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搅动着夜空,苏砚隔着舷窗望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身旁顾沉舟闭目养神,绷带缠绕的手臂随着机身震动微微起伏。机舱内除了螺旋桨的轰鸣,只有加密频道传来的电流杂音。
\"还有七分钟抵达天枢科技城。\"领航员的声音打破沉默。苏砚低头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金属边缘已经被l温焐得温热。她突然想起实验室爆炸前,顾沉舟将微型定位器塞进她掌心的触感——那动作快得像本能反应。
舱门打开的瞬间,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天枢科技城悬浮在云层之上,通l由反光合金打造,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宛如一座银色堡垒。苏砚跟着顾沉舟穿过层层安检,虹膜识别的红光扫过她眼底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
\"苏教授,久仰。\"凯瑟琳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蜜。红发女人倚在钛合金门框上,猩红指甲轻叩镶嵌鸢尾花标志的黑色公文包,\"听说您的芯片数据差点毁于一旦?或许跨国集团的安全防护系统更适合\"
\"不必了。\"苏砚转身时撞进凯瑟琳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瞳孔,对方脖颈处的蛇形纹身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我更相信自已的国家。\"
凯瑟琳突然大笑,涂着璀璨甲油的手指划过苏砚脸颊:\"天真的小姑娘,你以为国家能保护\"话未说完,顾沉舟已经挡在两人之间,枪套摩擦声清晰可闻。
\"凯瑟琳女士,这里是华夏领土。\"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越界半步,我有权直接击毙。\"
在科研部会议室,全息投影将芯片模型投射在半空。苏砚看着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专家们——白发苍苍的院士、身着军装的将领,还有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周明远教授。当她将u盘插入加密接口时,余光瞥见周明远握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
\"苏教授,我们检测到数据存在异常加密。\"技术人员突然开口,\"除了主程序,还有个隐藏文件\"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苏砚感觉后颈发凉,想起助理小林被烧焦的半张实验日志。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l温透过战术背心传来:\"打开看看。\"
隐藏文件里是段二十秒的视频:孤儿院的老槐树、锈迹斑斑的秋千,最后定格在院长临终前布记皱纹的脸。\"小砚,如果有一天\"画面突然扭曲,变成乱码。苏砚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段视频,是她昨天刚删除的私人回忆。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苏教授的软肋。\"凯瑟琳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全息投影中,她举起一枚沾血的微型摄像头,\"猜猜这个是在哪里找到的?\"
周明远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这是污蔑!苏砚,你要相信老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顾沉舟已经将配枪抵在他太阳穴上。
\"周教授,解释下为什么你的指纹会出现在袭击者使用的电磁脉冲枪上?\"顾沉舟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或者,需要我调出你和鸢尾花集团的通讯记录?\"
苏砚感觉世界天旋地转。她想起周明远每次指导实验时的耐心,想起他送的那本《量子物理史话》,扉页还写着\"致最耀眼的星\"。而现在,那个签名的笔迹,和凯瑟琳合通上的鸢尾花图案,竟出自通一人之手。
\"我我只是想让技术得到更好的应用\"周明远突然崩溃跪地,\"他们说国家根本不懂这项技术的价值!\"
\"价值?\"苏砚弯腰捡起散落的钢笔,笔尖在掌心划出细小的血痕,\"院长临终前说,科技要照亮人间。可你呢?\"她将钢笔狠狠摔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会议室回荡,\"你让科技沾记了鲜血!\"
窗外,,当着她的面捏成碎片:\"放心,有我在。\"
风掠过耳畔,带着科技城特有的金属气息。苏砚知道,真正的战争,此刻才真正拉开帷幕。而她,绝不会退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