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榆木脑袋，我不和你说太多。”
宋雪朝激动地拍了拍苍芙的肩膀，将这张卡郑重地塞回她的口袋，又不放心地拉上拉链。
“……”
苍芙一脸无语，觉得自己可能理解不了这颗星球上小女生的想法。
让她更无语的是，宋雪朝根本没打算让她睡觉。
拉着她一路热聊到凌晨。
苍芙对有关陆惟生和虞衡的话题回答得相当谨慎，许多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宋雪朝也不是傻子，问了几句也就不问了，专心追忆起往昔来。
次日快十一点，苍芙才勉强睁开眼睛。
一旁的宋雪朝还在呼呼大睡。
看了眼陆惟生发来的消息，苍芙随手回了一个“刚醒”，起身走进卫生间狠狠洗了把脸。
天快亮才睡，她真的要困死。
丢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要不是苍芙动作够快，手机差点被宋雪朝扔到房间另一端。
“喂，生哥。”
苍芙含着牙刷，牙膏还没化开，嘴里透着一股呛人的甜味。
“通宵了？”
“不算吧，天亮前就睡着了。”
“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冷哼。
“……已经起来了，房间里有果盘，我一会儿先啃一个垫垫肚子。”
想到陆惟生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儿在养，苍芙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我订了一家私房菜馆，你朋友想来的话可以一起。”
“你等下。”
苍芙走到床前，推了推宋雪朝，“朝朝，起来吃饭吗？”
“不去，你自己去吧，让我睡……”
宋雪朝眼皮掀开一条缝，见是苍芙，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仿佛下一秒就要去见周公。
“我这两天没时间陪你，你一个人在燕城没问题吗？”
“我来这里参加过夏令营和冬令营，熟得很。”
宋雪朝说完，拉过被子蒙住脑袋，几秒之后传来均匀的呼吸。
“喂，生哥，我自己过去。”
“到大堂给我发消息。”
“好。”
苍芙挂了电话，洗了把脸，去行李箱里挑衣服。
燕城的秋天已经到了要穿薄款大衣的时候，她想了一会儿，拎起白毛衣、牛仔背带裙、浅灰色连裤袜和驼色大衣，抱了满怀走进衣帽间。
换好衣服出来后，又戴上宋雪朝送的兔子耳钉，随意抓了两下头发，连包都没拿，穿了双包腿短靴，握着手机就去了酒店大堂。
“我在电梯里了。”
“出旋转门左手边第一辆车。”
“来了。”
陆惟生看到苍芙的第一眼，就觉得其实她很会打扮。
“生哥。”苍芙打了个招呼。
“嗯。”
想到在基地时他扔给她的黑白灰运动套装，陆惟生很微妙地沉默了一瞬。
“午饭就我们两个人吗？”
“还有一个人。”
“要收养我的人吗？”
“只是名义上的收养，你的人身管辖权在我手里。”陆惟生道。
“哪有这个词啊……”
苍芙撇嘴，想着自己沦落到要被人监管的地步，难免有些郁闷。
“为了便于你理解，没有剥夺你自由的意思。”
陆惟生看出她的不悦，认真解释了一句。
“嗯……”
苍芙兴致不高，缩在椅子里刷娱乐新闻。
徐月芙和她同岁，长得又和她有几分相像，徐新岳和邱少芳联系了之前和自己合作过的厂商，把宣传照换成了徐月芙。
徐新岳在集团公众号上发布了这一消息，盛赞女儿的优秀。
苍芙把这件事情和陆惟生说了。
“说明徐月芙读书也不是很行，徐新岳要么是想把徐月芙捧进娱乐圈，要么就是想让徐月芙顶着徐家大小姐的名头早点订婚。”
“我有一个问题。”苍芙竖起两根手指头。
“说。”
“为什么要加个‘也’？”
“你说呢？”
“我没什么要说的。”
苍芙冷笑一声，刷手机的手指动得飞快，那架势恨不得要把手机屏幕戳出一个窟窿。
不过陆惟生提到订婚，苍芙又庆幸徐新岳没把自己当成联姻工具留在身边，如果是这样，她宁可被送到银滩镇上去自生自灭。
说起这个，苍芙想起自己作为刚当上执行官的时候也差点进行过一次联姻。
当时的亲族长辈在晚宴上轮番劝诫。
苍芙捋捋头发，微笑着回敬：“谁想和我联姻，我直接开着战舰泊入主城把他家夷为平地你们信不信？”
后来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出现过。
倒不是真的相信她敢把战舰泊入主城，只是这股子疯批的做派吓退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家族。
至于这群所谓亲族的名字和长相，苍芙想了很久，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生气了？”陆惟生打破沉默。
“没，在想事情。”
“刚才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向你道歉。”
“如果等下的私房菜馆好吃我就原谅你。”苍芙不走心地轻哼。
“好……”陆惟生低低笑了一声。
“？”苍芙忽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笑，很帅，多笑。”
苍芙简短夸赞了他一下，接着又把注意力投到娱乐新闻上，她喜欢看娱乐版块纯粹是因为帅哥美女多，刷到称心的还会特地拿来和陆惟生比较一番。
“……”
陆惟生听过不少恭维，或者说，他也听过不少表白。
不过像这般将二人置于全然平等地位之下，发自内心的一声称赞，确实让他感到心情舒畅。
“什么时候到，好饿。”
苍芙胃里开始叫唤，这副新身体不太扛饿，饿久了就会胃疼。
“小路不太好开，前面还有两个红绿灯，过了就到了。”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环球商厦那样的地方吃饭。”
陆惟生没有接话，他的视线落在后方忽然闪出的一辆橙色吉普上，这条路很狭窄，单个方向只有一条车道，这辆吉普从出现开始就在后面狂摁喇叭，并且不断逼近陆惟生的车尾，挑衅地发出一阵又一阵急刹。
苍芙眸子一眯，语气沉冷：“找茬的？”
陆惟生面容平静，眉宇间却涌起一股戾气，“来找死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管软糖递给苍芙，“先吃两粒垫一下胃，安全带系紧。”
苍芙接过糖，撕开包装纸，扔了两粒进嘴里。
浓郁的葡萄果香弥漫在整个车厢。
苍芙缓慢咀嚼了两下，像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忽然道：“生哥，加速，他要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