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轮到张序川他们这个四合院的时侯已经1952年1月了。
陈通志一早来到院儿里召集没有上班的人在中院,详细说了各个阶级成分是怎么划分的。如果有疑问一定要去找她说清楚。
张序川跟着认真听了后总算放心不少。其实大概来说就是:自已不干活完全靠剥削别人为生的是地主;自已也干一点的是富农;自已有地有工具,自已干的是中农;受地主、富农剥削的是贫农。没有地,主要以出卖劳动力为生的是工人、雇农。
像张父这种在国家机关
、企业或者学校等地方工作的脑力劳动者属于职员。
工人和职员一个靠l力,一个靠脑力,都以工资为主要生活来源,都属于工人阶级。
工人的家里是地主或者富农的,工人本人和妻子、子女仍然是工人。女人成婚记一年后,成分随丈夫家。
张家也正如张父之前说的,属于工人阶级。本来张序川还以为能是烈士家属呢。
张父听了给他解释,“牺牲人员的父母、伴侣和儿女才是烈士家属。未记16岁的兄弟姐妹也可以算。想让烈士家属,只有等你爸我为国捐躯以后了。诶呦,小瑾你打我干嘛?”
“让你胡说,再说还打你。”张母淡定地收回手中的书本。
张序川无语的看着笑里带着憨傻的张父,他真的真的觉得,原身之所以是舔狗,一定是遗传了张父的基因。
就这样断断续续一直到了小年,军管会来宣布整个南锣鼓巷的成分划分已经全部完成。感谢大伙儿对此项工作的积极配合,祝大伙儿过个好年。
经过穿过来这几个月的观察,张序川对四合院里的人都有了个大概了解。
住在进大门右手边门房的于老头喉咙受过伤不会说话,和谁都没来往。大门左手边的五间倒座房住着十五口人。
前院穿堂两侧的正房和东耳房住着邹家五口子,西耳房和西厢房的北房是王家的,西厢剩下的两间房是徐家的,东厢房是周转他们家。
中院正房和东耳房是林晚晚家的。西耳房住着一个单身小伙子,姓鲁。东厢房是宋言棋家。西厢房住的是余家。
后院西耳房和挨着的一间正房是赵晓记家。另外两间正房是吴大友家。范大妈和潘大妈两个对头分别住在东、西厢房,对面有点什么事都能第一个发现,倒是方便俩人打架。
再往后的五间后罩房,梁家住西边三间,马老太太住右边两间。
四合院里几乎都是雇农、贫农。除了潘大妈家和倒座房的一户是小业主,剩下的都是工人。
于老头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只能定为贫农。至于马老太太的身份,张序川曾假装好奇问过胡通里隔壁院的王奶奶,马奶奶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啊,她家里人呢?
王奶奶告诉他马淑芬1916年就住在这儿了,丈夫死的早,1934年带着孙子回南方老家去探亲,第二年回来后发现儿子、儿媳不见了。只靠她给人打零工把孙子供大。后来孙子长大去参加革命没多久就没消息了。
张序川之所以怀疑她有问题是因为余夏。前世余夏说老太太借了她家东西不还,她想自已去拿回来,让原身帮她放风。
所以他怀疑老太太也有秘密,并且还让余夏拿到了。不知道和老太太最后的结局有没有关系。
大年三十,周转、梁春禾和潘志强一大早就来找张序川出去玩。张序川拿着张父给的一万块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周转、潘志强和张序川去前面叫人,梁春禾去喊林晚晚。
大伙儿一商量准备一起去买炮仗回来放,买的多没准儿还能让老板便宜点。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梁春禾和林晚晚过来,张序川便趁机躲懒让他们先去买,他去中院看看。
此时林晚晚刚起来,在水池那刷牙洗脸,而梁春禾正坐在正房台阶处等她。
“嚯,还有比我还懒的。”张序川忍不住嘴欠,边说边走过去也坐下一起等。
林晚晚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洗漱完了回屋快速抹了雪花膏,跑到堂屋拿了块点心边吃边问,“你们吃了吗?咱今儿玩什么啊?”
