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将两家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孟泊序和傅怀瑾相谈甚欢,还说以后要常合作,常来往。
沈清澜和宋弦音也聊得很开心,约了改天一起喝下午茶。
直到晚上九点,傅觉夏已经不受控制地打起了瞌睡,傅家人这才起身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傅老爷子忍不住开始打听:“弦音,孟家那个小丫头有对象了吗?”
宋弦音愣了一瞬:“应该没有吧,爸,您问这个干什么?”
傅老爷子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傅今年:“阿年,你觉得那丫头怎么样?”
“有才貌,有学识,有能力。”傅今年不假思索地回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高深莫测。
傅老爷子弯起眉眼,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喜不喜欢她”
“”
一句话,把三个成年人都整沉默了。
傅老爷子追问:“说话啊,喜不喜欢人家。”
傅今年无奈:“爷爷,我们才见过两面而已。”
“那又怎么了,我当初跟你奶奶还是一见钟情呢。”
宋弦音也明白了公公的意思,她尴尬地说:“爸,那孩子还小,才二十岁,你说这个未免太早了。”
傅存简:“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先下手为强,如果阿年喜欢,我就找鸡毛怪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订个亲什么的。”
傅怀瑾抱着傅觉夏,忍不住打击老爷子的积极性。
“爸,现在婚姻大事已经由不得长辈做主了,重要的是人家孩子的想法。”
“那丫头岁数小,又不是一般人,再说阿年这我觉得没戏。”
傅存简不服:“阿年怎么了,怎么就没戏。”
“咱们家条件再好,阿年始终是未婚带个孩子,更何况以孟家的门第,什么样的找不到,当后妈着实委屈人家。”
傅存简怒其不争:“哪有你们这样贬低自家孩子的,癞蛤蟆还有吃天鹅肉的勇气,你们未战先怯,连癞蛤蟆都不如。”
“”
傅今年:“爷爷,爸,妈,我还在这儿呢。”
他怎么就成癞蛤蟆了。
傅存简自顾自地说:“你们是没看到鸡毛怪那个嘚瑟的样子,我要是把她的孙女抢过来当孙媳妇,岂不是又赢了他一局?”
“爸,孩子不是您争强斗胜的工具。”傅怀瑾提醒道。
傅存简哼了一声:“我知道,但我就是觉得,那丫头和咱们家有缘,和小夏有缘。”
宋弦音和傅今年闻言陷入了沉默。
这话孟九笙也说过。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缘分。
在傅家人离开后,孟淮亭借着归还东西来到了主宅。
他先是和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然后郑重地向孟泊序道了谢。
孟泊序一脸不解:“淮亭,你这谢从何来?”
孟淮亭为他斟了杯茶:“大哥,其实我应该感谢的人是九笙,她帮了三川,本来这都是孩子的事,但我想,我作为长辈也应该有句话。”
“怎么回事?”孟泊序接过茶,越听越迷糊。
孟淮亭顿了顿,这才将金龙鱼和孟三川被人算计的事娓娓道来。
孟泊序再次被震惊:“真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孟淮亭表情严肃,“你说咱们一家都是本分的生意人,谁能想到年轻人都开始搞这些歪门邪道了。”
“是啊,防不胜防。”孟泊序感慨。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孟三川创业屡屡失败的原因竟然在一条鱼身上。
孟淮亭摇头苦笑:“大哥,不瞒你说,我之前对这个儿子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三川没有阿羡聪明,也不如阿羡沉稳,我还想着,他只要不做杀人犯法的事,在家当个混吃等死的咸鱼也不错。”
孟泊序宽慰孟淮亭:“你不能这么想,三川那孩子挺优秀的,头脑又灵活,他不比阿羡差什么。”
孟淮亭心生感动:“谢谢大哥,咱们这个家,从前是靠爹撑着,后来是你,年轻一辈里又靠着阿羡这个长孙,现在如果不是九笙,三川有可能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辈子,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孟泊序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兄弟姐妹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是,我不说了。”孟淮亭站起身,“大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我送送你。”
“不用,两步远,还送什么。”
“那你慢走。”
孟泊序挥手送走孟淮亭,然后转身上楼。
他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情况转述给了沈清澜。
沈清澜在惊讶之余不免又生出心疼:“你说李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才把阿笙逼得修习玄学来谋生。”
孟泊序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不过现在看来,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得什么福?我在网上查过,干这行有很多避讳的,有什么五弊三缺,一个不注意可能会遭到报应什么的。”沈清澜高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我怕阿笙她”
孟泊序搂住了沈清澜的肩膀:“不会的,你说的那种人是半吊子,阿笙有真本事,她肯定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听到丈夫的话,沈清澜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不过她还是觉得亏欠孟九笙太多,她的女儿,原本应该无忧无虑地成长。
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她
一夜过去。
沈清澜特意起了个大早,并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从西式到中式,应有尽有。
而孟泊序和孟初羡父子俩也没闲着,一个准备配菜,一个负责打下手。
孟九笙下楼时,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在厨房忙碌的场景。
“这几天吃饭的时候,我看阿笙好像很喜欢吃这个蟹黄小笼包。”
沈清澜头发盘在脑后,身上穿着围裙,举止优雅又温柔。
孟泊序笑她:“再喜欢吃,你也不能一下子蒸这么多吧。”
“是啊妈,物以稀为贵,吃多了会腻的。”孟初羡附和着。
沈清澜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那我下次做点别的。”
孟泊序摇了摇头:“要我说,你这是没苦硬吃,家里明明有佣人的。”
“意义不一样。”沈清澜嗔道。
孟泊序放下餐具,掌心朝上:“你看我的手,被螃蟹壳割出多少口子。”
“行了,给女儿做顿饭而已,这点苦都吃不得。”
“我不是不能吃苦,我只是觉得以阿笙的性子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孟泊序委屈。
沈清澜转过身正色道:“在不在意是她的想法,做不做是我们的心意。”
孟泊序做投降状:“好好,我不说了,还有什么东西吗?”
“应该差不多了,我去叫阿笙。”
沈清澜刚解下围裙走出厨房,一抬头发现孟九笙正在楼梯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