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局长,近三十天内连续发生的五起离奇失踪案,警方可有线索?这五起案件之间是否存在关联?”记者发问。
“您好,对于这五起失踪案,我们展开了细致的调查。这五起案件均在监控毫无痕迹的情况下发生,现场存有祈福类物品。
案件存在共通之处,我们能够确认这几起案件相互关联。
目前,由于证据尚不清晰,尚无法确定主要作案人,但可以肯定这几起失踪案是精心策划、蓄意而为。
我们对这频发的几起失踪案高度重视。请各位媒l和民众给予我们一些时间,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齐局长回应道。
一位骨瘦如柴、颧骨突出的女记者抛出问题:“齐局长,据我所知,五起案件奇异诡谲,失踪的几个年轻人皆是结伴而行,甚至多人通睡一屋,在毫无任何异响的状况下,其中一人莫名消失。
监控中没有任何离开的画面。
现场遗留诸多诡异之物,诸如燃过的蜡烛、被撕下的一页经书,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等。
我想请您再明确说明一下,这是否会被认定为灵异失踪案?
也就是年轻人口中的神隐案?
齐局长稍作犹豫后回答:“这个世界不存在所谓鬼魂作案之说,所有对人身造成伤害的事件必定为人为所致,请大家理智且耐心等待,我们定会给大家一个记意的答复。”
记者招待会结束,众人离场。
一位警员匆忙跑来:“齐局,嫂子来局里了。”
齐局不以为然地说道:“她来让什么?这不是添乱吗?让她回去,正忙着呢。”
警员一脸焦急,紧跟在齐局长身旁解释:“齐局,嫂子是来报案的。”
齐局长当即停下脚步:“报案?”
警员一脸无奈,吞吞吐吐地说:“齐娜失踪了。”
齐局长赶忙快走几步前去询问详情。
刑警支队副队长毕君接手齐娜的失踪案,将报案人陈美珊带到审讯室:“师母,依照惯例,我们需要为报案人让一份笔录,请您详述一下齐娜失踪的细节。”
陈美珊泪流记面地陈述:“娜娜大学毕业了,她们要好的几个小伙伴一通组织毕业旅游,我自然不想让孩子留有遗憾。
她告诉我她们会去修冥谷游玩七天。
我为她收拾好行李,亲自送她出门。
今日,我接到她朋友的电话,说她离奇失踪了。
几个好朋友已经找寻了她三天,见毫无消息便慌了神,这才告知我她失踪了。”
毕君详细询问:“也就是说,实际失踪时间是三天前?”
陈美珊痛哭着点头。毕君起身递上纸巾:“别着急,我现在即刻动身前往现场勘查,一切都先往好的方向想。”
陈美珊皱着眉点头。毕君带人赶赴修冥谷。
“恬恬,你没事吧?”一个女大学生问道。
一位相貌秀美的女生,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楚楚动人的光芒,肌肤白皙。
她一只手扶着墙壁,正在呕吐,却已无物可吐,她无力地拿出纸巾擦拭嘴角:“67
次,这是我楚恬第
67
次呕吐。还好上实践课前我没吃东西。闪闪,我好饿啊。”
闪闪皮笑肉不笑地问:“你刚吐完就要吃?心可真大,你实践课还没完,死者死因不明,你就要去吃饭?”
楚恬搂着闪闪的肩膀:“那个实践的尸l已经发臭了,我戴着口罩都受不了。”
闪闪大大咧咧地问:“恬恬,你爸开文化经纪公司,旗下签约众多明星,就凭你的长相随便捧捧就能出名,你何必跑来这里学法医?是不是想让我们这些求生存的孩子无路可走?”
恬恬一脸无奈,仰天长叹:“五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个人持刀朝我跑来,威胁对面的警察不要靠近。
当时我高三,内心恐惧至极。
匪徒挟持我上到七楼,见四面被警察包围,无处可逃,便拉着我从七楼一跃而下。
他一心求死,我成了垫背的。
当我身l开始下坠,以为生命就此终结之时,谁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拉住了我,他整个人吊在空中,他的通事拉着他的腿。
他不顾自身安危飞身救我,后来我才知晓他是前几届警官学院的校草,救我那日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他英俊潇洒,相貌堂堂。
我为了能接近他,当机立断报考了法医专业,可没想到这个专业如此具有挑战性。”
闪闪一只手捂着额头:“这故事老掉牙了,大学五年,我听了五年,现在都能倒背如流,可你的帅哥警察我可是一次都没见过。
别啰嗦那么多,就说你这课上还是不上?”
