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父亲宠妾灭妻,我改嫁侯爷虐他满门 > 第2章  救命之恩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苏碧云从陌生的地方醒来。身旁的被褥也是皱的,显然是躺过什么人,却已没了温度。

    她撑起身子,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想必是为她准备。

    苏碧云急忙穿上衣裳,一面在脑中梳理杂乱的记忆——是宇文照?不,她记得她逃出来了。那是谁?

    正要系上腰带,门外传来道沉稳的脚步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身材挺俊的男人杵在门口,逆光看着她。

    那一瞬间,苏碧云只感到晴天霹雳——

    顾北辰!

    竟然是顾北辰!

    那位爹爹绞尽脑汁为二妹求来的如意郎君,那位令北羌闻风丧胆、筑尸成京观的世子爷!

    “多谢世子爷救命之恩……”苏碧云只差哭出声来。

    “……嗯。”

    “我、我……”

    “走吧。”顾北辰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平淡得像是一杯冷茶。

    苏碧云身子一颤,回过神来,对他远远地福了福身,急忙逃出了这间屋子。

    门外有小厮引路,她强忍着身上的酸痛,一步也不敢停。

    小厮关阳闪身进来,连连咂舌:“世子爷,你今日特意没去上朝,怎么又让苏大小姐走了?”

    顾北辰将用完的茶杯反扣在桌面上,一身煞气阎罗难挡:“去军营。”

    ……

    “大小姐!”

    从角门回了苏府,苏碧云迎上侍女翠环。

    “您到底去了哪儿呀!”她急的一夜未睡,先是听二姑娘说,她今夜就要成为宇文家的侍妾,后面却又听下人纷传,宇文照遇刺,险些丢了性命。

    翠环简练地将这些消息说给苏碧云,又急忙掺着摇摇欲坠的小姐回了房间。

    衣裳换了,发际散了,翠环不敢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红着眼睛给苏碧云准备沐洗的器具。

    当她服侍着苏碧云脱衣下水时,却瞧见小姐白玉似的皮肤上,竟布着十几块狰狞的青红,一下子惊叫出声来。

    “啊!”

    “怎么了?”在外等候的赵嬷嬷探头。

    翠环眼疾手快地拿了中衣将苏碧云的身子裹住,红着眼道:“二小姐的指甲怎么断了……”

    赵嬷嬷撇了撇嘴,失望地离开。

    人走远后,翠环才忍着哭意道:“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

    苏碧云强忍着心中的耻意,用丝绢狠命擦拭身上残留的痕迹。

    翠环不敢再问,扯开话题:“小姐,您腿上的伤不好沾水,我帮您重新包扎一下。”

    苏碧云这才发现,腿上的伤也被处理过,包扎的手法极其简单又粗糙,原本的伤口旁边,还有男人留下的牙印。

    她闭眼,不想再看。

    这厢还未擦洗完,二夫人就派丫头过来,要苏碧云速速去主院。

    她点头答应,转而对翠环道:“慢慢擦,不要着急。”

    “小姐……”翠环疑惑,苏家是二夫人做主,因大夫人病弱不受宠,大小姐这嫡女还不如庶出的二小姐体面。她也一向避其锋芒,很少有这样故意拖延的时候。

    但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她自然要这么做。

    苏碧云前后磨蹭了一个多时辰,那群人早就等得不耐烦。

    她前脚才踏进门槛,就听见里头传来苏珍珍刻薄的声音:“爹,您看她,定是傍上了少将军,便眼中没有您这个父亲了!”

    这样的场景她早就见怪不怪,压住胸腔里的怒火,走了进去。

    苏望山坐在上首,二夫人坐在他身侧,苏珍珍坐在两人下首,倒是显得她这嫡女有些多余了。

    见苏碧云进来,苏望山甩手将茶杯砸在她脚边:“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女儿有何错?”

    苏碧云平生第一次忤逆父亲。

    苏望山愣了片刻道:“夜不还家,与人厮混,苏家门风都败坏在你手上了,你竟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她败坏家风?

    可笑!宠妾灭妻,嫡庶不分,苏家的家风还有败坏的余地吗?

    苏碧云脊背挺得笔直,淡淡道:“昨日去将军府祝寿,我与二妹、姨娘同车而去,回来时为何不等我?”

