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瞬间明白了原委,心想这朱高煦确是只登自家门而不去拜见父亲。
她叹息着回答:“不错,他说要去就藩,临行特意来看看我这个做娘的。”
言毕又苦笑,“我想责备几句,可他今后远赴封地,见面都难,还能怪些什么呢?”
“哼,这小子还剩几分孝心!”
朱棣冷哼一声,虽表面不满,心里却暗补了一句——但也实在不够。
居然把他抛下不顾,哪算得上孝顺?
徐妙云见状,忍不住劝慰:“陛下与儿子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况且高煦对您素有成见,这作为娘亲的我也理解,您就莫怪他了。”
“他能听话去云南,也算给你面子了。”
徐妙云苦笑道。
朱棣无言以对,胸中虽闷然,却难以辩驳。
仿佛那句“世子多病,汝当勉之”
再次浮现心头,让他满腔火气不知如何宣泄。
【叮!检测到徐皇后携带护身法器,该法器可通过国运模拟器回收,回收价为1000点国运值!】
这时,朱棣脑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
何方妖邪?徐妙云竟持有护身法器?更奇的是,这国运模拟器竟能回收此类宝物!
“什么护身法器?”
朱棣心中惊讶不已,急忙追问,“之前见面时你怎不说?”
【确实为护身法器,具体效果未知,版本升级后可启用深度探测功能!】
【先前未检测到此物,因徐妙云是在最后一次见宿主后才获得它的!】
系统进一步解答道。
也就是说,这法器是新近所得,且需版本更新才能明确功效?可那1000点国运值,的确让朱棣心动不已。
于是他转而试探徐妙云:“你身上最近是否有新物件添置?”
“臣妾身上……”
徐妙云一愣,随即将目光投向颈间的玉佩。
朱棣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并不张扬的饰物,暗忖这莫非便是所谓的护身法器?
“您是说这枚玉佩?”
“这是方才高煦进宫送我的留念,据说有些奇特,戴起来竟然让人神清气爽……”
徐妙云还以为他是问起此事,遂讲起玉佩由来及独特之处。
“这是那臭小子给你的?”
朱棣皱眉追问道,“还能让你神清气爽?真有这么神吗?”
朱棣听后,心中不禁涟漪微动。
“依高煦所言,佩戴此玉,便可使人精神焕发,还能祛除百病!”
“精神饱满这倒是确有感受,不过这祛病一说嘛,臣妾可不敢妄下定论。”
徐妙云担心朱棣有所怀疑,便干脆摘下玉佩递至朱棣眼前。
她心里想的是,朱棣想必不会对儿子送给自己的东西有别的猜忌,绝不会有歪心思。
“哦?”
听罢,朱棣更加笃定此玉必为异宝,心想定要探个究竟!待触手的一瞬,朱棣顿时感到一阵振奋!
【没错,此乃护法灵器无疑,然版本过低,难以探测具体效用,还请宿主自行验证!】
耳边再次响起国运模拟器的声音。
朱棣内心无声,此刻已然肯定手中之物不凡!
老二竟藏如此奇珍,且直送母亲徐妙云,实在令他五味杂陈!
怎么轮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
朱棣虽不愿承认,但心底确实泛起些微嫉妒之意:我就这般不受重视么?
“陛下,您可是哪里不适?”
眼见朱棣神情稍显异常,徐妙云不由疑惑发问。
“嗯……无妨。”
稍怔,朱棣终究未作出亏德之举:“既然是小儿对你的心意,那你便戴上吧,也可做个念想!”
千点国运值固诱人,也不过区区十日签到之事耳!
岂能因此短暂时日扰了夫妻恩情?
“莫非您是后悔让他去那遥远之地封疆?”
望着朱棣阴晴变幻的脸色,徐妙云略感好笑询问。
数十年相守下来,多少也能参透朱棣当前情绪,毕竟朱高煦本就深受父皇宠爱。
“哼,朕恨不得这逆子滚得愈远愈佳!”
嘴上却仍强硬哼道。
然而在心中,朱棣则另有盘算:这般灵验护法玉佩,老二从何而得?
自坤宁宫回来,锦衣卫纪纲即告之朱棣——老二朱高煦翌晨即打算出发前往藩地!
“此等小子怎这般急切?”
朱棣满面意外之色。
依他的推断,纵然朱高煦应承就藩之事,最起码也该拖延些许时日才对!
就算自己一时激愤口出狠话命其三日内滚蛋,以那小子脾性真会乖乖遵令?现见朱高煦急于启程欲尽早赴任模样却大悖常理!
与梦境中所见全然相左,两种决然不同选项令人困惑万分!
