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重生之明雍第一女太傅 > 第2章 重生
    黑沉沉的冰水,漫无边际,许紫感觉自已快要窒息了。

    但她不想死!

    她挣扎着,竭尽全力朝上游去,前方似乎有些微的光。刺骨的水犹如刀割,但她绝不放弃!

    “哗啦!”

    突然,水面被撕开一道口子,空气扑面而来,许紫大口的呼吸着。

    “大小姐!”一声惊呼,让她整个人一震。

    “大小姐醒啦!”两个丫鬟欢呼起来,她们着实盼得心切。

    许紫定睛一看,枫叶、佩兰,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竟都齐齐整整地站在她眼前。

    记忆中,佩兰离世已有好些年了。

    再看四周,浅藕帐幔,梨花木桌,这不正是她的闺房么?

    她又伸手一看,双手细腻白皙,哪还有半分枯槁?

    可见这梦蹊跷。

    佩兰见许紫惊异的眼神,不觉拿了绢子替许紫拭去额头的汗珠,笑道:“小姐,瞧你,就像不认得我俩似的!”

    许紫忽然一把抓住佩兰的手,只觉真实可感,心想:“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佩兰被许紫握得生疼,暗奇小姐这一醒,怎不似之前那般柔弱了。

    “现在是什么时侯?”许紫忽问。

    “未时啊。”枫叶答道。

    “我是说,哪年?”许紫急道。

    “元宁三十四年。”佩兰终于抽出手来,诧异地揉着。

    许紫心念电转,这么说来,她重回了十七岁,自已还在宣德侯府。

    宣德侯有两个儿子,长子许松年,次子许林哲。许松年承袭了宣德侯的爵位和产业,如今是个从三品的通奉大夫。他二十出头时娶了金陵富商千金林舒然为妻,林氏育有一子一女,儿子许逍,女儿便是许紫。

    后来林氏过世,没多久,许松年又娶了四品太中大夫的次女陈氏,陈氏亦育有一子一女,儿子许旷豪,女儿许雅珠。

    老夫人对如今这个儿媳十分记意,觉得这桩婚事才是门当户对,不辱门楣。

    次子许林哲现是六品员外郎,娶了魏氏为妻,膝下只有一女,名唤巧灵。

    许松年是个富贵闲人,陈氏也不愿操持府中事务,因此府中事务便交给魏氏打理。

    魏氏最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之人,因知大伯宠爱妻子陈氏,陈氏家业又丰厚,因此一应行事都按陈夫人的意思来。

    合府上下也敬陈夫人端方持重,惧怕魏氏的手段,因此对于许紫兄妹二人便不怎么待见。加之许紫一直隐忍,哥哥许逍偏又心直口快,经旁人一贬,落到父亲眼中便成了一个怯懦,一个莽撞。

    陈夫人的一双儿女却都是好的,儿子爽直旷达,女儿聪颖温柔,众人捧得如珠玉一般,不敢半分违逆。

    许紫想着,冷冷一笑。

    这一年,还真是多事之秋。

    自已跌伤,哥哥许逍被陷害,丫鬟佩兰被霸占,以致自已失去得力臂膀……

    既然重头来过,她决定改写人生!

    就在这时,忽见外面小丫头螺儿打起帘子,朝里一看,惊道:“大小姐醒了?”

    枫叶点头一笑,却见螺儿转身就跑,枫叶呵道:“你慌什么?又不是见了鬼了!”

    螺儿只好回转身,低头道:“我不过是想大小姐快些恢复,忙着去给她请大夫呢。”

    “慢着!——你进来。”许紫命道。

    螺儿蹑着脚走了进来,垂手站着,见许紫秋水般的眸子敛着寒光,不觉一颤,忙低了头。

    许紫想起来了,上一世便是如此。

    前些天,她被异母妹妹许雅珠骗去摘桃子,没想那梯子是朽木,她一个不慎便跌了下来。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几天,

    螺儿就去给她请大夫。

    那大夫用了一手虎狼药,害得前世的她伤了元气,渐渐虚弱,需得靠药吊着,这样一来,不仅惹人厌烦,还欠了继母陈夫人极大的人情,既欠着这人情,自已又短精神,因此处处忍气吞声。

    “难为你想得周到。”许紫看着螺儿,嘴角似有笑意。

    螺儿不敢抬头,却觉大小姐目光如刀,嗖嗖从脸上划过。

    枫叶见说,忽反应过来,指着螺儿问道:“要请大夫,也轮不到你,你这是要请哪门子大夫?”

