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大人，你说寒门子弟和世家贵族有何不同？”
还没等夜鸢回话，李秦阳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吃、穿、住、行，这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不是单单凭靠短时间的模仿就可以改变的。
他们若是混在内院可能不易察觉，但在外院，就好比把癞蛤蟆放进了青蛙堆里，那浑身的癞子格外的显眼。”
“至于这些人的底细，还得多亏了书院门外的小乞丐，一两碎银，便摸了个清楚！”
“你说刀手的底细是门外小乞丐告诉你的？”夜鸢明显不信，当是李秦阳搪塞自己的手段。
“不要小瞧乞丐，他们可是民间最厉害的情报网。作为下九流，常年穿梭于市井街巷、茶楼酒肆、庙会集市等人流密集处。可以说，在他们的活动范围内，飞过一只苍蝇，都知道是公是母。”
“夜鸢大人若是不信的话，那小乞丐还另外免费赠送了我一条消息，要不要听听？”
“什么？”
李秦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夜鸢大人身上有处桃花胎记？”
淡淡的声音清晰的传至夜鸢的耳中。
夜鸢愣在原地，只感觉像是一口大钟在脑海中轰然炸响，俏脸羞愤的通红一片。
半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秦阳已然走远。
“李秦阳，你个王八蛋！”
冷静下来后，更是无比惊讶李秦阳的心机。
这几天她几乎形影不离的跟在李秦阳的身边，但李秦阳竟依旧可以瞒着她做了如此大一个局。当然也不是说瞒着她，李秦阳在书院接触的人和事她几乎都知道，看看书、喝喝茶，给书院门口小乞丐施舍几两碎银。
这些事情都太过稀疏平常了。
但偏偏就是这些稀疏平常的事，串在一起，就是一场惊天大局。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没有一步是多余的。
她正想着，就见李秦阳已经在不远处等着她了，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大行囊，盯着自己一脸邪笑。
她好奇道，“你这是？”
李秦阳怒了努嘴，示意她看前面。
夜鸢这才注意到，李秦阳竟带着她一路来到了厕所区域。
不知何时，这里早就人满为患，大家皆是一致的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大家不是在排队等厕所，就是在排队等厕所的路上。
“厕所的兄弟，你们倒是快点啊！实在扛不住了”
“外面的兄弟，借点纸啊！”
“身上没带纸，腿都蹲麻了，就是不敢起啊！”
外面的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摸遍了全身不是斧子，就是刀本来今天大家都是准备干架的，带纸那玩意儿有屁用。
好了，现在屁没用！
最可气的是厕所这一块儿到底是谁打扫的这么干净的，连快石头都没给留下。
造孽啊！
李秦阳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面，别提多开心了，“夜鸢大人，摆个小摊儿？”
“你功夫高，待会儿负责维持秩序，本世子带你好好大赚一笔！”
赚钱？
夜鸢彻底愣住了，李秦阳带她来厕所赚钱？
赚的哪门子钱？
但奇怪的是，她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只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有多么的愚蠢，和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别人的二世祖合作能会是什么好事？
此时，李秦阳的包裹不知何时打开的：树叶、树枝还有石子！
大声吆喝道，“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物美价廉的厕纸，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夜鸢嘴角一抽，没好气的道，“世子爷，合着你的损招可着一波人造啊！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生吞活剥了？”
“那杂了？”
“不是有夜鸢大人这么一个高高手么！赚的钱九一分账。”
夜鸢盯着李秦阳市侩的嘴脸，一阵好笑，也是忍不住玩心大起，“五五，不然没得谈！”
“八二，我八你二，这是本世子的底线！”
“五五！”夜鸢不松口。
李秦阳一咬牙，“七三，大不了本世子再陪你一夜，干不干？”
夜鸢作势就要走，“五五，不答应我现在就走，你自己应付他们！”
听到有人卖厕纸，外院的学子们如同看到了曙光一般，只是当看到是李秦阳后，气的差点没把屁股夹紧。
以卑鄙的手段致使他们腹泻，现在还反过来要赚他们的钱。
简直是畜生不如。
“李秦阳，你个王八蛋，你还敢来？”
“兄弟们，一起上，揍他丫的！打死他，厕纸都是我们的。”
李秦阳心头一紧，看着旁边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夜鸢，他只能咬牙妥协，“五五就五五，赶紧保护摊位。”
夜鸢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出手。
一个鞭腿便放倒一排，被打倒的兄弟中气一泄，彻底绷不住了屁股一松，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夜鸢的气势一时间吓的竟没人再敢上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试探性的开始询问价格，“厕纸怎么卖？”
李秦阳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树叶十两银子，树枝五两，石子最便宜，只需一两银子！”
一旁，夜鸢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贵？
傻子才会买。
但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了。
永远不要高估一个人肚子翻江倒海时的心理底线，因为根本就没有底线。
“妈的，给我来十片树叶！”
一人骂骂咧咧道，丢下银子，便拿着树叶往厕所冲，一边冲还一边朝着厕所喊，“厕所的兄弟，有树叶要不要？一片树叶只需二十两银子。”
外面的学子皆是眼前一亮。
还能这么玩？
瞬间振奋不已，“我也要十片树叶！”
“给我五根树枝。”
“老板，十枚石子！”
一时间，生意异常火爆，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卖了个精光。
李秦阳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想把生意做大做强，都离不了二道贩子。
接下来，就是两人躲在角落里分钱的时候。
原本夜鸢还有点看不上这小钱，可当李秦阳掏出一沓银票的时候，她承认还是心动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赚了整整一千两，五五分账就是五百两。
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吧？
就是有点心虚！
李秦阳这次倒是也不吝啬，大大方方的就分给夜鸢五百两，当然还不忘趁机摸摸夜鸢白嫩的小手，惹的夜鸢一阵白眼。
“走，咱得回去开导开导学生们受伤的心灵！”
夜鸢神色一震。
刚坑了人家，还要回去。
这李秦阳到底是有多么不怕死，万一惹得众怒，上千号学生，她也很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