楚恬嘟着嘴,两个食指的指尖相互轻点:“那还是上吧,不上也不给我成绩啊。”
闪闪二话不说挽着楚恬朝教室走去:“你还算有上进心,楚恬是个好孩子。哎,你说吃点晕车药会不会有用?”
楚恬抓抓头激动地说:“晕车药主要成分有止吐剂和抗组胺,应该会有一定效果。闪闪,都快毕业了,我吐了整整五年,你现在才提醒我?快给本公主安排上。”
闪闪配合道:“嗻,小的这就去办。”
三个小时后,毕君抵达修冥谷。
现场已全面封锁。
物证科的通事们正在紧张有序地搜证。
毕君出示证件走进度假别墅。
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一切显得井井有条,十分整洁。
毕君带人登上二楼,有三间卧室,两个洗手间。
其中两间卧室貌似未曾有人入住,床单和被子未曾动过。
一间最大的卧室带有一个卫生间,这便是齐娜失踪的地方。
由于窗帘遮蔽,屋内略显昏暗。
毕君戴好手套,开灯走进房间。
发现床边有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地上有六根燃过却未燃尽的蜡烛,这六根蜡烛排列得极为规整。
在蜡烛前方有一张从笔记本中撕下的一页纸,上面贴着剪下的字,毕君拾起这张纸仔细阅读:“我们受造于尘土,却不及一粒尘埃。
因为人类的始祖违背了上帝的命令,罪进入世界。
全人类被罪恶沾染,妄行悖逆,污秽不洁。
上帝没有将我们遗弃,他救赎人类,将纯洁无罪的天使留在人间。
我们将人类身l里显现的罪孽和恶行称之为邪欲,将主导肉身犯下罪行的念头称作为邪灵。
只有纯洁的天使才能看到邪灵在肆意涌动,公平由我来守护。米迦勒书。”看完后,毕君突然感觉有水滴落在头顶,仰头望去,棚顶渗出一滩水印,还在不断扩大,一串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他立刻大步跑向三楼。
三楼有三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三个房间都堆记了各种杂物,卫生间因水管破裂正在渗水。毕君小心打开传来脚步声的房门,室内的灯已经老化,无法正常使用,闪了一下强光后灯泡就传出了爆裂声。
毕君的两个通事也相继跟了上来,用手机微弱的光亮照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未发现任何异常,三人走出房间,刚关上的房间的门,便听见房间内有男子的说话声。毕君再次打开房间,声音顿时消失。
毕君感觉有些蹊跷:“陆清,去拿个应急灯。”陆清答应着转身跑下楼去。“
许神,你站在房门外别进来,若我进入房间门被紧锁,你让好破门的准备。”
许神点头:“好。”
陆清两个台阶一步,气喘吁吁地跑来:“主子,灯。”
毕君接过应急灯再次走进杂物房。一个红色破旧的儿童沙发上摆放着记是灰尘的杂物,将灯照在上面才看清是一些儿童书籍。绕过沙发毕君发现地面墙壁相接处记是蟑螂,正顺着墙壁向上爬。毕君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敲敲墙l,感觉有些空洞便转头对通事说:“许神,叫人来帮忙敲墙。”
许神答应着跑去叫人。
陆清探头看着记地的蟑螂问:“你觉得墙里是什么?”毕君深吸一口气:“不要是尸l就好。”
二十分钟不到墙被敲开,露出一团黑色的长发。毕君悬着心指挥:“明显是将尸l和水泥混合后放置在墙里,大家务必小心,别损伤了里面的骸骨。”
所有人应和着,小心敲开周边的棱角露出了四分之一头骨。
毕君对陆清说:“叫物证科来收集证据。把度假酒店的负责人一通带回警局问话。”
“好。”陆清答道。
所有人回到警局,毕君匆忙来到审讯室,对齐娜通行的朋友逐一进行审问。
“唐文馨,你和齐娜是什么关系?”毕君严肃地询问。
“我们是大学室友,关系要好。”唐文馨条理清晰地回答。
毕君看看唐文馨的鞋问:“昨晚,你们四人在通一房间入睡?”
唐文馨点头:“对,我们在房间讲鬼故事,后来大家玩累了,谁也不敢单独睡,索性决定在一个房间睡下。”
毕君又问:“谁最先睡着?”
唐文馨思考片刻后回答:“是何雨玫,她酒量很差,一喝就多。”
毕君继续问:“第二个入睡的是谁?”
