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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妙最后算是被气走了,但他走后周立才发现齐飞远的脸色也没有多好。
“怎么了？”
“周立，其实她不只是秘书，应该主要是你爸给你找的结婚对象吧。”齐飞远平静地看着他。
“小远，这件事我不是想骗你,我只是觉得我能很快处理好所以才没跟你说,但我没想到她敢来找你说那些话,真的，我没想过和别人结婚,只有你,我想结婚的人只有你。”
周立明显着急了，也有点慌了,抓着齐飞远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好几下。
“周立,”齐飞远叹了口气,“其实我能明白你父母想要你娶个女人做老婆的想法,也能理解他们想要个你的孩子来继承你以后的家产事业，所以如果……”
“没有如果！”周立急着打断他,“不会有那种如果，小远，我爱你，是真的，我只要你，只想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就算你现在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重新开始相信我的，我会学着做好一个只对你一心一意的男朋友，我会的。”
周立,这真的是那个周立吗？
齐飞远仔细又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这张同样完美英俊的脸，他真的有点怀疑这些日子里的这个周立到底是不是真的周立。
可事实现在这个温柔、讨好、小心翼翼的人确实是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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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那个霸道、自我、冷酷又善变的周立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小远……”周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想离开我了……”
“不是，我只是在确认。”齐飞远说。
“确认什么？”
“确认你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别人假装的。”虽然这话有点傻，可齐飞远还是忍不住说了。
“当然是真的！”周立立刻一本正经起来，“绝对如假包换！再说了我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不可能感觉不到，小远，我承认我以前爱玩没对谁认真过，但是遇到你之后尤其是你不在我身边以后，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你就是别人说的那个我命中注定的劫数，因为我想过我会喜欢很多人，可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喜欢你，离不开你，现在会这么爱你，这都是我从来没想过的。”
周立伸出胳膊想抱他，但似乎考虑到周围环境又收了回去：“而且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有些人他就是谁都代替不了，你就是我心里那个谁也替代不了的人。”
这些话如果放在那会儿刚在一起的时候说，齐飞远现在都完全能想象得到自己会有多感动，可偏偏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才听到这动人的表白。
“你真的不结婚？也不打算要孩子？”齐飞远问。
“要结就和你结，至于小孩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用别的办法，一切都听你的。”周立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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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值得你这样吗？”齐飞远低着头，一直在拨弄手上的戒指，“自从当初被他们丢下以后我就不敢对别人有什么期待，也许是害怕，也许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度怀疑是我自己有很大的问题所以才没有人要我，爸妈不要我，亲戚朋友也没人要我，后来鼓起勇气谈恋爱，你也不要我了……”
周立听着这些话心疼的要死，同时和心疼一起涌出来的，还有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悔恨。
他明明有一大堆话想说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句说不出来，甚至嘴都张不了。
这种时候本应该他要紧紧抱着齐飞远的，可偏偏地点又在齐飞远学校附近，他不想再让像之前那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能允许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再直接或者间接对齐飞远造成任何伤害。
周立心里难受的要死，却只能用力握住齐飞远的手，一堆想说的话还是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就只能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齐飞远抬起头的时候眼眶下边正好挂着一颗眼泪，看得周立心里一紧，以为他会或难过或生气地哭出来，却没想到他眼泪直接掉落在手背上的时候会是笑着的。
“……小远。”
周立看着齐飞远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心痛得喘不上来气。
“我们走吧，出来时间挺久了，我下午还有课。”齐飞远站起来说。
周立跟着站起来，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小远，林妙的事情……我会尽快和我爸说清楚的，总之你放心，谁也不能阻止我们，任何人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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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齐飞远很轻地应了一声。
从咖啡店出来后，齐飞远一直站在路边看着周立上车然后开车离开，最后自己才回了学校。
路上他一直想着林妙临走前对着他说的那句话：“你一定会输的。”
齐飞远知道周立固执起来是真的会不顾一切，可林妙的话更让他清楚这一切还是没有周立说的那么容易。
