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兰想了想,她的店铺确实需要股东,不过她没考虑过贺峰。
她又把钱推了回去,“好了,我当你入股,这是我给股东的分红拿着吧。”
贺峰哭笑不得,他只能收下。回去他将银元劵分成两份,一份给了贺母,一份留给了妹妹。
练枪场附近一个茶楼。
霍司南打枪累了来这里喝过几次茶,干脆就买下茶楼。
霍司南扛着白秋兰直奔二楼雅间。
茶楼没有对外营业,霍司南让副官守在外面。
将人放在茶座上,白秋兰神情缓过来,双眼发红。
她知道,她这会是即将入狼口的羔羊。就看霍司南怎么个吃法了!
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霍司南就很放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霍司南只会更加……
两个多月前的雨夜,那个男人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
小手紧紧扯着旗袍边,脸蛋绯红。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白秋兰抬头,就在她思绪回笼时,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男人的掌心有茧,而她的脸蛋过于柔软,一捏就红。
引得霍司南更来了兴趣,朝着红唇吻了下去。
不止是唇。锁骨处也能感觉到他的唇在轻轻游走。
被他亲得痒,白秋兰脖子后缩了一下,大手扣住她的雪颈,白秋兰瞬间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少帅,贺探长好像在找白老板。”紧锁的门外传来副官的声音。
霍司南眼底掠过厌恶。
真烦人!
霍司南停了下来,落座在她身侧,一个单手抱起她,放在他的腿上。
“我把你的小叔子调离青州怎么样?”霍司南一开口,是试探。
“别!”白秋兰主动抓住霍司南的手臂。
“理由。”男人的眸色滚过浓浓黑雾,手指摩挲她的腰间。
“他是好人。”白秋兰看着霍司南脸色,又补了一句,“那些催债的顾忌他的探长身份,才没有上门恶意催债。”
还有一点,贺母对她不错,她要忙旗袍店,贺峰如果离开青州,有什么事就鞭长莫及。
“他也就这点用处。”霍司南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转身隔着门交代了副官两句。
副官道了一声“属下这就去办。”随即脚步声远了。
霍司南稳稳搂住她,继续刚才的动作。
估计到时辰差不多,白秋兰才从霍司南腿上下来。
她扣好旗袍的扣子,一想到刚才霍司南的种种恶行,白秋兰的脸还是红了。
她轻轻揉了揉脸,发现自己花掉的口红。
她拿出随手带着小包,补妆。
霍司南扣上衬衣最后一个扣子,“想学枪?我来教你。”
像他这样的教法,她可不敢学。
“我不学了。”
“好。”
“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说完,不等霍司南回应,白秋兰推了门就出去。
哎。还是这个臭脾气呀!
白秋兰和贺峰碰过面后,坐贺峰的车回的旗袍店。
一到店门口,就闻见一股腥臭味。被人泼了某种红色液体,苏荷和青梅正在清洗玻璃。
“是谁干的?”白秋兰愕然,快步下车。
贺峰也下了车。
她还没有正式开张,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吗?
见白秋兰回来,苏荷气呼呼道:“是翠鸣楼的锦绣!她说了好多难听的话,非说自己怀了姑爷的孩子,让我们拿钱,我和青梅正要赶她走,她往门上泼了一桶狗血。”
锦绣?
两个多前自称是贺链的女人?
白秋兰记得锦绣找上门的时候,腹部隆起,这会应该快生了吧!
“这个锦绣经常来吗?”贺峰敏锐察觉到苏荷对锦绣的埋怨不轻。
苏荷见贺峰来了,趁机说,“贺峰少爷,这个叫锦绣的女人心肠可黑了,姑爷刚去世那会,来过一次。也是要钱的。”
贺峰脸色微沉,“嫂子,我想起警局还有事,先走了。”
白秋兰点了下头,没有看到他眼底的盘算,只是叮嘱他路上慢点。
贺峰走后,苏荷还在骂锦绣。
“你们也别生气了,就当是给我们店开张添喜气。”白秋兰笑着说。
白秋兰并非不计较,只是眼下开店最为要紧。
“目前旗袍店对我最重要,你们也是。一定要打气精神。”
“是,大小姐!”
翠鸣楼。
锦绣在房里数着盒子里的银元,她取下藏在上衣的“软包袱。”
每次她和男人之后,都会吃药。
做这行的,哪会怀孕的。
不过那些恩爱太太们一听她怀孕都怕得要死,急忙拿钱打发她。
只有在贺宅那次,遇上白秋兰,失手了。
听说白秋兰要开张时,锦绣岂能让她痛快,找了条狗打死了,拎着狗血泼在店门。
说不定她现在哭着擦洗着店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锦绣以为来催她接客的老鸨子,她随口应了声,“我等等就下去。”
门外并没有人应声,窗户纸倒映出身影,锦绣急忙把银元藏起,去开门。
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身影,比她高一些,从身形看是个女人,穿着明蓝色的斗篷,一双漂亮的橘色高跟鞋,低着头看不清脸。
锦绣看了几眼,疑惑道:“你是谁?”
“你就是锦绣?”
“是我!怎么了!”
锦绣没有看到斗篷下的那张脸慢慢抬起,眼底沁了毒。
十分钟后,房里似传出争吵声,随后门突然打开,锦绣从楼上滚了下来,嘴角和鼻孔溢出血,衣服里的假包袱也摔了出来。
一楼有不少客人饮酒,看到血泊里的锦绣,有客人吓得喊出声。
很快,整个翠鸣楼知道锦绣的死讯。
慌乱中,穿着橘色高跟鞋的身影淡定从容地走到后门,上了一辆早就停在那里的汽车。
初八早上,天刚刚亮。
白秋兰换了一身素色缎面旗袍,金色勾边,用料讲究也不太张扬。是她花了两个晚上时间缝制的。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
以前她是白大小姐,贺太太。
以后她只是白老板。
白秋兰吞下一颗药丸。
是止吐药,她特意去城郊找大夫开的。
为了旗袍店,她不能露出任何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