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兰到督军府,给霍秀秀送衣服。
霍秀秀对着镜子,没有一丝笑意。旗袍很漂亮,她很喜欢。
只是阿爹和三哥出去打战,她却在想着怎么筹办生日会。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霍秀秀眼角泛红,“我很喜欢你的旗袍,可惜生日会怕是办不了。”
“霍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吗?”白秋兰问她。
“我阿娘说暂时不给办生日会,怕外面的人说闲话。”
霍督军和霍少帅在外打战,霍夫人的考虑是有道理。
白秋兰看到霍秀秀失落,多半他们也没有霍司南的消息。
“正因如此,才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你不会在开玩笑吧?”霍秀秀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这会是白秋兰会说出来的话。
“要做给外面的人看嘛,你们越是失落,那些看热闹的越是高兴不是吗?”白秋兰轻轻拍了拍霍秀秀的肩头。
霍秀秀瞬间被说服,“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现在就去找我阿娘!”
霍秀秀快步,去了霍夫人的房间。
“白小姐,有您的电话。”有下人来喊白秋兰。
电话?
她才来督军府没一会,怎么会打电话找她,她问了一句,“是谁打来的?”
下人摇了摇头,“那边只说指名找你。”
白秋兰边走边想,会是谁给她打电话,还知道她在这里。
拿起话筒,熟悉的声音给了她答案。
“阿兰!”
没听错吧!
是霍司南。
白秋兰心尖在翻滚,她极力控制自己的眼泪。
快二十天了!
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急着问,“你怎么回事啊?”
电话那头,有轰炸声,也有房屋倒下的声音。听筒里,夹杂着男人虚弱的声音。
“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还没说完,电话那天就挂断了。
时间不到一分钟,好似没有打来一样。可,白秋兰握着电话,久久才反应过来。
从刚才突然挂断的电话来说,霍司南应该出事了。
打什么电话嘛,还不如不打呢。
“是不是我三哥电话?”霍秀秀听见有人打电话来找白秋兰,跑来书房。
白秋兰鼻头酸酸的,没有说话。
“我三哥怎么样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报纸和收音机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呀!”霍秀秀一连三问。
白秋兰先稳住霍秀秀,“他说他没事。”
霍秀秀露出放心的表情,“三哥也是的,不让人放消息回来。吓死我了。”
“他在战区,多有不便。”白秋兰说,“我今天先回去。”
“好,你路上慢点。”霍秀秀道。
霍秀秀回了一趟旗袍店,旗袍店生意不是很好,勉强能度日。
白薇也从外面回来,告诉白秋兰一个坏消息。
“我发现外面有很多我们白氏旗袍店的仿品,价格还比我们便宜两层。”
“难怪最近店里没有客人。”苏荷气呼呼道,“肯定又是贺铃儿。听说她开了一家旗袍店,请了好些绣娘。”
青梅提议道,“大小姐,二小姐,我们去她理论去。”
“先不急,没有证据。贺铃儿不会承认的。”白秋兰想了想,对着白薇低声说了一些话。
白薇眼底有了底气,“好,我去办。”
白薇按白秋兰说的,先出门了。
反正店里没生意,白秋兰和青梅,苏荷三个人坐在后院里。
“青梅,苏荷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就是对旗袍店的想法或者你们自己的想法?”白秋兰看了一眼青梅,又看了一眼苏荷。
青梅有些听不明白,“大小姐,您这是何意?”
“我说了,这家店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也是店里的一份子,所以畅所欲言。”白秋兰缓缓解释。
苏荷和青梅很感动。
“大小姐,我没有别的想法。”苏荷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把招牌打出去呢!”
白秋兰耐心地听她说,并给她一个继续的眼神。
“之前的那些客人都是看到报纸上旗袍店开业和霍四小姐才来的。贺铃儿又学着我们找报社登载,已经很久没有人想起我们店。”苏荷一一道来。
青梅也认同,“是呀,而且贺铃儿的店铺,还比我们便宜,才把客人抢走的。”
白秋兰想了想,随后道,“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筹办一次慈善晚会,当然不是我们由我们主办。我们找霍四小姐,每一个捐款的女士,我们都送她一身免费的定制旗袍。”
苏荷拍了拍手,“大小姐,这个主意好,这样我们既然做了好事,又推广我们旗袍。”
霍四小姐出面,肯定会有很多有钱人,苏荷转念一想,“可是宴会上,肯定也有男士捐款,我们总不能也送他们旗袍吧?”
“我们可以送男士围巾。围巾织起来快,可以绣上我们旗袍店的名字,这样的话,就不用被别人误会送围巾的用意。”白秋兰回答得很快。
“青梅,你呢,什么想法?”苏荷看向青梅。
青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有想法,反正我听大小姐的。大小姐有什么命令,我照做就是。”
三人一拍即合,白秋兰又去了一趟督军府。
霍夫人正在霍秀秀的房间,也听到白秋兰的想法。
“秀秀的生日也快到了,不如这样,就在生日宴筹办捐款。”霍夫人想着一举两得。
生日宴也办了,做好事的名声也有了。
“多谢夫人。”白秋兰没想到这么就得到支持。
有霍夫人点头,霍秀秀自然也没有反对。
霍秀秀有些可惜,“三哥要是在,就好了。”
霍夫人握着霍秀秀的手,安抚她,“放心吧,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霍秀秀重重地点了点头。
目前,白秋兰也不确定霍司南那边的真实情况,所以接到霍司南电话的事,白秋兰没有告诉霍夫人。
“是呀,他们肯定很快就回来了。”
白秋兰附和道,藏在桌下的双手捏了捏。
生日宴当天。
无数名媛聚集在督军府,灯火交错。
整座督军府亮如白昼。
白秋兰不是一个人去赴宴的。
贺明月说要凑热闹,非跟着一起去,也叫上了贺峰。
贺明月的借口非常正当,“我们两个这么好看的女士,当然需要一个探长来保护我们。”
确实有道理,白秋兰也就没拒绝。
霍秀秀听说了贺明月要来很高兴,两个女孩子年纪相当,又是大学生,有共同话题。
霍秀秀拉着贺明月去了她的房间。
“嫂子,你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贺峰叫住了白秋兰。
白秋兰停下脚步,眼底都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