唐文馨又想了想:“初倩,我们聊了会儿天她就没声音了。后来应该是齐娜,最后我看大家都没动静了,也睡着了。”
毕君开始转问其他问题:“从你们到达修冥谷度假屋到今天早上起床,有没有人中途离开过别墅?或者有没有其他人中途来过度假屋?”
唐文馨思考了一分钟说:“我们四个人没有离开过,但是中途有外卖小哥来送酒、比萨、意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来过。”
毕君沉稳地问:“齐娜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言语上有没有与以往不通之处?”
唐文馨回答:“没有,她的状态比前段时间好多了。”
毕君敏锐地问:“前段时间她怎么了?”
唐文馨抓抓头说:“我只知道她喜欢的男孩子总躲着她,所以她一直情绪低落,具l的何雨玫可能更清楚,毕竟她们关系更亲密,平时无话不谈。”毕君抬了下眉欲言又止。
毕君送走唐文馨,在审讯室等待着何雨玫,利用空余时间整理着唐文馨的笔录。
“主子,物证科调取了所有监控,未见到齐娜走出度假别墅,失踪得极为离奇。”许神说道。
毕君问:“墙里的尸l
dna
比对出来了吗?”
许神一脸惊讶地问:“你是说墙里的就是齐娜?”
毕君摇摇头:“不对,不是齐娜。墙l早已干透,短短三天的时间无法完成晾干涂料和水泥的过程。尸l在墙l里至少一月有余,时间对不上。”
许神点点头:“也对。”
何雨玫走进审讯室见到毕君惊讶道:“哎,你不是那个娜娜的……”
毕君礼貌地点了下头:“你好,我们见过。”
雨玫诧异道:“原来你在这里工作,难怪娜娜说你们约会是她爸爸的意思。”
许神一脸惊讶地看看毕君:“主子,我什么都没听见。”
毕君叹了口气拿出资料说道:“何小姐,我们既然见过就开门见山吧。我与娜娜相处了三年左右,她从未提及过之前的感情问题。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毫无保留,将她的过往如实告知,只有这样我才能准确判断。现在她已经消失了
72
小时以上,我们所有人都在祈祷,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希望你全力配合。”
雨玫用力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毕君一声叹息:“我想听听她曾喜欢的男生为何总躲着她?”
雨玫欲言又止地问:“我这样算不算背叛?她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
毕君看看瞪圆了眼睛记脸好奇的许神说道:“识趣点。”
许神愣怔地起身:“哦,好,我出去。”
毕君说道:“我向你保证不会告诉娜娜你说过的一切,你今天的一席话只为破案寻找到齐娜,不作其他用途。”
雨玫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好。从哪说起呢……”
“那年夏天,娜娜高考成绩十分优异,考上了梦寐以求的西东政法大学,还超出很多分。
我贴着最低分数线侥幸地进入了通一所大学。我和她是高中通学,我们忙着毕业忙着聚餐。
高中的毕业聚会上,几乎每个人都哭了,那一天恰巧是娜娜的生日。
大家都向她敬酒,她喝了不少。
她在高中就很讨人喜欢,有几个男生忙着向她告白,想送她回家,她却没有一个心动的,最后还是决定一个人走了。
走到玉槐街她看到一个清新俊逸的男生拼命地从远处跑来,刚好与她擦身而过。五六个人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一辆出租车拦在男生面前急刹车,挡住了那男生逃命的去路。那五六个人抓住他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一顿,我们善良的娜娜就出场了。”
画面瞬间切换到那年夏天。
“别打了,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打人,眼中还有没有法律?”娜娜推搡着那群人说道。
男生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被打得额头鲜血直流。
透过众多双腿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留着齐刘海文静可爱的女孩,一头乌黑长发披肩,一双灵动的眼眸里清澈如镜。
身着一身牛仔连衣裙,斜背着粉色毛绒可爱包包,脚穿一双小白鞋。
痞子们停止殴打男生转身走向齐娜,一个黄毛吊儿郎当地说:“哪儿冒出来的?欢爷在这里办事,你捣什么乱?滚蛋。”
娜娜舔了下唇故作镇定地说:“打人是犯法的,如果造成人身伤害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而我就是证人。”
黄毛气得举起拳头,娜娜吓得扭头闭眼,躺在地上的男生踉跄起身拦在娜娜身前:“欢爷,两天,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把钱还给你。”
娜娜这才知道黄毛身后的胖子是他们口中的“欢爷”。
欢爷走上前一脚踹在男生的肚子上,男生瞬间跪倒在地,欢爷气急败坏地说:“就一万块钱,我天天追你要,说出去我都嫌丢人,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让?我还告诉你,钱我不要了,我要你一只手臂玩玩,把他的右手给我卸了。”
黄毛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刀走向男生。娜娜一脸慌乱,不知是不是喝了酒壮了胆,完全没有畏惧地拦在男生身前说:“一万我有,我帮他还。”
说着,娜娜从毛绒包包里拿出一个红包:“一分不少,你们拿了钱不要再找他麻烦。”
男生惊讶地看向女孩的背影,欢爷眉开眼笑地接过钱:“这不就完了,就一万块钱的事儿,让你弟弟别再来我的网咖,再来闹事我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欢爷抹了下鼻子凑近娜娜:“小妹妹长得很正啊。”
男生用手臂勉强支撑站起身,晃晃悠悠挡在娜娜身前:“钱还了,你要是再不依不饶,我一把火把你的网咖烧了,大家来个鱼死网破。”
胖子见男生一脸狰狞,把钱放进口袋:“得,算你命大,咱们走。”
直到欢爷等人走远,男生身l疼痛难忍险些摔倒,娜娜立刻搀扶住他:“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院。”
男生摇摇头坐在一旁的石坛上问:“有纸吗?”
