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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远看了眼日期,居然才星期三。
可他竟然有种好多天没有见到周立的感觉。
明明周一早上才见过，而且这两天他们一直都有打电话或者视频聊天，可齐飞远有点无语也有点佩服自己，居然还是忍不住矫情地想他。
尤其是学习完比较累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就很开心,毕竟那可是周立亲手做的,和自己做的意义不一样。
就是那个秘书……
“齐飞远，齐飞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高凡的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怎么了？”齐飞远问。
“这都不早了,我准备关灯的结果看你还坐在这里盯着戒指发呆……”高凡说。
“啊？……是啊,好像是不早了，该睡了。”齐飞远尴尬地笑了笑,接着站起身上床去了。
高凡关了灯,寝室瞬间一片漆黑,接着没过多久就听见他略重的呼吸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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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远有点睡不着,一只手轻轻转着手上的戒指，虽然十分钟前才互道了晚安,可他却突然又想问问周立睡了没，如果没睡的话，在干什么……
可想了想又担心周立万一已经睡了，自己可能会吵醒他。
而且自从国庆回来以后周立好像也挺忙的，是真的忙，听他自己说的是集团要和一家海外企业合作,但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问题不断，好不容易弄清楚后才知道又是贺延城,他也想要那个合作机会。
齐飞远一个学生，对这些商业上的东西还是不太懂，尤其是周立和贺延城之间的斗争,更加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那是刚开始的时候那么觉得，现在他明白了，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又同样的优秀，加上站在一个差不多的高度上，肯定是自然而然把对方当作对手。
不过周立之前也说了，贺延城虽然表面上看是管理着自家集团，实际上还是什么都得他爹说了算，所以有时候很多事情的很多决定，也不是他要那么做或者他能改变的。
可即使这样，贺延城也从来没放弃过想再见那个人。
齐飞远也好奇地问过周立，明明两个人彼此互看不顺眼，为什么又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周立的回答是：“这应该就是人家说的亦敌亦友吧……”
虽然贺延城很少很少回国，但偶尔回来不忙的话还是会想办法甩掉他爹派的保镖和周立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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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坐下时两人总是冷言冷语地互刺，但酒喝上头之后抛开工作不谈，生活上的事情还是会忍不住聊一聊。
也许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到头来很多憋在心里的话居然也只能和自己的对手说。
后来周立也不止一次在齐飞远面前说过，以前他还心里怪过父母常年在国外不管他，后来看到贺延城他爹对贺延城那样，尤其是有了齐飞远以后他突然开始庆幸自己的父母一直不怎么管自己。
起码他还可以自己选，至少在林妙出现之前周立不管和谁在一起，不管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都从来不管。
既然以前该管的时候不管，正好现在周立也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
齐飞远想起他每次说的那些让人安心的话和说话的语气表情，总会觉得心里暖暖的还挺踏实。
甚至有时候也会期待，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有一个家了。
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快速震动了一下，齐飞远瞬间从幻想中清醒，他忍着刺眼的不适眯起眼睛认真看清了屏幕上简短的文字。
—明天中午有时间的话见一面吧，我在你们学校外面的那家咖啡店等你—林妙。
齐飞远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自己的号码，但大概能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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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妙那样自傲的人根本不屑在齐飞远面前装，或者也可以说，她根本没把这个除了长相之外根本看不出哪里特别的男生放在眼里。
在林妙眼里，像齐飞远那样的男生随便一抓都一大把，既然那么平凡又普通，怎么能配得上已经站在顶端的周立。
齐飞远没有回消息，但第二天中午还是按时去了。
下课后闫如故有发消息来，问他吃过饭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他只回了简短的几个字：有约，下次。
闫如故没有再说什么，估计以为他说的有约是和周立有约。
不过真要这么说倒也是，他确实还约了周立。
“来的挺早，坐。”林妙笑着说。
她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刚进来的齐飞远，当然齐飞远也一进来就看到了她。
他朝林妙礼貌点了一下头后坐下，把面前桌子上的咖啡推到一边，非常平静地问：“请问林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和周立有关的事，”林妙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抬起头笑着看他，“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不想拐弯抹角，周立是什么样的身份背景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所以我觉得你其实是很清楚你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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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一直都清楚，”齐飞远依然平静地看着她，“所以呢？林小姐想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提醒我有点自知之明然后知难而退离开他，或者是由你来告诉我，我有多配不上他，而他应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是吗？”
“很好，”林妙笑着说，“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没有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做呢？”
“因为这个，”齐飞远笑了笑，举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估计像林小姐这样的人对这种材质的小东西肯定很不屑一顾，但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可心意无价，尤其这还是周立的心意。”
林妙扫了一眼那枚在她看来并不起眼的素银戒指，有些轻蔑地笑道：“不好意思，这种东西我确实看不上，而且……恕我直言，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周立居然只舍得送你一个银戒指，就这样你还看不出来他的态度？”
齐飞远笑着摇摇头，收回了手。
“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我的态度！”
林妙和齐飞远当然都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两人都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周立看都没看林妙一眼，径直走向齐飞远在他身边坐下。
“我没来晚吧？有没有受委屈？”
林妙就像空气一样被无视，她被周立那副只对这个男人温柔的模样给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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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来的挺快。”齐飞远说。
“当然要快，万一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周立只用余光扫了一下林妙，“而且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迟到，比如今天，我表现的还可以吧？”
“欺负倒不至于，”齐飞远看向林妙，“不过你的这位林秘书挺贴心的，专门约我出来聊天，还提醒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要懂得知难而退………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林小姐说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么自己呢？自己又有没有自知之明，懂不懂知难而退？”
周立在桌子下面牵住齐飞远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喝了一口他刚来时推开的那杯咖啡，结果喝完后忍不住放下杯子把它推得更远，顺便还嫌弃道：“真难喝！”
“周立……”林妙刚要说话。
“请叫我周总，林秘书。”
“……周总，”林妙深呼吸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告诉这位齐先生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周立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立刻眉头一皱冷着脸朝她看过去，“林妙，我是什么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所以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动齐飞远，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周立就算自己挨一刀也得还了你爸的情，不过你最好别让我做到那份上！”
“可是你能不结婚，那你能不要孩子吗？”林妙突然笑了一下，跟着一脸很不甘心的样子瞪着齐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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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看了下身边的齐飞远，他知道这个答案很重要，不管是对这段感情还是对齐飞远都很重要，而且这是个无法逃避必须面对的问题，也必须要一个肯定且明确的答案。
“为什么不能？”
“……什么？”林妙愣了愣，看着他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不能不要孩子？”周立用力握紧齐飞远的手，看着他，“小远，如果你喜欢小孩的话那我们以后可以领养一个，或者可以去国外找渠道要一个你的孩子，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要！”
“你爸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不会让你把这么大的家业给一个外人！”林妙咬着唇仍旧不死心地说。
“别他妈跟我扯什么继承家产必须要有孩子的狗屁废话！”周立拧着眉声音也冷了下来，转头斜睨着林妙，“家产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他妈爱给谁给谁！再说了，我爸妈一直以来都在做慈善给各种机构捐钱，到时候就算没孩子，我们要真钱多的花不完就全都捐了！反正不用别人来操心！”
齐飞远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周立。
其实他来这里见林妙之前给周立发消息并没有什么意思，也没有太大期待，甚至都想过周立可能根本不会来。
因为他早就猜到，林妙多半不只是个秘书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