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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还敢回来？”
经历过一场旷世持久的厕所争夺战，外院的学生早已经精疲力尽，集体躺在空地上双眼空洞的仰望星空。
再见到李秦阳时，大家虽然还在骂骂咧咧，但对李秦阳的恨意明显淡了许多。
尤其是那些二道贩子，多亏了李秦阳，他们今天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的。有些懂事一点的，甚至还朝着李秦阳点头示意。
夜鸢还有些诧异，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化这么大？
李秦阳语重心长的道，“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归根结底，他们以为我黑了他们的学费，这才对我怀恨在心，可刚才的一会儿功夫，很多人在我的帮助下赚取了数倍于学费的钱！”
“这样的好事，他们巴不得多来几次！”
此刻，夜鸢才彻底明白了李秦阳的意图，就连赚钱都不是简单的赚钱，而是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阴险！
太阴险了。
和这样的人为敌，简直就是地狱开局。
“所以，仇恨会消失？”夜鸢不禁叹道。
“仇恨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随着李秦阳的目光，夜鸢看了过去。
果然，还有一批人，他们怒目瞪着赚到钱的同伴，那眼中的恨意甚至都超过一开始他们对李秦阳的恨意了。
这批人自然就是最先在厕所里被坑到的人。
李秦阳不由的嗤笑，“这就是人性，尤其是朋友之间，你可以比我差，但一定不能比我好！”
夜鸢也觉得李秦阳说的很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不爽。
“你折返回来，不会就是要和我炫耀你的腹黑吧？”
李秦阳一阵心虚，按道理说女人不都应该慕强么，难道是自己表现的还不够强？
他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外院学生，忽然神色一肃，大声骂道，“我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懦夫！”
夜鸢一惊，怎么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秦阳，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人八层不是皮痒了，欠抽？她从小到大，就没见如此吸引仇恨的人。
果然，在听到李秦阳的叫骂声后，这些学生明显一愣。
反应过来便是群情激奋。
“王八蛋，你什么意思？”
“你不过就是个纨绔少爷，没有你爹镇北王，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种的，让你旁边的姑娘不要出手，看我们不把你打出屎来。”
谩骂声一波接着一波，要不是迫于夜鸢的威胁，他们真能说到做到。
可李秦阳的嘴依旧不停，“本世就是纨绔少爷，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倒是你们，家里父母拼死拼活的赚钱把你们送进书院，为了什么？”
“你们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最后从书院毕业，做个贵族少爷身边的小跟班？亦或者是回到村里当个账房先生？”
“妈的，你们连做官的勇气都没有，说懦夫都算是抬举你们了。”
一众学生脸色狂变，痛心疾首。
李秦阳正好说在了他们的痛点上，家里的父母省吃俭用凑出学费来，把他们送进书院，无一不是希望他们能够进入官场，光宗耀祖。
一开始，他们也是一腔热血，可终究是被现实压的低下了头。
当官的总共就那么几个名额，内院的贵族子弟还轮不过来，哪里能轮的到他们。
于是，当个小跟班或者是账房先生就成了外院最好的出路。
为首的学生捏紧拳头，不服的辩道，“你特么的懂什么？我们大家谁不想门前及第，光宗耀祖，可你们这些豪门贵族给过我们机会吗？”
“从一出生，我们的未来就是注定了的。在真正的权利面前，我们所有人的努力算个屁！”
越说越激动，大家的情绪似乎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共鸣。
“说什么书院是天下学子的书院，都特么是骗人的！若是真的公平，分什么内院外院？所谓的外院不过是书院为了彰显自己大仁大义的一场虚假表演罢了！”
“看看书院高高在上的三圣人，剽窃、始乱终弃、背信弃义书院在他们的把持下，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哪里能有出头的日子。”
“要是我给你们一个为官的机会呢？”
李秦阳的声音很低，却是字字清晰的叩击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之上。
众学子们齐齐愣住。
镇北王府的世子，长安城中人尽皆知的纨绔恶少，从出生就是高高在上。这样的人愿意和天下豪门贵族为敌，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个举动，令人难以相信。
但他们寒窗苦读数十年，为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吗？
李秦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机会我可以代陛下给你们，但这条路上势必会困难重重，有可能被千人所指，万人所骂，也有可能命殒他乡，成为不知名的孤魂游鬼。”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你们要挑战的更是整个大椋的世家贵族。”
“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勇气？”
此言一出。
嗡！
一众学子几乎脱口而出，“妈的，干了！”
“老子要就这样憋屈的回去，我爹娘在乡里乡亲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凭什么当官的就只能是世家贵族，我们不服！”
“世子，你便说吧，要我们如何做？”
李秦阳豪言道，“我要让你们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或许天下人都不理解你们，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件事的意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们的名字会载入史册，被后代千秋所铭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秦阳所吸引，大家捏着拳头，胸中似乎憋着一股豪气，莫名的想要燃起来。
就连夜鸢此时也是满眼都是李秦阳，在她的眼中，李秦阳在闪闪发光。
这真是她所认识的李秦阳吗？
传销式洗脑法，早在前世李秦阳就已经得心应手，他的目的，不过是需要一把趁手的刀而已。
毫无疑问，没有任何背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寒门子弟就是最佳选择。
“那便一起，去将这德不配位的书院给推翻！去把那些蛊惑人心的伪圣典籍全部焚烧，以你们每个人的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烧出一个新时代来！”
“此事，我等应了！”异口同声。
“此去内院，薪火焚尽门第障，墨犁重耕天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