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毒?
宋衔霜平静的回望陆翊珩的眼睛,“如果侯爷说的是府中传言。”
“那与我无关。”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陆翊珩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衔霜,“你是侯府主母,你说府中传言与你无关?”
“这么多年,你将侯府治理的井井有条,若非你有意放纵,那些下人哪来的狗胆?”
“宋衔霜,你害了昭昭一次不够,还要逼死她吗?”
陆翊珩越说越气,见宋衔霜不闪不避,没有半点悔意,恼怒之下一把掐住宋衔霜的脖颈。
宋衔霜拧眉,想要拽开陆翊珩的手,没成功。
陆翊珩反而掐的更紧,看着宋衔霜的眼里全是愤怒与怨恨,“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此刻两人极近。
陆翊珩身上馥郁的茉莉香簇拥环绕在宋衔霜周围,熏得她反胃。
再想到昨晚陆翊珩宿在揽月轩……
宋衔霜当场干呕起来。
陆翊珩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把甩开宋衔霜。
宋衔霜身体一个趔趄,踉跄向后几步险险站定没有摔倒。和陆翊珩保持了距离,宋衔霜才缓过来许多。
她看着陆翊珩道:“传言非我所为,是陆时宁……”
“够了!”陆翊珩直接打断她,“事到如今,你还污蔑时宁!宋衔霜,你真不要脸。”
宋衔霜抿唇。
她不要脸?
究竟是谁不要脸?
“侯爷。”宋衔霜压下心里的难受,望着陆翊珩道:“退一步讲,那传言也没说错。”
“侯爷昨夜的确整晚未出揽月轩。”
“为保公主清名,侯爷不如签下和离书,正大光明的迎娶公主……”
“果然是你!”陆翊珩冷笑打断宋衔霜的话,“你现在承认了?你为了逼我和离,纵容下人传播谣言,中伤昭昭。”
“宋衔霜,你当真是心机深沉!”
宋衔霜:“……”
陆翊珩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吗?
这一切不是她做的,且也称不上谣言,陆翊珩自己不检点,倒怪上她了?
又当又立!
“既你如此不知悔改,那就罚你去祠堂跪着。”陆翊珩盯着宋衔霜的双眼。
“侯爷。”宋衔霜道:“我昨日答应了燕王,今天要去燕王府。”
“你威胁我?”陆翊珩眼里的暴怒更甚,“宋衔霜,你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陆翊珩冷道:“今日,你去不了燕王府了!”
“带下去!”陆翊珩直接对外吩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宋衔霜纵是主母,也忤逆不了府中主君。
她被直接带到侯府祠堂。
砰!
身后大门被重重关上,隔绝光线,独留宋衔霜一人呆在清寂阴冷的祠堂。
陆翊珩站在不远处,看着祠堂的门被关上,沉着的一张脸上阴云密布。
宋衔霜……恶毒愚蠢至极!
陆翊珩站在祠堂门口。
祠堂阴冷,他不信宋衔霜吃得了这个苦。
怕是没一会儿她就要哭着求饶……他等着!
若是宋衔霜愿意向昭昭认错,并且承诺以后不再做这些事,他原是可以替她向昭昭求情。
但宋衔霜不仅不知错,还用燕王来威胁他?!
那他必须要让宋衔霜知道,她的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才是宋衔霜的天!
“侯爷!”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公主又魇着了。”
什么?
陆翊珩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才对着看守祠堂的家丁道:“一会儿若是宋衔霜认错了,便来禀我。”
家丁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可眼瞧着陆翊珩已经快步离开,他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夫人……是祠堂的常客了啊。
宋衔霜自然不会怕。
她对祠堂很熟悉。
陆翊珩是武将,时常离京,一旦陆翊珩离京时间超过三日,陆老夫人便会想方设法寻她错处罚她。
她没那么好拿捏,可陆老夫人会提陆璟。
宋衔霜只能妥协。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动作十分熟练的坐在了祠堂中的蒲团上。
……
揽月轩。
陆翊珩匆匆赶到,但走到房门外时,脚步顿了顿。
“侯爷?”思月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您怎么不进来?”
陆翊珩垂眸,“我与公主之间虽清清白白,但毕竟男女有别,我怕世人偏见会连累公主……”
陆翊珩低眉垂目,所以并未看见屋内的昭和公主听到这话时,眼里闪过的恼怒。
“咳,咳咳。”她虚弱的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都随之颤抖,“思月,扶我起来。”
“我们走。”
陆翊珩连忙抬头,正要劝说昭和公主身体虚弱,需要休养,就见思月真的去扶人。
他身体比脑子更快,快步进门拦住,“昭昭,你需要休息。”
因为咳嗽,昭和公主的脸颊泛着潮红。
她抬眸,眼里还带着泪意,却倔强的咬着唇,“看来,我住在陆家给阿珩哥哥惹了麻烦。”
“阿珩哥哥你放心,我这就走……咳,咳咳!”
“公主,您的身体……”思月双膝一软,跪在陆翊珩面前,“侯爷,求您怜惜公主。”
陆翊珩拧眉,“昭昭,别任性,你能住进来,我只觉得开心。”
昭和公主眼里含泪,“当真吗?”
“自然。”陆翊珩点头,“你昨日来时还好好的,如今虚弱成这样,怎好此刻离府?”
“就算你非要离开,也要等身子养好再说。”
昭和公主脸上的笑再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僵在了脸上。她被子底下的双手攥成拳,微垂的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竟然……真的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昭和公主再抬眸时,面上只余柔弱,“那我听阿珩哥哥的,阿珩哥哥……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觉得我麻烦,好不好?”
昭和公主伸手拉着陆翊珩的袖子,袖子被微微撩起,白皙的皓腕上一粒红痣显眼极了。
陆翊珩余光瞥见,顿时只剩心疼与怜惜。
“昭昭,你从来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