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 我用现代知识带领大秦一统全球 > 第2章 治粟内史的算筹博弈

巳时三刻,治粟内史署
阳光透过廊下的几何纹窗棂,在青砖上切出菱形光斑。赵志诚望着眼前朱漆大门上的「衡」字官印,指尖摩挲着项少龙昨夜留下的青铜齿轮——齿轮内侧刻着「矩子令」三个字,边缘还沾着些许水银,那是秦宫炼丹房的特有痕迹。
「报——咸阳士民赵志诚求见!」
门吏的唱喏声未落,厚重的木门吱呀开启。穿皂衣的属吏上下打量他,目光停在腰间革带上别着的青铜芯片:「你便是昨日在南门徙木的奇人?大人正在核计郡县粮册,若无实学,趁早退」
「在下能让关中粮道缩短三成路程,且每亩粟米损耗减少五升。」赵志诚打断对方,从袖中取出用麻绳捆扎的算筹,「不过需得面见内史大人,用这六十四枚算筹演示『均输法』。」
属吏挑眉,转身引路。穿过三重院落时,赵志诚注意到廊柱上刻着商鞅变法时的「为田开阡陌」图,墙角却有新鲜修补的痕迹,露出半截墨家「连弩示意图」——看来治粟内史署早已是各方势力渗透的要地。
西偏殿,算筹推演
李斯坐在青铜俎案后,手中狼毫在竹简上划过,头也不抬:「闻你善算?且说雍城到咸阳的粮车,几日可抵?」
「常规五日,但按在下之法,三日可至。」赵志诚将算筹在俎案上摆成八卦形状,「雍城粮车经陈仓道需翻越大散岭,若改走汧水支流,用「以舟代车」之策,再以滑轮组装卸」他指尖拨动算筹,演示水流速度与载重的函数关系,「关键在汧水弯道处的「凹岸冲蚀」原理,可借水力自动转向。」
李斯搁笔,目光落在那些排列成微积分曲线的算筹上:「此算学非我所知,倒像是鬼谷学派的「捭阖术」。」
「非也,此乃「筹算几何」,源自殷商龟甲裂纹之数。」赵志诚信口胡诌,见李斯眉梢微动,知他已上钩,「且内史大人可曾想过,为何巴蜀粮船经长江入渭水,总在虎牙滩触礁?在下算出,需在滩头立七根三丈石柱,按北斗方位排列,可化激流为缓浪。」
李斯突然起身,袍袖扫过算筹,六十四枚竹筹竟无一倒地,稳稳立在俎案上。「你如何知晓虎牙滩之事?」他声音低沉,腰间玉珏轻响,「那是蒙恬将军水师的隐秘,寻常人连「虎牙滩」之名都不该知。」
赵志诚心中一凛,想起昨夜芯片投射的画面里,项少龙正是在虎牙滩密会蒙恬。他决定冒险一试,指尖轻点最中央的算筹:「因为有人在滩头刻了墨家「水攻」二字,而刻字之人」他顿了顿,「与项氏关系匪浅。」
李斯瞳孔骤缩,窗外突然传来竹简落地声。只见一名垂髫少女蹲在廊下,手忙脚乱地捡拾散落的《仓頡篇》竹简,发间玉簪雕着精致的玄鸟纹——正是始皇帝之女嬴阴嫚。
「阿姊莫急,我来帮你。」赵志诚上前拾竹简,触到其中一卷边缘火漆印时,心脏猛地一跳——那竟是他昨夜在芯片里见过的「海外九州图」残片。
嬴阴嫚抬头,目光落在他掌心的青铜芯片上,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先生腰间革带的编法,可是出自楚地云梦泽?」不等他回答,少女已抱着竹简起身,对李斯福了福身,「政父唤阿翁去偏殿议事。」
李斯皱眉,临走前深深看了赵志诚一眼:「明日巳时,带你的「筹算几何」来见。若能算出咸阳仓的最优储粮布局」他顿了顿,「本署缺个「计相」属官。」
黄昏,渭水堤岸
项少龙的身影从芦苇丛中闪出,腰间护腕的齿轮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今日你在治粟内史署提「项氏」二字,是想逼我现身?」
「更想知道,你为何既是墨家矩子,又是始皇帝的暗桩。」赵志诚望着渭水东流,手中算筹无意识地摆出斐波那契数列,「昨夜芯片显示,你三个月前在骊山密道里,向始皇帝展示过「木鸢」设计图——那分明是《墨子·鲁问》里的失传机关。」
项少龙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咸阳宫方向的天空:「始皇帝相信,唯有集六国奇技,才能让大秦万世不朽。而墨家」他声音渐低,「需要一个能让「兼爱」理念落地的强权。」
「所以你一边给李斯传递六国术数,一边帮蒙恬改良兵器?」赵志诚转身直视他,「但你可知,二十年后始皇帝会焚书坑儒,墨家典籍将付之一炬?」
项少龙浑身一震,青铜镜差点跌落水中:「你究竟从何处来?」
赵志诚抬手,让月光照亮掌心芯片:「从一个你们用机关术,我们用物理学,共通仰望通一片星空的未来。」他顿了顿,「而我来此,是要让大秦的军旗插上月球——用你们的矩尺,和我们的公式。」
项少龙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我原以为你是书呆子,没想到比我更疯。」他从袖中取出个蜡丸,「这是骊山铁矿的开采图,治粟内史署的粮道改革若想成功,需得先控制铁矿运输线——而那,是右丞相冯去疾的私军防地。」
夜风卷起赵志诚的衣摆,他忽然想起嬴阴嫚的玉簪,想起李斯案头那卷未写完的《谏逐客书》。历史的齿轮已在他脚下缓缓转动,而他要让的,不仅是成为齿轮的一环,更是要重铸整个齿轮组的运转规则。
「明日见过李斯后,我要去见始皇帝。」他握紧蜡丸,算筹在指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告诉他,我能让青铜剑变成钢铁刃,让信鸽变成传讯器——但首先,他得给我一个能调用全国工匠的官职。」
项少龙挑眉:「你倒是直接。不过想见陛下」他指了指渭水对岸的黑影,「得先过了蒙恬那关。看见那些在水面移动的黑影了吗?那是新研制的「秦艨冲」战船,用的正是你今日说的「凹岸冲蚀」原理。」
赵志诚望着水面倒影,看见自已的脸与原主记忆中的商鞅重叠。他忽然明白,在这个权力与科技交织的时代,要实现理想,不仅需要公式,更需要权谋——就像量子力学里的波粒二象性,缺一不可。
「告诉蒙恬,明日辰时,我会在灞桥演示「滑轮组吊桥」设计。」他将算筹重新捆好,「另外,帮我查件事:嬴阴嫚公主的玉簪,为何会有墨家「非攻」的刻纹?」
项少龙点头,身影已没入芦苇丛中。赵志诚摸出芯片,蓝光扫过骊山方向,视网膜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矿脉分布图——其中一条暗线,竟直通咸阳宫地下。
「原来如此。」他低语,「始皇帝的「万世基业」,从来都不只是地上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