“速遣人前往鸡鸣寺,将大师召至宫内来见朕!”
沉思片刻,朱棣终决定寻姚广孝细谈。
虽说更想直接当面对朱高煦质问一番,包括玉佩渊源等等。
但旋即又摒弃了此念。
这护法物件涉及国运模拟器秘密难启齿啊!
即便自己可以耍无赖胡搅蛮缠,料那小子更会油滑闪躲,怕是不会吐露半句实情!
所幸尚有姚广孝,说不定和尚知晓一些关于法器的端倪?
且不管怎样先借此由头打探几句也好。
可怜姚广孝苦不堪言,自昨晚至此已是第三次被诏入宫了!
途中已琢磨:该不是又是因老二之事烦扰不断吧?
幸运的是,此次姚广孝并未遇见朱高煦,这反倒令他稍稍安心。
“大师,让您又专程跑来见朕,实属叨扰。
不过朕心里有些疑问,还望大师为朕解惑,不然朕总感觉憋得慌!”
姚广孝瞧了眼朱棣的表情,似乎连皇帝自己都觉得此事有些尴尬。
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实在叫人头疼。
“不知陛下想问些什么?”
话音刚落,姚广孝的心里便猛地一颤,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八成又和朱高煦那小子脱不了干系。
可朱棣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彻底愣住了。
“我说的是这样一种东西,大师您知道法器吗?”
姚广孝一脸茫然:“陛下是说那些和尚道士在做法时用到的器物吗?”
朱棣摇摇头:“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法器,我是问真正的法器——比如您脖子上挂的那串佛珠,它仅仅是一串普通的佛珠,还是经过开光、拥有特殊功效的那种?”
听了这话,姚广孝瞬间明白了朱棣到底想知道什么。
“这个……老衲实在想不通,为何陛下会突然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
其实姚广孝内心疑惑更甚。
朱棣虽然没挑明,但姚广孝清楚,大部分所谓的法器其实都是唬人的玩意儿罢了。
“就是一时好奇嘛。
若您知情的话,请务必仔细跟朕讲讲。”
“若是这世上有真正的法器,它们是怎么得来的?”
朱棣无奈搪塞一句。
“哈哈,陛下莫不是开玩笑。
那些所谓法器,无非也就是和尚手里的佛具或者道士用的道器,两者压根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持用者的身份不一样罢了。”
“在和尚和道士手中算是法器,在普通人手中不过是普通物品而已。
就像您刚才提到老衲脖子上的佛珠,在我看来是有其意义的物件,而要是交给别人,那就毫无价值了。”
“至于您所提到的真正意义上的法器嘛,恕老衲直言,老衲到现在都还没见识过呢!”
姚广孝苦笑着说。
闻言,朱棣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
本以为像姚广孝这样的高僧会知晓一些关于法器的事宜,结果竟是这样一个答案,当真出乎意料。
“皇爷爷!”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原来小prce朱瞻基跑了进来。
看到屋里除了皇爷爷之外还有姚广孝,不由喜笑颜开。
要知道朱瞻基乃是唯一可以自由进出祖父住所而无需询问的特权者,甚至比父亲朱高炽还要特别。
今日一见孙子,本已心绪不宁的朱棣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想起前几天与朱高煦的谈话内容以及梦境中的某些画面,让朱棣忍不住有些思绪万千。
尽管朱棣情绪稍显异常,但这细微变化早被旁边机敏的姚广孝捕捉到了。
“见过殿下。”
姚广孝向朱瞻基点了点头微笑着问候。
尽管从血脉关系来看朱瞻壑才是朱棣第一位亲孙儿。
然而因母亲地位尊贵的关系,朱高炽嫡长子朱瞻基的地位才被公认为是正统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即皇长孙。
当然,这里的认定仅依据辈分以及宗族法规。
毕竟朱瞻基的母亲是太子妃,而朱瞻壑的生母最多算个王妃。
关于太孙之位,起码要等朱瞻基年满十岁后才会正式册立,眼下尚早。
“下课了吗?怎么今日这般早就到朕这里来了?”
朱棣很快便装作若无其事,笑眯眯地询问朱瞻基。
“孙子听说皇爷爷打算将二叔和三叔他们封王就藩,特来问问皇爷爷,此事是否属实?”
朱瞻基一向受朱棣宠爱,平日在祖父面前并无太多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确实,你二叔、三叔他们都要前往各自封地了。”
“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朱棣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脸认真地看着朱瞻基追问起来。
“孙儿自然高兴!”
“孙儿觉得,两位皇叔既然有这份本事,理应成为大明的屏障,为我大明镇守边疆才是正理!”
朱瞻基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