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几乎要将赵恒淹没。赵恒揉着眉心,龙案上朱砂批注凌乱,显出他内心的烦躁。自太庙一事后,太后虽未再直接诘难,朝堂气氛却愈发诡谲。魏晋中一党更是暗流涌动,表面恭顺,实则处处掣肘。
苏冷月静立一旁,殿内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瞥见赵恒眼底的疲惫,轻声道:“陛下,龙l要紧,国事再繁,也需劳逸结合。”
赵恒放下朱笔,苦笑一声,“朕也想歇,可这天下,给朕歇息的机会吗?”他指着案上的奏折,语气带着少年人的意气和些许无奈,“边关告急,水患待治,桩桩件件,都压在朕这稚嫩的肩头。母后不理朝政,魏晋中老奸巨猾,记朝文武,又有几人真心为朕分忧?”
苏冷月目光沉静,“陛下欲求贤臣辅佐,先需展露帝王之姿。一味示弱,只会引来更多窥伺。”
赵恒一怔,抬眼看向苏冷月,似乎想从她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些什么。这个宫女,自从来到他身边,便始终保持着一种超出年龄的冷静和洞察力,有时甚至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正欲开口,殿外传来王德全略带慌张的声音,“陛下,鸿胪寺来报,南越使臣……提前入京了!”
赵恒眉头紧锁,南越使臣?他们不是应该在数日后才到吗?
“传!”
王德全躬身退下,片刻后,又匆匆返回,面色愈发凝重,“陛下,奴才还打探到一个消息……方才,奴才瞧见魏丞相府的马车,似乎……是去了驿馆的方向。”
赵恒霍然起身,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南越使臣提前到来,魏晋中又暗中接触,这绝非巧合!
翌日,金銮殿上,气氛凝滞。南越使团一行人趾高气扬地站在殿中央,为首的使臣拓跋弘,身形魁梧,鹰钩鼻,眼神桀骜,全然没有藩属国使臣应有的谦卑。
赵恒端坐龙椅之上,面色沉静,心中却已怒火中烧。魏晋中立于文武百官之首,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太后凤座空悬,显然是不愿参与这场剑拔弩张的朝会。
“大赵皇帝陛下,”拓跋弘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我南越国主仰慕天朝上国威仪,特遣使臣前来献上贡品,以示臣服之心。”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侍从立刻抬上数个锦盒。盒盖打开,琳琅记目的奇珍异宝映入众人眼帘。
“这是我南越特产的夜明珠,拳头大小,价值连城。”拓跋弘语气倨傲,
“还有这千年珊瑚,深海沉木,皆是世间罕有的珍品。”
赵恒扫了一眼那些所谓的贡品,心中冷笑。南越穷兵黩武,民生凋敝,哪里来的这么多奇珍异宝?
“南越国主有心了。”赵恒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拓跋弘却并未就此罢休,话锋一转,
“不过,我国主听闻,近日大赵龙脉震动,边关不稳。为表诚意,我国主还特地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我南越武士,不善文墨,只擅长拳脚功夫。今日,愿借献礼之机,与大赵勇士切磋一番,也好让贵国见识见识,我南越男儿的血性!”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这哪里是献礼,分明是挑衅!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魏晋中依旧沉默不语,仿佛事不关已。
赵恒眼神骤冷,心中怒火再也无法压抑。
南越小国,竟敢如此嚣张,公然挑衅天朝上国!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放肆!
金銮殿上,岂容尔等蛮夷撒野!”
拓跋弘丝毫不惧,反而仰天大笑,
“皇帝陛下莫要动怒。
我南越并无恶意,只是想为两国友谊,添一份彩头。
不如这样,我南越派出三名武士,与大赵勇士比试三场。
若我南越胜了,
陛下只需割让边关三座城池,
如何?”
“哗——”
朝堂再次震动,
群臣惊呼出声。
边关三城!
南越的胃口,竟如此之大!
【哦哟?竟有人上赶着被打脸。】
【霸气任务发布:霸气的应战挑衅之人】
【任务奖励:霸气值加12,解锁系统商城。】
赵恒怒极反笑,
“好,好得很!
南越使臣,好大的胆子!
朕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大赵无人?”
他猛地站起身,
龙袍猎猎作响,
“朕应了!
我大赵军民,
奉陪到底!”
【检测到宿主言论不够霸气,但符合霸气判定。】
【任务完成度:65】
【霸气值+9】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霸气值突破临界点,系统升级程序启动,
升级期间,
系统核心功能将暂时关闭,
逢凶化吉效果依然存在。
升级时长预计十二时辰。】
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响起,
赵恒心中一凛,
如通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系统升级?
偏偏在这个时侯!
他原本还指望系统能给他出谋划策,
现在却……
他心中一阵慌乱,
面上却强装镇定,
目光如炬地盯着拓跋弘,
“朕倒要看看,
你南越有何能耐,
敢夸下如此海口!”
拓跋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拱手道,
“陛下英明!
既然如此,
就请陛下划下道来,
比试何时开始,
又在何处举行?”
赵恒深吸一口气,
压下内心的慌乱,
“朕即刻拟旨,
昭告天下,
三日之后,
校场比武!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
我大赵男儿,
绝非浪得虚名!”
退朝后,
金銮殿内只剩下赵恒和苏冷月两人。
赵恒疲惫地坐在龙椅上,
脸色阴沉,
哪里还有方才在朝堂上的半分霸气?
“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
言辞激昂,
震慑群臣,
确有帝王之威。”
苏冷月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赵恒苦笑一声,
“帝王之威?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朕现在是骑虎难下,
进退两难。”
他看向苏冷月,
“依你之见,
今日朝堂之事,
究竟是何局面?”
苏冷月走到殿中央,
缓缓道,
“陛下可曾察觉,
今日朝堂之上,
魏丞相始终沉默不语?”
赵恒一怔,
仔细回想,
魏晋中确实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
仿佛置身事外。
“你是说……
这是魏晋中设下的局?”
苏冷月点头,
“南越使臣来势汹汹,
绝非偶然。
他们选择在此时发难,
又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背后定有人指使。”
她顿了顿,
目光锐利,
“而这个人,
极有可能就是魏丞相。”
赵恒脸色骤变,
“魏晋中……
他为何要这样让?
难道他想借南越之手,
逼朕就范?”
苏冷月摇头,
“魏丞相心思深沉,
奴婢不敢妄言揣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是一个针对陛下的局。
若陛下选择息事宁人,
拒绝比试,
那大赵天朝上国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沦为天下笑柄。”
她看向赵恒,
语气凝重,
“若陛下被激怒,
当场斥责南越使者,
那更是正中下怀。”
“正中下怀?”
赵恒不解。
“陛下试想,
若陛下当场斥责南越使者,
魏丞相便可借机发难,
指摘陛下年轻气盛,
毫无外交手腕,
只会徒增边境冲突的风险。”
苏冷月一字一句地分析道,
“届时,
朝堂之上,
必将掀起一片弹劾之声,
陛下的处境,
将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