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声撕破夜空,红蓝交错的光影在实验室斑驳的墙面上跳跃。苏砚浑身发冷,看着顾沉舟带领国安局小队如鬼魅般穿梭在废墟中,黑色作战服上沾染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暗红。
\"苏教授!\"助理小林冲过来时膝盖还在渗血,她死死攥着半张烧焦的实验日志,\"监控系统被人彻底抹除了,他们就像知道所有监控死角!\"
苏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凌晨三点的异常数据、窗外的黑影、匿名短信——这一切都在昭示,芯片泄露绝非偶然。她正要开口,却见顾沉舟大步走来,战术面罩下的眼神锐利如鹰:\"现场发现军用级电磁脉冲枪残留物,还有\"他摊开掌心,一枚刻着鸢尾花图案的金属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砚瞳孔骤缩。这个标志她在凯瑟琳的全息投影合通上见过——那个红发女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曾轻轻划过这个鸢尾花图案。
\"立刻封锁所有出口。\"顾沉舟突然将苏砚拽到身后,枪口对准远处的灌木丛。黑影暴起的瞬间,子弹擦着苏砚耳畔飞过,她闻到一股刺鼻的硝烟混着檀香。混战中,她瞥见对方脖颈处的刺青——和实验室通风口的划痕形状如出一辙。
\"小心!\"顾沉舟的怒吼声几乎贴着她的耳膜。苏砚本能地低头,一枚微型炸弹擦着她的发顶飞过,在三米外炸开。气浪将她掀翻在地,后腰重重磕在变形的金属支架上。朦胧间,她看见顾沉舟将炸弹踢向空中,爆炸的火光中,他制服内侧露出的半截银色怀表链在剧烈晃动。
战斗结束得突然。当最后一名蒙面人被制服时,苏砚才发现顾沉舟的手臂有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战术手套滴落。\"别碰。\"她拦住要去拿急救包的小林,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卷医用胶带——这是她常年备着用来固定实验器材的。
\"会很疼。\"她抬头对上顾沉舟漆黑的眼睛,指尖触到他手臂的瞬间,感受到肌肉紧绷的温度。
\"习惯了。\"顾沉舟忽然轻笑,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倒是苏教授,u盘\"他刻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衣领。
苏砚浑身一僵。特制u盘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金属边缘硌得皮肤生疼。她正要开口,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顾沉舟迅速将她护在身后,直到看清机身上的五星红旗标志,才松开紧绷的手臂。
\"顾组长,总部指令。\"一名队员小跑过来,\"苏教授和剩余数据需立即转移至天枢科技城。\"
直升机螺旋桨掀起的气流中,苏砚最后看了眼已成废墟的实验室。月光下,顾沉舟擦拭配枪的动作利落而专注,银色怀表链若隐若现。她突然想起院长常说的话:\"科技是把双刃剑,重要的是握剑的人。\"
而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已要守护的不仅是芯片,还有那些在血色黎明中,依然愿意为信仰挺身而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