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9名?”
徐巍仔细看着电脑上的成绩查询,冰冷的名次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一共录取5个人,他排第9名,这是连候补也无望。
又失败了。
大学毕业,考公三年,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为一名东山人,不考公,无颜回家面对乡亲父老!
可现实,却一次次将他的梦想击得粉碎。
出租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将至。
他颓然地倒在床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充电器,想给手机充点电。
滋啦!
一阵剧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徐巍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大人?大人您醒醒!”
迷迷糊糊中,徐巍听到有人在呼唤。
他艰难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顶,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容焦急的小厮正俯身看着他。
“你是……”
徐巍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完全不是自己的。
“大人您终于醒了!可吓死小的了!”
小厮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记忆洪流骤然涌入徐巍脑海。
剧痛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大业王朝。
永明县。
新任县令,徐巍。
字,景行。
他,竟然穿越了!
而且,还成了这个偏远县城的父母官。
记忆融合,他很快了解了处境。
原主是个典型的书呆子,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被排挤到这永明县。
他一心想做个流芳百世的青天大老爷。
可惜,过于清廉,不懂变通,反而碍了地方豪绅的路。
上任不足三月,被各种诬陷逼迫,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而自己,恰好在这个时间点穿越了过来。
“死于清廉……这叫什么事儿啊!”
徐巍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迷茫,也有对原主遭遇的惋惜。
他本就是考公失败才意外穿越,骨子里对“为官”有着朴素的向往。
“既然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那我定要吸取教训,做个真正的好官!”
徐巍暗下决心。
然而,就在此时——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意念,一代权臣辅助系统正式激活!】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什么东西?!”
徐巍吓了一跳。
【宿主:徐巍】
【身份:大业王朝永明县县令】
【绑定系统:一代权臣辅助系统(不可解除)】
【新手任务发布:今日日落前,贪赃至少十两白银。】
【任务完成:无奖励(新手期)。】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抹杀?!
徐巍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系统?一代权臣?贪赃?还失败就抹杀?”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搞错了吧?我是想做清官的!”
徐巍试图用意念与系统沟通。
【本系统旨在辅助宿主成为一代权臣,贪赃枉法乃为官必经之路,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警告!请勿质疑系统,否则将受到惩罚!】
滋——!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流遍全身,徐巍浑身一颤,剧痛让他差点尿了出来。
“靠!”
徐巍又惊又怒。
这狗屁系统,不仅强制绑定,强迫他贪污,还带电击功能!
他想做个好官的理想,在冰冷的系统规则和死亡威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大人,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旁边的小厮担忧地问道。
徐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开始西斜,距离日落最多还有两个时辰。
十两白银。
对于一个刚刚上任、两袖清风(甚至可以说家徒四壁)的新县令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贪”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我没事。”
徐巍摆摆手,掀开被子下床。
他需要立刻了解县衙的情况。
小厮名叫徐安,是原主从老家带来的书童,忠心耿耿。
在徐安的引领下,徐巍大致巡视了一圈县衙。
说是县衙,其实破败得厉害。
院墙斑驳,处处透风。
门口的石狮子风化严重,依稀可见大业王朝开国时的威武气象,如今却只剩衰败之相。
衙门里的衙役也只有寥寥数人,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显然是长期吃不饱饭。
账房更是空空如也,这个永明县连着换了两任县令,原主是第二个,而他的前任也是因为被诬陷以至流放。
据说前任县令为了自证清白,连衙门最后一点办公经费都散给了“受害者”。
唯一的“人才”,似乎就是那位留着山羊胡,眼神滴溜乱转,一看就精明过头的老师爷——王德发。
“大人,您找小的?”
王德发躬着身子,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视。
显然,他也没把这个年轻的新县令放在眼里。
徐巍打量着王德发,心思急转。
时间紧迫,靠这些歪瓜裂枣的衙役肯定不行。
想在日落前弄到十两银子,恐怕还得从这老油条身上想办法。
可怎么开口?
直接说我要贪污十两银子?
那不等于找死吗?
【距离日落还剩一个半时辰,请宿主尽快行动。】
系统的催命符再次响起。
徐巍额头渗出冷汗。
有了!
他忽然想起融合的记忆里,永明县有个姓钱的粮商,为富不仁,囤积居奇,没少干欺压百姓的勾当。
前任县令就因为查他的账,才被彻底记恨上,最终被诬陷流放。原主也是在他身上吃了瘪受了刺激,想不通自杀了。
就拿他开刀!
既能完成任务,也算替天行道,还能……减少点负罪感。
“王德发……”徐巍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念出来怪怪的?
徐巍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一些:“王师爷。”
“属下在。”
王德发腰弯得更低了。
“钱家粮行平日里,给过你不少好处吧?”徐巍故作深沉地问道。
王德发瞪大了双眼,赶紧否认:“没有没有!绝无此事!大人您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我既食县衙俸禄,自然是要对得起您的,绝不敢做此等事啊!”
徐巍挥了挥手:“行了,他们……给的多吗?”
“啊?”
王德发眼珠一转,感觉好像明白了县令的意思,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小县令不是一向自诩清廉为官吗?这怎么突然……开窍了?
王德发害怕是自己会错了意:“大人,您是不是说粮价的事儿啊?这您前日里不也才去过嘛!”
“这钱家粮行,可是‘堰上堂’刘老爷的表亲,在咱们县内一家独大,粮价都是他们说了算,咱,咱也谈不下来啊!”
徐巍看了王德发一眼。
王德发:……
这眼神……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徐巍正了正神色:“传本官命令,立刻召集衙役,随本官去钱家粮行,例行检查!”
王德发愣了一下,例行检查?
喂,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啊!
但他看徐巍一脸“严肃”,也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