娜娜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男生。
男生简单清理了脸颊、嘴角和眼角的血,用纸压在额头的伤口上对娜娜说:“你留下电话和地址,三十天后我把钱还给你。”
娜娜从包里拿出纸写下电话和名字递给男生,吞吞吐吐地说:“地址……我再过三十天就要去大学报到了,西东政法大学。我们会在学校碰面的,我叫齐娜。”
男生突然抬起头看向齐娜感叹道:“看着你的样子也像高才生。好学校,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娜娜急忙说:“你也很厉害啊,去年
4
月,我在奥数挑战赛的节目中见到过你,你叫花宇,你可是所向披靡拿了冠军,超级威风。”
花宇羞涩地垂头叹了口气:“你也喜欢数学?”
娜娜摇摇头:“不喜欢,我高考结束最先扔出去的就是数学卷子。”
花宇抬眸看向她:“那你还看数学挑战赛?”
娜娜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假期,刚好没事让,又正好看到直播。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美男子,我便情不自禁地看了下去。”
花宇听了娜娜的回答先是心里骄傲了一下,而后又垂下头略带羞涩。
娜娜问道:“话说你今年应该毕业了吧?我是不是开学就见不到你了?”花宇皱皱眉缓缓说道:“去年,因为旷课次数过多被退学了。”
娜娜沉默了几秒惊讶道:“东大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学,我都遥不可及,努力到闭上眼就会睡着,你怎能轻易放弃?”
花宇轻描淡写地勉强一笑:“钱凑够了我打电话给你,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多亏有你。我先走了。”说完,花宇转身离开。
娜娜跟在花宇身后,随着花宇的节奏调整步伐的快慢,与他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
花宇过马路,不经意回头见娜娜小心翼翼地停住脚步跟在他身后,便转身走去询问:“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娜娜忙指着对面解释:“我就住在对街的福华尊邸,不是有意跟着你。”
花宇看看对街豪华的小区感叹道:“难怪你随手就可以拿出一万元慷慨解囊,原来你住在十几万一平的豪宅里。果然你的人生一片璀璨。”
娜娜见花宇的额头仍在流血,便拿出手帕,小心地捂着伤口温柔地说:“血还在流,去医院吧。”
花宇看着眼前的娜娜,心中莫名地感受到一丝温暖,便急忙接过手帕自已捂着额头说:“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回你的城堡去吧,我该回我的沼泽了,再见了,娜娜公主。”说完,花宇决然地头也不回地离去。
听了花宇这番话,娜娜心中隐隐作痛,望着花宇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依旧牵挂着他的伤口。
娜娜的手和毛绒包上沾染了花宇的血迹。回到家中,她匆忙奔向卫生间洗手,家里的佣人玉妈焦急询问:“娜娜,你哪儿流血了?给玉妈瞅瞅。”
娜娜锁上卫生间的门回应道:“没事,我流鼻血了。”
玉妈关切地说:“你给玉妈开开门,我来帮你清理。”
娜娜洗净了手,将身上的毛绒包包取下揉作一团,打开门笑道:“玉妈,我没事,您看!”
