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呀?魏国公”魏国公徐希急得团团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的神机营,有8000人吃空饷。三个中层军官,都被孙传庭给杀了。”
“听说了,成国公府邸被抄家了!阉党魏忠贤,亲自带着东厂番子。”
“京营,那边已经被锦衣卫封锁了。”
“孙传庭,手持尚方宝剑。杀了很多我的两个校尉。”
“还有我们家,一个参将。”
“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魏忠贤。”
一群的勋贵,纷纷跑到英国公张维贤的府邸,想要找到一个主心骨。
“都给我住口!我现在进宫,觐见陛下。”英国公张维贤,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们在我回来之前,都不要走。”
“我们这位陛下有成祖皇帝,当年的谋略。”英国公张维贤,头发花白,精神矍铄。额头抬头纹,脸上长满老人斑。
“两百多年过去了,大明...终于迎来一位雄主。”
英国公张维贤,悲怆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邸,坐上一辆双马四轮马车,缓缓驶向紫禁城。
他算是勋贵中,比较少有的忠贞之士。
天启七年(1627年),天启帝朱由校病危,天启皇帝无子嗣。
东厂督主魏忠贤试图操纵皇位继承(如立傀儡)。是英国公张维贤联合懿安皇后张嫣,力主按礼法传位给信王朱由检。
这才过去,短短三个月的时间。
朱由检就收服了魏忠贤,让魏忠贤去抄家。并且提拔自己的心腹将领孙传庭,控制了京营。
而且,还让户部尚书,拨款三百万两白银。组建新军。
这些年,张维贤他也知道成国公朱纯臣,背地里做的事情。诛九族,都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事情,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现在成国公朱纯臣,已经死了。家也被抄家了。
英国公张维贤,他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既开心,又担心。
开心的事情,大明朝在经过这么多代皇帝。终于迎来一位,雄心勃勃的雄主。
担心的事情,这位年轻的新皇帝。会不会继续查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要知道,成国公十几代人,联姻嫁出去的女儿。
如果说诛九族...自己张家,也会受到牵连。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内。
朱由检手里抓着鎏金瑞兽貔貅,三足九龙鼎熏香炉。看着眼前的英国公张维贤,表情耐人寻味。
“英国公。朕,实话告诉你。魏忠贤从成国公府邸,抄家搜到2850万两白银。”朱由检故意说一半,观察张维贤的反应。
“张公!汝告诉朕。京营三万人吃空饷,是不是全都是朱!纯!臣!一人所为?”朱由检缓缓开口,一语双光道。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英国公张维贤。
朕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成国公朱纯臣贪赃枉法.贪污受贿,吃了京营三万人的空饷。
那么这件事,就会和你英国公,没有关系。
扑通!一声。
英国公张维贤,当机立断。连忙双膝跪倒在地板上,朝着朱由检伏地叩首:“是!陛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朱纯臣做的。臣,一概不知。”
“起来吧,张公。”
“朕,还是信王的时候。多亏了张公,在背后出力。”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缓缓抬起左手虚扶。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英国公这一脉,还是大明的忠臣。”
“臣。多谢陛下,开恩。”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松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双手作揖。
朱由检表情变得严肃,告诫道:“张公。回去之后,劳烦你告诉其他勋贵。”
“三万人空饷案。朕,只杀首恶朱纯臣。其余家族,各自献出50万两白银。送到朕的内帑。”朱由检缓缓开口,顺便敲了一笔。
“臣!张维贤,叩谢陛下。陛下仁慈.宽宏大量。有仁宗之风。”英国公张维贤,踉踉跄跄站起身,双手作揖行礼。
朱由检表情严肃,提醒道:“英国公。不要怪朕心狠。你们勋贵趴在大明身上吸血两百多年,早就拥有万贯家财.万亩良田。”
“在这么下去,没有耕地,没有赋税。老百姓活不下去,自然就会农民起义。大明,就要亡国了!”朱由检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大明,真的亡国了。你们家族的荣华富贵,也就烟消云散了。”
英国公张维贤,喉结上下蠕动。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满脸惊恐看着朱由检:“陛下。你...”
朱由检冷哼一声:“英国公。不要觉得朕,是在危言耸听。”
“皇兄临终的时候,告诉朕。东林党不可信,不能重用。卫所和京营,有勋贵在吃空饷。”朱由检说话半真半假。
张维贤听到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先帝。”
“大明,从朝廷到地方。都已经烂透了。最起码,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是贪官,前腐后继的贪污。”
朱由检注视着英国公张维贤,语出惊人道:“特别是江南和福建,税收一年比一年少。江南的士绅免税,土地兼并严重。”
“辽东,每年需要4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毛文龙送来的题本,足足有一车,跟朕要300万两白银,作为军饷。”
“山海关总兵,送来的题本。也是要钱,100万两白银。”
“陕西巡抚,交到内阁的题本。希望朝廷拨款400万两白银,去救济灾民。”
“朕刚刚上任,国库就没有一两银子。鼹鼠都在国库里面饿死了。”朱由检表情严肃。
英国公张维贤,浑浊的双眸,流露出一丝精光。
原来如此,陛下没有钱。只能重用阉党魏忠贤,杀了东林党的杨涟。
而且,还诛九族。
“陛下。臣,愿意献上200万两白银。只求陛下,能够亲贤臣.远小人。”
朱由检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张维贤:“谁是贤臣?谁是小人?”
“魏忠贤?还是死掉的杨涟?”
“英国公。朕告诉你。不管魏忠贤是忠臣还是奸臣,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朕的眼里,魏忠贤只是一个太监。朕的门下走狗。”朱由检目光深邃,语重心长的说出口。
还有一句话,朱由检没有说出来。
魏忠贤就是自己的黑手套,专门用来抄家.杀人.敛财。
杀了魏忠贤,谁帮我抄家?靠着东林党?靠着那群已经堕落的勋贵?
别开玩笑了。
英国公张维贤,不由得陷入沉默:“......”
“陛下。还是要小心,魏忠贤这条老狗。当年和客氏勾结”
“朕,知道。现在客氏,已经下去陪皇兄。”朱由检面无表情,沉声回答。
“陛下,臣告退。回府之后,让京中勋贵。献出50万两白银”
“嗯,去吧。英国公。”
张维贤刚刚离开,还不到一刻钟。孙传庭便带着史可法,前来暖阁觐见。
“臣,孙传庭。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孙传庭带着史可法,双膝跪倒在地,伏地叩首。
“好了,爱卿,不用这么多虚礼。你说说看,京营的情况?有多少老弱病残?”朱由检回过神来,连忙伸手示意。
“启禀陛下,京营有42825人,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臣今日剔除掉。”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表情严肃。
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变得铁青:“匹夫!朱纯臣,你该千刀万剐!”
这相当于,有七万人。都是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