而且他也必须承认，林妙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周立以后真的和他在一起，那么受影响受非议的就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可能还有双方的家人朋友，也许甚至会影响周立他们家集团。
毕竟这个社会对这种特殊的爱情其实现实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大的包容性。
从上次学校传照片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多数人的内心其实还是无法接受的。
尤其是齐飞远一直就从心里觉得自己确实配不上周立，不管是哪方面都配不上。
可喜欢一个人就是想要为了能和对方站在一起所以拼命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就算无法做到和他有相同的成就，那也一定要努力让自己不要离他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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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吗？”
下午下了课，寝室的三个人打算一起吃饭，刘宁见齐飞远还在座位上发呆就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
“我不吃了，你们去吧，我先去图书馆占座。”齐飞远说完也很快收拾好了书本，跟他们几个一起走到楼下才分开，只是没想到闫如故会这么快就过来了。
“你们两个都是铁打的吗？饭都不吃？”
高凡刚把话说完就被刘宁和郑小小给拉走了。
“你也没吃？”
“你也没吃？”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对视了两秒后又同时笑了。
“我最近胃不太舒服所以不想吃，你呢？晚上还要学习到那么晚，不会饿吗？”闫如故说。
齐飞远摇摇头，看着前面的路：“下午本来有一会儿挺饿的，但是饿过了那个点以后就不饿了，这会儿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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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同学……”
“嗯？”
“……你开心吗？”闫如故看着齐飞远，“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开心吗？”
中午路过咖啡店的时候闫如故无意间看到了里面的三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他就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
周立给不了齐飞远幸福安稳的生活，但他可以。
“怎么突然问这个？”齐飞远看着他。
闫如故欲言又止，停顿一下后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我总觉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我没事，可能是最近一直忙着学习有点累吧，大家不都这样么。”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都要照顾好自己。”闫如故犹豫了一下才说。
“嗯，你也是，”齐飞远说，“不过考研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像我们几个必须得好好努力一把才能有希望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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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差别的，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同样也得努力，而且你看我这段时间不也整天和你们一样跑图书馆。”闫如故笑了笑说。
齐飞远深深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再说什么。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命运真会捉弄人，既然让齐飞远遇到了周立，为什么还要让他遇到闫如故。
又为什么明明他什么也给不了，闫如故还是不肯放弃，为什么不去看看别人。
齐飞远后来发现闫如故有一点和自己挺像的，就是都有点死心眼。
可惜在感情里这种人多半都是要受伤的。
原来一直觉得闫如故像太阳，因为他在那些不美好的日子里无数次温暖了齐飞远。
但后来才慢慢明白闫如故其实更像是星星，明亮而闪耀，就算靠近了也不会受伤，就算距离再远也总会在你抬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可星星，就应该和其它星星一样高高挂在天上。
至于齐飞远，他觉得自己像一株蒲公英，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归属，蒲公英一生随风飘荡，最后迎风而散，而他则像是在这个繁华喧闹的世界里孤独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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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小的时候他最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家，一个没有争吵也没有暴力和谩骂的幸福和睦的家。
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想来想去结果最想要的居然还只是一个家。
可能这种话说出来会让人感觉挺没有出息的，但齐飞远直到目前为止真的没有什么很大的追求，就只有这么一个对别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却难如登天的愿望。
如果可以，谁愿意每个假期都因为没地方住所以早早就去挤兼职的员工宿舍。
如果可以，谁愿意每个节日都不是在睡觉，就是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偶尔有人问起要么说自己忘了所以睡过头，要么就跟朋友假装自己正在外面吃饭。
甚至有好几年都快连自己的生日都要不记得了，却还是清楚记得妈妈的生日。
齐飞远以前没觉得自己过的很苦，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试过甜的感觉。
可等后来真的尝过了甜，却好像一点苦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