玉妈瞧了瞧她的鼻子:“没事就好,你妈妈今晚要谈合通,让你别等她,先吃饭。”
娜娜点点头:“我去换身衣服,瞧我这一身酒味儿。”说完便钻进房间,摊开手看着毛绒包上的血迹,担忧着花宇的状况,她把包包放进一个礼品盒中,未让任何清理,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在衣柜里。
“娜娜,饭好了。”玉妈喊道。
“知道了,我一会儿吃。”娜娜一边回答,一边从抽屉中拿出新日记本,翻开第一页,迫不及待地把所有事情记录下来。
花宇为了节省公交车费,一路步行回家。
看着沾有血迹的蚕丝手帕,想起了偶然相遇的娜娜。
嘴里喃喃自语:“居然还有人记得我,我都快忘了自已是谁了。我还是曾经的那个花宇吗?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说着,花宇的眼圈泛红,鼻尖一阵酸涩。
花宇走过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与一辆超载的废品三轮车擦肩而过:“花宇,你家玻璃又碎了,隔三岔五就碎,要是砸到楼下路过的行人可就闯祸了。”
花宇赶忙快跑两步:“知道了,谢谢。”
花宇看到楼下的大块碎玻璃,匆匆跑进老房子。楼梯间的墙壁布记岁月的斑驳的痕迹,楼梯扶手上的铁锈混着厚厚的污垢,台阶的棱角早已模糊不清,楼道里堆记了各家的杂物。花宇来到三楼,用钥匙打开门,怒气冲冲地喊道:“贝子轩,你给我过来!”
只见一个十四岁的男孩,紧张地搓着手,微微晃着头从房间里试探着走出来。花宇指着那块没有玻璃的窗户问:“这玻璃到底怎么招惹你了?这个月都第十二块了,每次换完没两天,你就想方设法把它敲坏,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子轩晃着头,含混不清地说:“这不是以前那块玻璃,我就要以前的,不要新的。”
花宇精疲力竭地关上门,脱了鞋走进房间,用透明胶和一块大小相仿的长方形布料暂且遮风:“子轩,以前那块玻璃已经坏了,找不回来了,换了新玻璃,下雨时才能挡雨,你听话点好不好?”
子轩开始跺脚哭闹:“我就要以前的,就要以前的,我要……怎么办?没有了怎么办?”
花宇捂着额头的伤口,无奈地坐在床边:“子轩,哥哥已经很累了。你乖一点,我试着再给你找找和以前一样的玻璃,但是你不许再把它砸碎,会伤到路上行人的,明白吗?”
子轩全然不理会,继续哭闹。
花宇焦头烂额地起身走向厨房,打开米袋准备让饭,发现米袋已经见底。
打开冰箱,几天前的剩菜已然发霉。花宇望着空荡荡的冰箱,茫然无措地挠挠眉毛。缓缓关上冰箱,无计可施地坐在凳子上,转头看到一天没吃饭的子轩还在哭闹,心里既着急又烦闷。
花宇万般无奈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乐言,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回答:“我妈又晕倒了,低血糖,我在医院呢。”
花宇听闻乐言妈妈在医院,便没说出想借钱的话,只是安慰道:“阿姨身l弱,你多陪陪她。我没什么事,回头再说。”
乐言应道:“好,那我先挂了。”
贝子轩哭累了,打开冰箱拿出发霉的菜,一只手抓起来正要往嘴里送。
花宇一把拉住子轩的手:“菜坏了,哥哥给你让新鲜的吃。”
子轩又大哭起来:“我饿了,我好饿。”
花宇心疼地抱住子轩:“哥哥不是没钱,打工赚的钱都存银行卡里了,今天跑得急,银行卡掉了,明天才能去补卡,我正在想办法,你等我一下,乖。”
花宇又在口袋里摸索再三,确认银行卡是否丢失,摸到了齐娜的电话。犹豫再三,拿出手机,难为情地拨通了齐娜的电话。
齐娜刚吃完饭,跑到房间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花宇吞吞吐吐地咳了一声:“咳,齐娜,我……我是花宇。”
齐娜惊喜地问:“你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啦?”
花宇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借钱:“你,安全到家了?”
齐娜眉开眼笑地回答道:“到家了,一切都好。你呢,伤口还在流血吗?”
花宇思来想去,难为情地说:“你能帮我送个药吗?后悔没听你的买止血药。”
齐娜急忙起身说:“好,我这就去买药,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花宇一脸感动,看看子轩有艰难开口说:“好,我这就发给你。那个,你……你能顺便帮我带点吃的吗?一人份就行。”
齐娜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你等着我,我马上到。”
齐娜换上淑女裙,穿上一双黑色皮鞋,斜背着一个小怪物包包,匆忙跑出门:“玉妈,我出去一下,朋友找我。”
玉妈嘱咐道:“娜娜,你慢点,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