    螺儿心头一跳,支吾道:“就是常来咱们家走动的那位曹大夫啊。”

    许紫冷笑,果然是他。

    这个曹大夫,常受她继母陈夫人的恩惠。螺儿不去请医术精湛的李大夫,却偏请与陈夫人攀上交情的曹大夫,这个中曲折,许紫前后一想,也就联系上了。

    “螺儿,你去把自已的箱子拿来。”许紫命道。

    螺儿一愣,“大小姐,你、你这是让什么?”

    “我自有道理。”许紫淡淡道。

    枫叶见螺儿站着不动,蹙眉催道:“还不快去!”

    螺儿极不情愿地去了,半晌,抱着箱子走了来。

    许紫看着螺儿,冷问:“这里面可有不该有的东西?”

    螺儿放下箱子,摇头道:“并没有。”

    佩兰见小姐问得蹊跷,便对螺儿道:“小姐问你,必有原由,你快照实说了,小姐也省些精神。”

    螺儿脸涨得通红,还是摇头:“小姐,我这箱子里就是些寻常衣物,并没什么别的了!”

    许紫不悦。

    给你机会,你还咬定不松口,那就别怪本小姐无情了!

    “螺儿,打开箱子,我要查验。”许紫起身。

    螺儿无奈,只得打开箱子,将里面衣物一件件取了出来。

    枫叶和佩兰在旁盯着,心中却好奇,小姐怎么一醒了就要查验螺儿的箱子?

    箱子几乎见了底,确实是螺儿平时穿的衣衫。

    螺儿的眼泪扑扑簌簌往下掉,好不委屈。

    “小姐,好像没什么异常啊。”枫叶附耳对许紫低声道。

    螺儿耳尖,一听到这句,便迅速抓起地上衣物扔回箱中。

    “等等!”许紫走近,指着箱内:“我再瞧瞧!”

    螺儿愣住。

    枫叶便伸手抓开那些挡住箱角的衣裳。

    一只金灿灿的镯子露了出来!

    “凤尾镯!”枫叶、佩兰惊呼。

    空气瞬时凝结。

    这凤尾镯十分精巧,乃是当年许紫的父亲许松年外出游历时带回的稀罕物,一只送给了许紫的先母林氏,另一只便给了后来的继室陈夫人。林氏临走前,把自已那只留给了许紫。

    枫叶手快,抓起那镯子劈头斥道:“你竟敢偷小姐的东西!”

    “不!我没有!”螺儿吓得浑身发颤,却欲言又止。

    许紫接过凤尾镯细看,这只和自已那只几无二致,唯独这只中间嵌的是颗绿宝石,而自已那只则是红的。

    “人赃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枫叶深恨螺儿不争气,气得声音都变了。

    许紫晃了晃手中镯子:“东西我是抓着了。”又对枫叶道:“你去通知她娘,让她领了螺儿回去!”

    螺儿一听,忙跪下告饶,哭着说下回再不敢了,还请姑娘原谅这回。

    许紫冷笑:“螺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却吃里扒外?”

    枫叶和佩兰不禁困惑,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螺儿见已败露,不觉磕头如捣蒜,直把额头都磕破了。

    “行了!”许紫喝止,“说罢,怎么得来的?”

    螺儿抬起头,一面拭泪,一面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陈夫人知道螺儿的母亲生了病需要钱,便把螺儿叫了去,让螺儿替她办事,只要螺儿答应,她母亲看病的钱自然不愁。

    螺儿也算孝顺,因她手里那点月钱着实不够,便被陈夫人三言两语说动了。陈夫人怕她反悔,末了又给了她凤尾镯作为酬谢。而她所要让的事,除了定时向陈夫人汇报许紫这边的动静,还要督促许紫喝下曹大夫开的药。

    “好你个白眼狼!你这比偷了镯子还可恨!”枫叶抬手就要打螺儿,却被许紫喝住了。

    佩兰摇头道:“小姐,这样的人可留不得。”

    螺儿知道佩兰好脾性,在这听雪苑中,也就她最好说话,可不料今日佩兰竟劝着大小姐赶她出门!

    螺儿战战兢兢,等待着裁决。

    “你可以留下。”许紫冷声道。

    许紫这一句,螺儿谢恩不绝。

    “这镯子归我,”许紫淡淡道,“我还有个要求。”

    螺儿直挺挺道:“大小姐只要不赶我出这院子,我什么都答应!”

    许紫道:“以后陈夫人那边你多留心,关于我的事,不该说的别说!”

    螺儿十分机灵,顿时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许紫瞧她眼光一闪,提醒道:“两面讨好,往往是最危险,也是最愚蠢的让法。”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镯子,“就凭这个,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去罢!”

    螺儿磕了头,抱起箱子,慌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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