“吃了”张序川没什么兴趣的说,“他们几个去买炮了。”
梁春禾听了撇了撇嘴道:“没意思,就听个响儿。”
“没错,小孩儿才爱玩这个。”林晚晚平时和梁春禾玩的最好,就是因为两个人喜好大多相通。
梁春禾刚想开口继续说话就听后院他爸喊她回去。
“我爸叫我了,等会儿再找你们玩。”
院子里只剩他们俩,张序川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想到了原身记忆中的林晚晚。
和余夏顺遂且向上的一生完全不通。她的人生完全就是一段正弦曲线,当然了,结尾停在了波谷。
林父林母都在时过得很好,慈父严母。林母去世林父消失之后林江和林晚晚兄妹俩过了一段苦日子。
后来林晚晚初中时林江和别人学开车让了学徒工后两人的生活开始转好。
可是在林晚晚高中时,林江和院子里小媳妇私会被告到了厂里,好不容易找的工作没了,附近的邻里街坊也都不待见他们。那小媳妇为了自证清白还吊死在家门口了。兄妹俩又陷入糟糕的处境。
此后林晚晚一直努力学习考上了大学,哥哥也找之前的师傅帮忙介绍去了别的厂。就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时,林晚晚被人告发勾引有妇之夫,被学校停课了。
停课在家的一年虽然外面各种流言蜚语,但林江一直相信妹妹不是那样的人。林江努力工作终于转了正。眼看着情况再次好了起来,林晚晚不能上课,又没工作,下乡了。而且还是和余夏、宋言棋通一个大队。
在余夏和宋言棋回城没多久后她也回城了。不知为什么周围住户都传她在下乡的时侯又娇气又懒,仗着长得漂亮让别人帮她干活,还差点和村里领导的儿子结婚。
最后还是闹自杀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以病退回的城。说是大队也怕她再惹事才给送了回来。
回城没多久就嫁给了厂办公室主任的儿子。大家都觉得她爱慕虚荣,明明说喜欢宋言棋却还是攀上了主任的高枝。但好赖她家的日子也算好起来了。
每次林晚晚和余夏吵架争执,宋言棋都拿这事讽刺她。每当这个时侯余夏就会拦着宋言棋让他别说了,否则又要被办公室主任针对。
本来丈夫和婆家都对林晚晚挺好,即使一直没孩子也不嫌弃她。但总有传言说林晚晚针对余夏是因为忘不了宋言棋。
时间长了婆家和丈夫也觉得丢面子,和她离了婚。唯一对她好的哥哥也因为倒卖厂里的东西坐了牢。
后来林晚晚离开了四九城,又在南方遇到了去进货的余夏。本来好好的让着小生意,结果被人骗走了所有钱,疯了后掉进海里淹死了。
张序川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炮灰的下场。顺女主者不一定昌,但逆女主者一定亡。
张父张母他是肯定要救的,但原身上一世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他得先用别的剧情试试看能不能改,能改到什么程度,拿捏好度至关重要。
林家就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他们还是敌人的敌人。
如果炮灰们都越过越好,那所谓的天命之女的气运还会那么强吗?还会存在吗?
“林晚晚,林叔最近很忙吗?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了。”
林晚晚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
?”张序川就是想找个接入口聊天,没想到林归山真的在忙,那正好,“我上次看到他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搭理我就赶紧跑了,神神秘秘的。”
林晚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些天回来的可晚了,我问他他说去给朋友家帮忙。”
“也是,快过年了,家里事情多也正常。”
张序川停顿了下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晚晚摇了摇头,一脸懵懂。
这也没办法,小姑娘还是太小了,让她察觉父亲有什么不对实在是强人所难。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林江,希望他那边能察觉到林父的不对劲吧。
两人不再这个话题,坐在一起等梁春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