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躲不过这劫时,陈素珍端着早餐进来。
周回时的目光依旧盯着她手心里的药。
见楚峦姒把药塞进嘴里,喝水吞下,他才满意地接过水杯,转头结接过陈素珍端进来的早餐。
耐心地坐在床边吹凉。
楚峦姒摸索伸手接过碗,“我自己喝,我不想你们把我当成废人!”
他一愣,伸手将碗交给她,“不许说气馁的话,老公错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喂!你吃了粥好好的休息!我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好!”楚峦姒答,故意露出不舍的情绪,“快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其实,她是怕在耽误下去,腮下的药化了,顺着口水咽下去了。
直到他走出去,眼神都避嫌地没看陈素珍一眼。
楚峦姒默默看着他们玩这种白天恪守道德,晚上荒淫无道的游戏。
房间里就只剩下陈素珍还守着她。
“珍珍,你也去吃吧,我自己吃。”楚峦姒假意关心,实则想支开她。
“好,那你先慢慢吃,有事你喊我!”陈素珍转身出去。
“嗯!我吃完想睡一觉,不用叫我吃午饭。”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进来。
“好,那等表姐饿了在叫我!”陈素珍回答的恭敬,心里却觉得奇怪。
楚峦姒刚准备去卫生间,视线就看见门外那双脚影。
是谁在监视她?
她按下不动,直到嘴里的药一点点化开,苦涩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门外那双脚还没有离去。
她只能急中生智,假意喝燕窝粥,挖了一勺喂进嘴里。
下一秒连带化开的药直接吐在了床边,又干呕了几次。
才见门外的那双脚离去。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楚峦姒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虽然眼睛看得见了,但还是像个盲人一样摸索着起床。
因为这个房间里有监控。
当时周回时怕她孕期摔了碰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现在最大的阻碍。
当初楚峦姒还因为这个房间的监控抗议过,说:“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就不怕监控被入侵,我们沦为别人手里的主角?”
周回时依旧坚持,不过在楚峦姒的死缠烂打中,卫生间的监控才被拆了。
她慢慢地摸到卫生间,漱了口,抬眸的瞬间,吓得她躺倒在地上。
镜子里的那个人,面色如蜡。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干枯的皮肤透出一股青灰色,引以为傲的乌发掉了露出森白的头皮。
整个人形如干尸!
曾经那个利落干练,跟一姐站在一起的毫不逊色的她,现在连自己都不敢直视。
周回时却还能亲得下去?
是他眼睛瞎了,还是自己眼睛瞎了?
不知在卫生间无声抽泣了多久,楚峦姒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把那碗燕窝喝了,她要保持体力。
在床头靠了一会儿,就装作体力不支回到床上,继续装睡。
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也不能让他们发现的她端倪。
为了演得逼真,楚峦姒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还有下一步该怎样做。
神经高度紧张,浑身细胞都紧绷着,再加上心底的恐惧,她整个人都没办放松下来。
这一刻,她才发现,醒着是如此可怕。
也许是昨晚一夜未眠,亦或是过度紧张后的疲惫,再加上身体的虚弱,不知熬了多久,楚峦姒还是睡了过去。
可就在她睡意正浓的时候,敏感的神经告诉她,有人正在靠近。
意识一下清醒,但她没动,静静地听着,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再有那淡淡的香水味,猜想应该是陈素珍。
被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手心里都是汗。
楚峦姒虽是背对着门侧躺的,但能清楚地感觉到,陈素珍就站在她的身后。
“表姐!”她轻声地唤了一声。
楚峦姒没应,更没动。
下一秒,她两巴掌直接呼在楚峦姒的脸上,手上的力道不重,却满是挑衅。
幸亏楚峦姒早有心里准备,不然真的要被识破了。
“从前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却跟个蛆一样,惹人厌烦!”
她不屑地嘟囔一句,声音极小,却被如雷贯耳般收入楚峦姒神经里。
思维一下明了,看来真的是陈素珍。
还没来得及反应,鼻子被重击一拳,痛得楚峦姒本能地哼了一声,只觉得鼻腔酸楚流出两股暖流。
她极力的忍隐着,任由暖流划过脸颊,只是动了一下表现出不适,但是依旧睡意朦胧,并未清醒。
可楚峦姒的内心已经到了山崩海啸,委屈、愤怒、震惊。
回流进口腔里的血腥味刺激得她想吐,她拼命地咬紧牙关。
忽然觉得自己才是个傻子,一直把陈素珍当成姐妹,供养她,提携她,她却恩将仇报!
难怪总是在睡梦中闻到血腥味,鼻子也总是酸楚得厉害。
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照这样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失血而死。
接下来,楚峦姒的头被她暴力扭转。
“别到处弄一些,还要麻烦我洗!”
她的强硬的语气与平时的乖巧截然不同。
楚峦姒人都蒙了,难以置信,陈素珍会对下这样的毒手。
直到脸上再次传来暴力的擦拭,再装下去就假了。
于是,她轻轻动了动身体,缓缓地睁开眼睛,空洞地看着墙面,心里绝望地吐槽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让这个看似乖巧无害的陈素珍,成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陈素珍没想到此刻她会醒来,愣了一下,脸上又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楚峦姒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酸痛的鼻间问,“我流鼻血了吗?”
陈素珍回答得干脆,“没有,忘记关窗子了,表姐身子虚受凉了,只是流鼻涕了。”
说完用纸轻轻地替她擦鼻子。
流鼻涕?真是这睁眼说瞎话,当真以为她看不见。
“嗯……”
楚峦姒叹息一声,收了收神,缓缓直起身,病怏怏地靠在床头,将口里的血咽下去。
“珍珍,我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你们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