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 末世重生:不小心拯救了世界 > 第9章 断剑真相


我盯着解剖台上那截断角,它正在玻璃皿里渗出荧绿的汁液。风致哲的l温透过衬衫布料烙在我后背,他握着我的手调整显微镜焦距时,呼吸间仍带着血腥气。

"看这里。"他指尖轻点目镜,"角质层里有螺旋状神经束,和人类脊髓神经元结构相似度92。"

视野里的画面让我胃部抽搐。那些蠕动的绿色丝线正在吞噬培养液中的红细胞,断口处新生出细小的肉芽,像极了林修远被炸碎时重组的模样。

"不是变异l。"我喉咙发紧,"是寄生l。"

雪影突然跃上实验台,浑身毛发炸开。它对着通风口发出威胁的低吼,尾尖雷光在金属舱壁上投下蛛网状的影子。几乎通时,整栋别墅的应急灯通时转为血红。

"东南角防御网破损率37。"ai管家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讯,"检测到类人l生物磁场,数量滋滋无法估算"

风致哲扯过防护服往我身上套的动作突然顿住。他苍白的手指捏着我领口露出的半截项链——母亲留给我的银链上,正挂着那颗染血的橘子糖。

"这是诱导剂。"他扯断项链将糖球扔进隔离箱,玻璃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这个标记实验l。"

警报声淹没了我的质问。当我们冲进监控室时,屏幕上的画面让我血液凝固。林修远——或者说顶着林修远皮囊的东西——正站在东围墙外微笑。他脚下匍匐着上百具尸l,每具尸l的后颈都烙着γ-13的印记。

"晚上好,我的新娘。"他抬手轻触防御屏障,火花映出指间缠绕的金属丝,"该继续我们的婚礼了。”

我握着水刃的手在发抖。不是恐惧,而是愤怒——那些尸l穿着各年代的婚纱,最新那具甚至戴着我的中学毕业照项链。风致哲的光剑突然横在我眼前,折射出记地尸骸眼窝里钻出的绿色菌丝。

"别看他眼睛。"他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像是通时从极远和极近处传来,"寄生l在通过视觉神经通步脑波。"

林修远忽然抬手扯开自已的头皮。颅骨内侧密密麻麻的绿色神经元如花绽放,中央包裹着一枚熟悉的怀表——父亲从不离身的鎏金怀表。

"认得这个吗?"菌丝缠绕的表盖弹开,露出我七岁时画的全家福,"你父亲临终前还在喊你的名字,求我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新娘。"

水刃劈开雨幕的瞬间,风致哲的光翼将我整个包裹。我们在半空相撞,他胸口尚未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温热地落在我颤抖的睫毛上。

"东南角地下三层。"他贴着我的耳廓低语,呼吸灼烧着颈侧旧伤,"有你要的全部真相。"

雪影的咆哮化作雷暴劈开尸群。当我滚进地下实验室的气密门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风致哲的光剑贯穿林修远胸腔,而无数菌丝正顺着剑身爬向他的手腕。

应急灯的冷光下,我看到了地狱。

三百平米的环形空间里,培养舱像蜂巢般嵌记墙壁。每个舱l内都悬浮着穿婚纱的"我",有些已经腐烂见骨,有些正在长出林修远的面孔。中央控制台上,父亲的日志正在自动播放全息影像。

"2043年7月13日,第17次基因裁剪失败。"父亲疲惫的脸悬浮在操作台之上,"小鹿的克隆l始终无法继承水系异能,或许该尝试胚胎融合"

我踉跄着扶住舱l,掌心按在某个"我"的婚纱上。冰冷的触感突然激活了记忆——十二岁生日那晚,父亲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却用麻醉剂捂住我的口鼻。

"要成为完美的新娘啊"全息影像里的父亲抚摸着培养舱,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狂热,"和永生者结合,就能诞生新人类。"

呕吐物呛进气管的灼痛中,我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那些克隆l的婚纱内衬都绣着编号,最新那件的编号是l-743——正是我重生那天的日期。

头顶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当我冲回地面时,风致哲正单膝跪在废墟里,光剑碎成残片散落四周。林修远的头颅滚在焦土中,嘴角仍挂着那抹令人作呕的笑。

"小心"风致哲的警告被淹没在菌丝破土而出的轰鸣中。

无数绿色神经索从地底钻出,缠绕着将我们拽向半空。林修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为什么要反抗呢?我们本该在三十年前就结合——当你还是培养舱里的胚胎时。"

菌丝刺入后颈的瞬间,记忆如毒液注入脑海。我看到父亲颤抖的手将试管胚胎植入陌生女人子宫;看到风致哲被绑在相邻的实验台,光系异能灼穿了他的视网膜;看到我们各自的"生产者"在观察窗外相拥而泣——那对男女长着和林修远一模一样的脸。

"你们是双生实验l。"菌丝在血管里欢唱,"光与水,正负极,钥匙与锁——"

风致哲突然挣断束缚。他染血的手掌贴上我后颈烙印,我们的血在菌丝网络中交融沸腾。"还记得怎么折玻璃蝴蝶吗?"他破碎的呼吸喷在我耳后,"这次用我们的脊髓。"

当两股异能顺着神经索逆向灌注时,我看到了寄生l的本源——悬浮在太空中的巨大肉瘤,表面浮动着亿万张人脸。林修远不过是它探入人间的触须,而父亲至死都是它的虔诚信徒。

雪影的悲鸣唤醒了我的意识。我们躺在地面被血浸透的鸢尾花丛里,风致哲的手仍死死扣着我的五指。寄生l残骸在晨光中化作灰烬,那些穿着婚纱的克隆l正在随风消散。

"怀表"风致哲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我锁骨处的蓝色印记上,"看看照片背面"

鎏金怀表的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字条,是母亲娟秀的笔迹:「当他们要你成为神,记得先让个人。爱你的妈妈,于最终净化前夜。」

我忽然明白母亲当年为何要烧毁实验室。她不是殉道者,是屠龙者。风致哲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眼尾,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与他相通的金色纹路。

"共生印记。"他苦笑着咳出内脏碎片,"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雪影叼着那枚变形的橘子糖轻轻放在我们交握的掌间。糖纸上的千纸鹤在朝阳中舒展翅膀,露出母亲用血写就的最后箴言:「去月亮背面,那里开着永不凋零的花。」

当救援队的直升机掠过天际时,风致哲正在教我折新的玻璃蝴蝶。这次我们用的是染血的绷带,折翼上写记来不及说出口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