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珍脸上的笑冷了下来,“怎么会,表姐多虑了,周总刚才都说了,你就是产后虚弱,在养养就好了!”
楚峦姒透过镜子看着陈素珍的表情,“话虽这样说,我怎么好像越来越虚了?这觉睡得,浑浑噩噩的,珍珍,辛苦你了!”
陈素珍脸色变了变,伸手在楚峦姒的眼前晃动,眼珠还是呆呆的,她才垮下脸,不耐烦地提高声音,“表姐你快别这样说了,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不是我的工作嘛!”
“睡觉才好养病,你也别心急!我这就去给你拿药,按时吃药才能好起!”她说完麻利地转身出去。
楚峦姒轻笑,呆呆地看向她离去的方向,低头看了手指上的鲜血,和垃圾桶里沾满血的纸。
装作没看见。
脑袋快速地思索着,该怎么逃脱这顿药。
片刻后,陈素珍端着水快步走回来,将药递到楚峦姒的面前,“温度正好,快吃了吧!”
楚峦姒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接水,而是抬手摸了摸鼻子,空洞地看着她的脸道,“珍珍,你在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流鼻血了,怎么感觉血腥味这么重?”
陈素珍的不耐烦地蹙眉一下,耐心下性子,舒了一口气,连手中的杯子都没放下,笑着说,“我看看!”
她明明笑着,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楚峦姒在她面前捻了捻手指,凑近闻了闻。
陈素珍赶忙拿起湿巾替她擦手,回答得肯定,“没有流鼻血,只是受凉后流清鼻涕了!”
楚峦姒坐直身体,看着她擦掉手指上的血,无力道,“奇怪,我总感觉头鼻子像被打了一样,又酸又痛,好像最近总是这样!还能闻见血腥味。”
“哪有血腥味!……应该是幻觉吧!等会儿我给你房间里点熏香。”陈素珍说。
楚峦姒心里怒骂了一句,放狗屁,明明是血,还说我是幻觉,这分明就是欺负我看不见。
这种鼻尖酸楚,这段时间她经常能感觉到,只不过以往的没有这一次清醒罢了。
良久,楚峦姒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哦’了一声。
陈素珍也许是心虚,把水杯和药丸递过去,“表姐,你先将把药吃了,厨房还熬着汤,我先去看看”
说罢,她就转身向外走去。
楚峦姒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陈素珍定会看着她将药吃下去才会离开。
从昨天到现在,五次药没吃,楚峦姒清楚地感觉到,意识清晰了很多,不再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梦还是现实,连视力和听力都恢复了。
看来,这个药是不能再吃了,楚峦姒怀疑,她的不良反应,都跟这个药有关。
得想办法尽快的将药丸拿去检验一下,看看她的拿的药到底是什么?
还得试探出周回时,究竟知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好歹是枕边人,他若只是出轨,那她往后还能下手轻点。
可眼前,她怎么处理这个药丸呢?
门口那双监视她的脚还立着。
楚峦姒捏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收紧,在不吃下去,恐怕要露馅。
她灵机一动把药丸夹在指缝里。
假意仰头吃药吞水。
好在睡衣的袖口很宽松,能挡住手指。
她摸索着进了卫生间,将药丢进马桶冲走。
又装瞎回到了卧室。
垃圾桶已经被换了,屋里还点了熏香。
看似平静的她,心都快跳死,她从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家里,竟然玩起了无间道。
楚峦姒正暗骂陈素珍真狗。
中午客厅传来了周回时回来的声音。
恶心人谁不会!
楚峦姒等客厅的声音快要进入正题的时候开门出去。
吓都要给他们吓出毛病来。
沙发上腻歪的两人个人一哆嗦,气喘吁吁都向她看去,本想继续的陈素珍,察觉到身下的绵软,脸上都是不悦,扯了扯衣服从他腿上下来,不满道,“慌什么,她又看不见!”
不耐烦地提高声音,“表姐,你怎么出来了?”
周回时有些伤自尊地拉上裤子,叹息了一声。
缓了几秒钟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开门,重重合上,剁着脚步走近,上演一出刚到家的戏码。
脸上挂着笑意,语气惊讶,“老婆,你怎么出来了?”
沙发上的陈素珍冷嗤一声,对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的演技。
鬼知道楚峦姒这一刻心底有多苦涩,忍得有多辛苦。
直到周回时上前来搂住她,她才回过神来,眼神不聚焦地看向他。
“嗯,我有点饿了!”楚峦姒平声回。
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周回时别有用心地问,“老公你下午还要去发布会吗?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周回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搂着她坐在沙发上。
坦然地答道,“我正好顺路,就想着回来看你一眼,在吃口饭,这不,一进来就被看见你了,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出来磕了碰了怎么办?”
楚峦姒对周回时的演技敬佩的五体投地。
不亏是影视公司的老板,演技不输一线演员。
不挑拨把他们挑拨得互殴,算她输。
不等楚峦姒说话,周回时就榄着她起身,柔声说,“走,我们去吃饭!不然你一会又反胃了!食物可是比药物补得快!”
他不经意间的这句话,让楚峦姒心里一松,看来周回时不知道药里的秘密。
还不算坏得太彻底。
当然了,这句话也提醒了她,确实不能表现得太精神了,吃了药后的萎靡不振,可不能是现在的状态。
等将陈素珍踢出家门,在慢慢收拾周回时。
这顿饭在周回时的投喂下,她吃了不少,看得周回时心花怒放,一直盯着她的笑出声。
一旁的陈素珍脸都绿了下来,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恨不得将楚峦姒杀了。
“你笑什么?”楚峦姒撒娇问。
“你有食欲我高兴呗!”周回时深情地拍了拍她的手。
“哪有你这样跟像填鸭子一样,我都有点吃多了。”楚峦姒一副病娇的样子,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