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
宇文照无故被打,也来了气。
“顾北辰,你未免太嚣张了些,这是爷的院子,爷的小妾,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你顾世子有捡别人破鞋的爱好?”
宇文照上下打量着顾北辰,像是在验证自己猜想的真假。
他与苏碧云是没发生什么,可人已经被苏家送来,可不就是他的人了?
倒是顾北辰,从前没听说过他跟苏碧云有来往,这是来干什么?
苏碧云本来就抱了必死的决心,此刻看见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人也出现在这里,指甲死死掐着掌心。
顾北辰拳头紧攥,看着苏碧云眼睛红红的样子,抬手就是一拳打在宇文照脸上。
“苏碧云是我的人,你既然眼瞎,我好好给你长长记性!”
两人已做过最亲密的事,顾北辰自然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掺杂着宇文照的痛呼。
“你竟敢打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顾北辰,你混账——”
“世子,顾世子,别打了!”
从气势汹汹到气弱求饶,宇文照连声回话,“是苏家找上我,问我要不要苏碧云做妾室,可不是我去讨的人,打我做什么……”
顾北辰狠狠踹了他一脚,这才作罢。
侧目看见瞠目结舌的苏碧云,顾北辰一解外袍,将人牢牢裹住。
“走。”
苏碧云靠在顾北辰身上,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
在此之前,她是怨顾北辰的。
他不知道贞洁对女子来说何其重要吗?自己中了药,他难不成也中药了?
可此时此刻,就在她决意赴死的时候,是顾北辰闯了进来。
心绪复杂,苏碧云缓缓合上眼,不愿再想。
宇文照躺在地上,一动弹就疼得龇牙咧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北辰的身影消失。
回到侯府,顾北辰直接将人带到他所住的琅苑。
顾北辰睡不惯软塌,床铺也是硬邦邦的,苏碧云乍一坐上还有些不适。
“那厮比我好?”
顾北辰拧眉看着苏碧云。
苏碧云身子一僵,咬着下唇没出声。
“怎么?你真这样想?”
如若不然,为什么他叫苏碧云跟他时苏碧云不答应?
她不吭声,顾北辰心头火起,狠狠擦拭着苏碧云遍布泪痕的脸。
正是宇文照碰过的地方。
白皙的脸很快被擦红,苏碧云实在疼了才轻哼一声,往后躲了躲。
顾北辰手在半空顿住。
这是嫌弃他?
他不知为何,心中十分不爽,伸手就去扯苏碧云的衣裳。
“不就是弄没了你的洞房花烛,补给你就是了!”
苏碧云一日水米未进,半点力气也没有,无力地推拒着,却只能任人施为。
一双大手死死钳着她,让她难以动作,被动承受着顾北辰的动作。
夜色深深,床幔间人影晃动。
大多数人都已经歇息,一座高楼却灯火辉煌。
宇文照嘴角青紫,大大咧咧坐在软垫上,身边几人都是左拥右抱。
“你也是倒霉,怎么偏触了那位的霉头?”
一个公子哥儿揉着身边女人的柔荑,啧啧称奇。
宇文照啐了口,面色阴鸷。
“他顾北辰不好惹,爷我也不是软柿子,他敢从我手里抢人,呵!”
“那是,咱们小将军也是英豪,顾北辰真是嚣张。”
“谁说不是,他敢这么大胆,您不得给他些教训?”
“小将军……”
一群人推杯换盏,宇文照很快就酒意上头,狠狠掐了一把怀里人白嫩的脸蛋。
“此仇不报,我宇文照与孬种何异!”
对角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相同的精光。
……
苏碧云动了动身子,腰酸软得不像话,完全起不来身。
昨夜顾北辰就跟疯了一样,真是个莽夫!
“您醒了。”
一个丫鬟进来,往这般一看,正对上苏碧云闻声看过来的视线。
丫鬟轻轻击掌,另有三个丫鬟低着头小步入内。
“苏姨娘,世子去主院请安了,您现在起身还是再歇歇?”
苏姨娘。
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苏碧云心绪复杂。
她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在门口候着。”
“是。”
四人悄声退去,掩上了房门。
昨日她是被捆去将军府,二夫人岂会想着给她带丫鬟婆子,此刻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仰躺了片刻,苏碧云才叫了几个丫鬟入内,伺候梳妆。
身上的青紫显眼,几个丫鬟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为她罩上一层又一层衣衫。
发髻梳起,斜斜坠了支发钗,苏碧云望着镜中的自己。
真是儿戏啊,昨日此刻,她还在自己屋内睡着,现在却……
“苏姨娘。”
丫鬟唤了她一声,四人齐齐跪在她面前。
“世子吩咐,奴婢们以后就在您身边伺候,奴婢春桃,她们是夏兰、秋菊、霜月。”
被叫到名字的依次朝苏碧云见礼。
这般气氛还算融洽,主院却相差甚远。
“你说什么?”
侯夫人看着站厅内的顾北辰,眉心紧拧。
“我带了苏碧云回府,往后她就是我院中的姨娘。”
顾北辰又重复了一遍。
“胡闹!”
侯夫人一掌拍在桌上,呼吸都急促了不少,“无媒无聘,即便只是个妾室,你也不敢如此胡来,更何况——”
“更何况还是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此前知道顾北辰与苏碧云欢好,侯夫人就对此女十分看不起,如今顾北辰更是先斩后奏。
成何体统?!
顾北辰行事向来有分寸,自从遇见苏碧云,却不止一次做了出格的事。
那苏碧云能是什么好东西!
“母亲,如今木已成舟,我若是不管,她失了清白又该如何自处?”
顾北辰安抚着侯夫人的情绪,“况且她人不错,您同她相处就知道了,我未必能在府中久待,就当多个人跟您说话。”
侯夫人冷哼一声,不接话茬。
“母亲,您——”
“我不会承认她的身份,你爱让人在哪里就在哪里,别说到我面前来。”
闻言,顾北辰也不好再说,军营还有事等着他,便退了出去。
人影一走远,侯夫人立刻将杯盏重重搁下。
“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就这么稀里糊涂往男人院子里跑,像什么样子?”
身侧乔嬷嬷宽慰着,以免她被气出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