    “谁知道你能不知廉耻,自荐枕席,爬了少将军的床!”苏珍珍娇声呵斥。

    “既然不知,妹妹和姨娘连问都不问一声吗?”

    二夫人对苏珍珍使了个眼色,淡淡一笑,“大小姐的意思是,你自毁清誉与少将军苟且,是妾的错吗?”

    “就是就是,爹爹早就想给你和少将军说亲,你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

    苏碧云攥紧衣袖,断了的指甲隐隐发痛:“我未曾与少将军苟且。”

    “不可能——”苏珍珍立马反驳,可马上自觉失言,禁了声。

    “为何不可能?”

    苏碧云向前一步,灼灼瞪着她,“难道这一切都是二妹妹刻意安排的?还是二妹妹曾躲在少将军床下,亲眼瞧见我与他苟且?!”

    “够了,你妹妹年纪小,你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苏望山满脸不悦:“你不满这桩婚事便罢了。我只问你一次,少将军到底是不是你伤的?”

    苏碧云攥了攥拳头,声音哽道:“女儿没有做过!”

    “果真不是你?”苏望山将信将疑。

    苏碧云断然道:“女儿自幼体弱,如何伤到一个男子?”

    苏珍珍还想要落井下石,却被二夫人按住,只听她道:“大小姐说的是,少将军至今未醒,实难分辨,只是——这清誉之事不可儿戏,不若请人来为大小姐验明正身,也免得老爷冤枉了她。”

    说罢,二夫人拍拍手,便走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左一右将苏碧云架住。

    苏碧云当即用力挣扎起来,眼眶发红:“不!你凭什么给我验身!你有什么证据!”

    她在苏家十五年,从不因家中宠妾灭妻而心生怨怼,反而处处忍让,唯有这次。

    她绝不能让他们验身……

    见她如此抗拒,苏珍珍眼底露出狂喜,跳起来高声道:“她肯定已不是完璧之身了!你们给我把她按住,仔细查查!”

    苏碧云越挣扎,两个婆子就越用力,最后竟然就在此处扯起她的衣服来!

    苏碧云一时情急,扭头狠狠在婆子手上咬了一口,婆子“啊”了一声,让她趁机挣脱。

    “你们疯了——”她转身就跑,却一头撞上一堵坚硬的人墙。

    “唔!”

    苏碧云闷哼一声,被巨大的冲击力弹的向后倒去,下一刻被人拉住了手臂,勉强稳住了身体。

    抬眼,对上一双寒凉淡漠的眸子。

    身后是追出来的苏望山等人,耳边传来小厮战战兢兢的声音:“老爷,世子爷听说老爷在主院,便自己闯——走进来了。”

    顾北辰及时放开苏碧云的胳膊,凑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还这么有精神,看来昨晚是我太怜香惜玉了。”

    苏碧云头皮一阵发麻,脸上红得吓人。她急忙去看身后的苏家人,确定他们没有听见,才暗自松了口气。

    顾北辰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她低着头藏匿脸上的燥意,对他福了福:“多谢世子爷。”

    “贤侄来了,有失远迎。”

    方才还对女儿厉声严色的苏望山,不知何时换上一副接近谄媚的笑,亲昵地迎了上来。

    只这亲昵只是他单方面的,顾北辰面不改色,甚至眼中多了几分厌弃,尤其是看到苏珍珍将苏碧云拉到身后,用自己挡住她的时候。

    顾北辰淡道:“母亲得了一株人参和一株雪莲,我记得夫人身子不好,便送来给她补补身子。”

    众人看向他身后的小厮,锦盒中陈着的人参品相绝佳,绝非凡品。更不要说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的雪莲。

    二夫人吸了口气,暗暗拉扯苏望山的袖子,苏望山送去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贤侄难得来我苏府一次,一来便带如此贵重的东西,我这就让人奉茶,这锦盒沉重,依兰,你先收下,给夫人送过去。”

    依兰伸手去取,小厮却一个闪身:“这可不成,这是给夫人的,若被人半路丢了,或是被野狗叼了可怎么成?还是小的抱着,安全。”

    他们从军营半路过来,可不是拿好东西喂狗的。

    苏望山的笑意一滞,:“怎么会呢,呵呵……”

    苏碧云冷笑一声,她可没兴趣再看这群人唱戏,便道:“有客来,女儿今日还没有给母亲请安,请恕我先行一步,”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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