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秦望追上来,一把拉住宁安,“我跟唐梦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也看到了,唐梦是顾熙勉是朋友,她昨天拿了奖,熙勉就叫她过去一起庆祝喝一杯。”
“熙勉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私人别墅,我去得晚,就顺路带她进去了,只是没想到会被跟踪她的媒体拍到。”
宁安面无表情看着他:“昨晚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唐梦的声音,是电话快挂断前才加入的。
媒体爆出来的照片中,其中有一张就是唐梦提着裙摆,奔向秦望。
足以说明他不是顺路带过去,而是他们约好了,秦望在那等她。
秦望脸色微微一变:“那是……”
“但你和唐梦却都说分手后没见过。”
宁安失望地看着他,“你还要说谎到什么时候?”
“在你眼里,我是很好忽悠的傻子?”
秦望哑口无言。
但他们的订婚还不能取消。
他也不觉得宁安是真的要解除婚约。
她所有反常情绪都是唐梦来了才开始的,言语间都在气他就唐梦的事骗了她。
秦望耐心等她缓口气,像往常她闹小别扭,哄她一样,微微弯下腰,把脸凑到宁安面前:“吃醋了?”
“……”
宁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真的是她爱着的秦望吗?
谎言被当众拆穿,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当不存在,并且还认定是她在无理取闹的?
秦望没发现宁安的变化,将错愕的她拉到怀里:“现在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婚期马上也要定下来了,我还能反悔不成?”
宁安:“……”
“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望嗓音温和地贴着她耳朵哄道。
他低头要吻上来。
宁安下意识偏开头:“脏。”
他的唇,贴着她的脸擦过。
宁安看着他的眼神有明显的抵触,声音轻轻软软,说出的话一点不留情面。
“我不用脏东西。”
“宁安!”
秦望脸色阴沉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安回视他的愤怒,反问:“你之前不是死活不肯说我们订婚了吗?”
“怎么现在又能说了?”
在包间的时候,他宁愿拉着所有朋友帮他说谎,也不肯在唐梦面前说一句他们已订婚。
唐梦不在,“未婚妻”和“订婚”就都不烫嘴了。
他这不是真心实意认同她这个未婚妻。
他只是怕她去秦家,尤其是奶奶面前闹,想堵她嘴而已。
“你……”
手机铃声突地响起。
秦望轻啧了声,不耐烦地翻出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表情微微一变,清醒了许多,眼底满是担忧。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唐梦打来的。
秦望按了静音,却说:“我去跟熙勉他们说一声,剩下的我们回去再说。”
宁安叫住他:“秦望。”
秦望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从小喊他阿望哥哥,订婚后喊他阿望,这还是第一次直呼他名字。
宁安语气坚定,不容拒绝说道:“婚约取消。”
“我没跟你开玩笑。”
秦望低头与她对视,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刚要开口,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来。
当着两人的面,唐梦的名字跳了出来。
夺命符一样,催促着他们。
唐梦着急联系他,必是为了绯闻的事。
错过了最佳澄清时机,以后再公关效果大减。
这对唐梦很不利。
“别闹了。”
秦望深吸口气,把车钥匙塞她手里:“你先去车里等我,剩下的我们回去再好好聊。”
宁安暗恋他那么多年,爱惨了他。
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取消婚约?
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无非是想逼他留下来陪她罢了。
等他处理完唐梦的事,回来好好哄哄就没事了。
秦望头也不回,走了。
宁安下楼,把车钥匙放在前台,离开了会所。
私人会所,位置偏僻,需走一段路才能到街上。
宁安没有叫车,漫无目的走着,一边思考之后要面对的事。
爸爸做梦都想跟豪门世家结姻亲,他肯定不会同意她取消婚约,要怎么说服他?
秦望奶奶一直把她当亲孙女,要怎么跟老人家交代?
还有孤儿院,必须得让他们把资助的钱结了,或是新孤儿院建好……
“都出来玩了还装什么装啊。”
“你穿这么露,不就是想吸引我们吗?”
小巷口,两个女孩被几个醉汉围着。
小姑娘走哪他们就堵哪,根本绕不开。
宁安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报警。
并打开录像功能,扬声道:“我已经报警了。”
醉汉双眼朦胧地看了过来,见宁安五官明艳,昏暗灯光下仍难掩绝色,双眼一亮,贪婪地搓着手过来。
“小姐姐人美心善,要不你来陪我们一块玩?”
其中一个醉汉就迫不及待伸手过来。
“警察局离这里三公里,警察赶过来最多需要五分钟,时间这么短我就不陪你们玩了,给你们记录一下犯罪证据倒是可以。”宁安威胁道。
“我们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有什么好报警的。”
醉汉只当她是在吓唬人。
宁安不色动声往后退,却突然撞上一堵结实的“墙”。
一只手从她耳畔伸了出来,大手扣住凑过来男人的脸,毫不留情扣着他的脸往一旁树上撞去。
“啊!!”
伴随着惨叫,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没头没尾地嘀咕道:“怎么还是这样不管不顾就往前冲……不吸取教训啊。”
宁安身子一颤,转头,恰巧对上男人低头看过来的眼睛。
琥珀色眼眸盛满了无奈的笑,席思远弯了弯眼睛:“不过这次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先录证据。”
以前,她为了救孤儿院的弟弟,可是捡块板砖就往混混群里冲的。
宁安:?
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他这话说的,好像对她很了解似的。
“你td谁啊……”
同伴被人爆头,剩下的醉汉脑子更不清醒了,挥着拳头,朝席思远冲上去。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今晚不削了你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哎呀,这些人好可怕。”
席思远装模作样地拉着宁安后退几步,一边不安问她,“我现在还手,算正当防卫吗?”
他不知不觉将宁安整个人护在怀里,高大身躯与她仅隔一指宽。
隔着衣服,宁安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她顿时紧绷神经,身子僵住,一动不敢动。
可不知为何,有他在,宁安又莫名觉得安心。
“嗯,算的。”
宁安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他。
她把手机镜头继续对准三个围攻上来的醉汉,“我都录下来了,是他们以多欺少先出的手。”
“那真是太好了。”
席思远松了口气,安心地朝她笑了笑,把她推到身后。
他抬手,一个擒拿,轻轻松松将最前面的人撂倒在地。
几个流浪汉没几下就被撂倒,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嗷嗷叫。
打完,席思远还不解气地又踹了地上人一脚:“三个人欺负我一个,算什么男子汉!”
宁安:“……”
见宁安在看着,他回头朝她一笑,劫后余生地拍拍手,庆幸道:“还好他们喝醉了使不上力气,不然我可就要遭殃了。”
宁安:“……”
他一看就是练过的,再来十个都未必能伤得到他。
谁欺负得了他?
宁安一脸怀疑,明显不信。
席思远很是受伤地揉了揉手腕:“其实我手也挺疼的。”
“……”
宁安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他。
席思远,名门望族席家,席司令的长子。
他从出生就备受瞩目,二十三岁继承晟世集团,是临城说一不二的太子爷,人人敬仰。
但因性格冷漠,手段残暴,还曾把舅舅家表哥打残,大家又都怕他,称他是活阎王。
眼前这个男人张口害怕,闭口手疼,真的是传闻中那个席思远吗?
虽然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真害怕的样子。
但眼前的席思远,跟传闻中的冷酷残暴实在相差太大。
又不是人格分裂,一个人的性格前后差距怎会这么大?
可他们也不熟,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