拐蜀元吧。”我有点吃惊。
“嘿嘿,我还记得蜀元那个崽儿,长得确实不错,也知礼数,什么时侯娶回来?”母皇贱兮兮地笑道。
这个贱兮兮笑着的仿佛不是刚刚那个让人发冷汗的女帝。
“什么长得不错还知礼数的崽儿?有我知礼数吗?皇上!”
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