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你看到没有?”
刘柱指着屋子里面,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方军说道:
“全村都在说这个女知青跟方信公然搞破鞋,告诉你你还不信,现在亲眼看到了吧?你是大队干部,还不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两个?”
“杨湘宁,你个贱人!我要把你……”
方军咬牙切齿的盯着屋内的杨湘宁,就要迈步闯进去。
被方信一膀子撞的倒退回去。
“昨天晚上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湘宁是我的女人!”
方信眼神犀利,冷冷看着方军:“你无权闯入我家,更无权对她指手画脚!现在我请你立刻给我出去!”
说着双手一紧,把铁锹在身前一横,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就开干。
方军恼羞成怒:“杨湘宁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还真的只为一个窝头就跟了你?老子我拿出半斤肉都不答应……”
“你那半斤肉算个吊?”
方信冷笑一声:“湘宁在我家,天天吃白面,顿顿红烧肉!你以为只用半斤肉就能骗到女人跟你上床?太低级了!现在时代变了,你的档次也得提高一下了。”
方军被方信一通抢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瞪着双眼憋了好一会,憋出一句:“你,你的红烧肉哪来的?”
“你管不着!”
方信压根就懒得解释。
让他们自己去想吧,最好把头都想破,
然而自己家里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一点都不受影响。
“老子回去就到大队部,把你的工分全部扣除干净,我看你拿什么养活她们!”
方军咬牙切齿的盯着方信,恶狠狠的放出他的必杀大招。
这一招极具杀伤力,乃是方军在整个二郎村大队无人敢惹的法宝。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干活,到年底统算整年的工分,如果不够的话,非但无法按工分领取口粮,有时候还得倒贴给生产队,
虽然说生产队不会抛弃每一个人,就算你不干活也不会让你饿死,但那种救济粮究竟会发下来多少,那就谁也说不准了。
因此,以前每逢方军和别人产生矛盾,只要这句话一出,对方立刻丢盔弃甲举手投降,再无任何反抗的余地。
果然,屋里的三个女人听了这话,全都花容失色满脸苍白,
贺慧丽急急叫道:“方军,做人不能这么绝啊,你这是滥用职权,大队长也不会允许的……”
“我哪里滥用职权了?我这是制度性管理手段!”
方军狞笑一声:“方信常常迟到、早退、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劳动质量不达标!我铁面无私,该扣的工分一定要全都扣掉!”
“方军!你公报私仇,你无耻!”
杨湘宁气的浑身发抖。
“贱女人你给老子闭嘴!早晚我跟你好好算这笔账!”
冲着杨湘宁恶狠狠的吼了一声,方军把目光转向方信,
见他没有开口,还以为方信真的怕了,
方军不禁心中得意起来,狞笑一声:“我不仅要扣光你的工分,以后所有能挣工分的活,全部都不给你计分!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谢了,顺便替我请十年长假。”
方信脸上很平静,轻飘飘的白他一眼。
没了?
方军一怔。
这无往不利的法宝竟然在方信这里完全失效了?
“你,你真的不怕我扣光你的工分?”
有点难以置信的,方军愣愣的重复一遍。
“我说,就这点破事,你也值当的在我面前唠唠叨叨?真是比个婆娘还碎嘴,”
方信不屑的嘴角一扯:“没什么事就请出去吧,我这不欢迎你。”
“你……”
方军一下瞪圆了眼,只觉血压飙升。
旁边的刘柱急眼了:“小军,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方信看向刘柱,冷冷喝道:“你也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的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艹!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小杂种!”
刘柱顿时红了眼,当即兽性大发,不顾一切就硬闯进屋。
屋里的三个女人同时惊叫一声,贺慧丽一把将方芳拉到自己身后,顺手抄起锅铲,对着刘柱怒目而视,
杨湘宁张开双臂拦在刘柱面前,再把贺慧丽和方芳挡在自己身后。
不过方信早有防备,在屋里抡铁锹不方便,就直接反手一把揪住刘柱的后衣领,用力一扯,
把他硬生生拽了出来,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方军!你不是大队干部吗?这个流氓竟敢入室抢劫,你怎么说?”
方信逼视着方军。
方军把头一扭,冷笑一声:“有吗?我怎么没看到?这里只有一个当爹的在教训不孝之子!”
接着对刘柱说道:“刘叔你别怕,有我在,我看方信他敢动你一根毛?”
“对!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子!先把贺慧丽狠狠打一顿出出气!”
得到方军的鼓励,刘柱顿时气焰大张,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再次向屋里猛冲过去。
方信再不客气。
抡圆了铁锹,对准刘柱的小腿,狠狠往下一砸!
带着愤怒的风声,冰冷的铁锹无情的砸在刘柱的胫骨上。
“哎哟!”
刘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痛的当场倒地,
双手死死的抱着腿,哀嚎着满地打滚。
“听说过狐假虎威,你这种狗假狗威倒是第一次见。”
方信冷冷一哼。
这还是方信手下留情,若是换成铁锹的尖头,那刘柱这条腿就要彻底报废了。
“方信!”
“小信!”
“哥!”
屋里的三个女人同时惊叫起来:“你可千万别冲动啊,打伤了人可怎么办啊?大家有话好好说……”
方信守着屋门,身子挺拔如松,侧过半边头,向里面淡淡说了一声:
“妈,湘宁,你们看好小芳,别说话,别出来,一切有我!我看谁敢乱动,我不介意让他在这里流点血。”
“方信!你好大的狗胆!”
方信凛冽的气势把方军也吓了一跳,
赶紧后退两步指着方信叫道:“你竟然动手打人?我要向大队长报告这件事,绝对饶不了你!”
“呵呵!现在你眼睛不瞎了?”
方信冷笑:“那他入室抢劫你到底看没看见?”
“啊这……”
方军不由得语塞。
念头一转,指着方信怒骂:“你今天竟敢忤逆奶奶,顶撞我妈!还敢勾搭不要脸的贱货驱逐继父!方家的门风全被你败坏了!我作为方家的长子长孙,现在我就要把你从方家除名,开除族谱!”
这话一出,在地上翻滚的刘柱顿时双眼一亮,
屋内贺慧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开除族谱!这是一个家族对罪大恶极之人的最高惩罚。
虽然已经是七十年代了,封建思想残余都已被清扫,
但残留在老区百姓根深蒂固的观念,仍然将这视为不可承受之重。
只不过,作为重生者的方信根本没有这种负担,
脸上依旧很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依旧是轻飘飘的翻翻白眼:“你以为我稀罕跟你们列在一起?从今以后,方家族谱从我开始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