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夫人要和离,残疾侯爷气得站起来了 > 第10章  小小的请求
    江绾还想说自己没这意思,但脑子却闪过一个念头。

    东厢房。

    正巧。

    她借坡下驴,“要是大爷还是觉得对不住妾身,能否答应妾身一个请求?”

    来了。

    凌子鸢抬眸,“这有何难?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的,便都允你。”

    江绾展颜,“这些香料需要一个地儿存放,那库房阴潮,不大好长存,妾身瞧着,那东厢房不错,阳光,温度都适宜,可否……让与妾身?”

    浮白脑壳一绷,目光移向凌子鸢,那里可不是个普通的屋子,这江氏当真会挑地方。

    难不成,夫人发现了?

    他以为大爷会拒绝。

    可凌子鸢却出乎意料的,爽快道:“好,改日让浮白把钥匙给你,随你怎么用。”

    此言另浮白灵魂一抖,见鬼了。

    江绾并没有表现出意外,不过一间闲置屋子,哪里有那么多文章。

    她说:“多谢大爷割爱。”

    “大爷若是不嫌麻烦,就让浮白抱您进屋吧,轮车确实不好行动。”

    浮白汗颜。

    凌子鸢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罢了,其实书房也不是很冷,能睡,就不麻烦夫人了。”

    “时辰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莫要熬太晚。”

    “多谢大爷挂怀,您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同妾身归宁,记得多添件被褥,莫要着凉了。”

    凌子鸢抬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绾,脸上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路上,他问浮白,“她是不是也挺不乐意和我同房的。”

    浮白噎到了,他该咋回。

    脑子里的文字挑挑拣拣,浮白答:“也许,大概,夫人就是觉得屋里太乱,不想给大爷添麻烦吧。”

    这答案真完美,浮白在心里为自己庆贺。

    凌子鸢却一改方才面对江绾的和善,嗤笑道:“我看她嫁进来,就没打算当我的夫人,每日都想着怎么谋害亲夫了。”

    是……是这样吗?

    这话浮白没有确切的肯定的答案,可不敢回。

    —

    待人走远后,秋茶哈欠也不打了,瞬时精神多了。

    朝着大爷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这大爷,到底来这儿干嘛的?

    就转一圈?这大冷天的。

    江绾拍了拍秋茶的肩。

    “好了别看了,你吩咐下柴房的伙计,去给书房的地龙添火,”江绾又嘱咐了一句,“多添点。”

    “是,”秋茶点头。

    “等等,”要走时,江绾拉了一下,而后回屋里,将方才制好的黑芸香递给秋茶,“这香能舒缓神经,增进睡眠,一并给大爷带过去。”

    “夫人待侯爷可真好。”

    这些举动,像是出自本能,她深以为,为人妇者,此乃本分。

    对宋濂,她亦如此。

    可眼下要追寻举止的动机,讨好大爷,保全自己和江家,就是意义。

    她说:“他毕竟是我的夫君,办好就回去睡吧,不用再过来。”

    交代好一切后,江绾又坐了回去,看着眼前的香料,敲了敲有些酸胀的腰背。

    那香本来是打算明日回门,送给家里人的,做了三盒。

    如今少了一盒,看来今晚要多熬会儿了。

    ——

    书房。

    “大爷,那东厢房就这么给了?”

    出门不就是为了探探箱子装的啥吗?怎么还赔进去一间屋子。

    以后大家伙儿议事,脚往哪儿站呐?

    “那东厢房与书房连着,还有暗门,平日也方便进出,您明面上腿不能走的,总是推着轮车到处走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低声嘀咕:“上哪儿再找这么得天独厚的地儿。”

    “一间屋子都舍不得给,你说,那边的人知道了,是不是得再安排人进来,查查是非?”

    有道理。

    浮白:“那,属下这就去把暗门堵上。”

    “堵不如疏,正巧也察看察看,咱们这位夫人醉翁之意,在不在酒。直接在书房暗门前系上几根铃铛,哪天响了,我这戏,就没必要演了。”

    手中笔触未停,佛经一字未漏,凌子鸢再度吩咐,“明日让人把屋子清理一下,对了,那把刀留着。”

    他敲击着桌案,轻巧吐露二字:“镇,宅。”

    “那刀煞气可太重了,会……吓着夫人吧?”

    在战场上,那柄刀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浸润了多少刀下亡魂。

    他冷笑,斜着眼瞧人,眼眸如冰窖霜气,“怎么?怜香惜玉?”

    浮白“唰”一跪地,抱拳的手都有些发颤,“属下不敢。”

    凌子鸢没让人起来,下一刻他皱眉,拨了拨衣领。

    “你有没有觉得屋里,很热。”

    “好像是有点儿,”浮白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以为是冷汗。

    “叩叩。”

    敲门声响起,又夹带着女人的声音:“大爷,夫人让我给您送个东西。”

    浮白得了凌子鸢的示意,这才站起身去开门。

    “秋茶姑娘?”

    秋茶递出手中的一盒香,“这是夫人今夜亲手调的香,说是对大爷的睡眠有助益。”

    她着重了“亲手”二字,希望大爷能明白夫人的苦心。

    而后便将盒子塞到浮白手里,没再多言,走得潇洒。

    浮白关上门,边走边打开盒子,闻了闻,只觉身心舒畅,还没点燃就有这功效,若是点燃,那不是更有效益。

    夫人手还挺巧。

    他刚要再闻几口,手里的盒子就被一卷飞来的竹简打落在地。

    凌子鸢冷言:“要是有毒,你这会儿脚就踩在黄泉路上了。”

    浮白瞧着地上的残迹余灰,心里隐有可惜。

    “大爷,其实……夫人要真想下毒,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这是实话。

    “怎么?馋了?听说祺老那儿刚研制出一味新毒药,正巧缺个药人,你明日便去尝个咸淡。”

    浮白一扫哀色,直言:“属下还得给您推轮车呢,药人……要不还是……就算了吧。”

    “啧。”

    这一声要让浮白用几个晚上去消化。

    凌子鸢视线往地上瞥去,“那些灰,捡点起来,找祺老验验。”

    “哦,”浮白乖觉蹲下,小心细致地将香粉收拾进盒子里,待手指几乎到要捏不起来粉了,这才放弃。

    凌子鸢按了按挑动的额筋,冷声:“江心白最近做了什么?。”

    被骂的浮白忙回:“江大人近日与弘文馆大学士程旭时常同出同入长今阁,每次见面双方都会携带一卷画,说是为了共赏画卷,一同品鉴。”

    “品鉴?”

    凌子鸢瞥了眼旁一堆散开的祈安县相关卷宗,眼底越发阴郁,“还挺有雅致。”

    “程旭,李林的侄子?”

    “回爷,属下探过,那程旭不过是李大人远房的表亲,八竿子打不着,两个人看着没什么联系。”

    凌子鸢眸色晦暗不明,浮白不敢轻易出声,直到那人再度出口。

    “千玖去祈安县半月有余了,找到人了吗?”

    浮白艰难摇头,扛着压力,硬着头皮道:“还……还没有,不是说与,与大侯爷他们一起埋在那场滑坡里了,当日还下了大雪,被雪冲了,会不会……已经死了?”

    凌子鸢凝眉,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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