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 回到古代做夫子 > 宵行

“本次设春字飞花令,击鼓传花。
若在坐有小姐夫人未能答上。
”婢女春实狡黠的目光左右环视,嘴角上扬接着说道,“就可得罚酒一杯或题扇亦或其他。
”本还兴趣盎然的小姐们,有一些打了退堂鼓,这游戏惩罚可都得有实力的人才敢上:女子饮酒看酒力,一般闺房小姐更是滴酒不沾;题扇可得书法好,普通小姐除识字外,专攻书法的更少之又少;这其他说得好听,也得要某项出众才可。
小姐夫人们的宴会虽容易搏个好名声,可也得有真材实料。
底下窃窃私语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姐夫人们,若无异议,我们游戏可就开始了!”春实手拿上好云锦制作的花球,眼睛笑眯眯看着下面众人。
这时候,若有谁要说自己退出,肯定会被人议论。
真是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不上不下。
沈辞盈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类附庸风雅的游戏,只现在这番心境,这游戏不参加也得参加,故未多言。
咚咚鼓声敲响,由慢到快,由快到慢,心脏随之剧烈跳动。
这个游戏自沈辞盈读书时便就是她最讨厌的游戏,带有不确定,将自己命运仿佛都寄托在这个花球上。
鼓声越来越弱,花球已到沈辞盈对面。
咚-咚-咚——鼓声停止。
花球停在一端庄秀丽小姐面前,小姐眉头微蹙,低头思索半晌,答道:“新秧出水绿参差,半截春衫裹淤泥。
”两声掌声率先响起,随后掌声此起彼伏。
侯府夫人:“好一个春衫裹淤泥,谁说我们女儿家就只能做女红,男人干得的农活,我们也能干。
”侯府夫人这番话,一语惊起梦中人,沈辞盈不由抬头多看了几眼这坐于高位的富贵打扮的女子,又想起之前结识的柳知梵,原来大家都或多或少有这些想法,只是更多的是藏于心中未有表露。
若是这样,她只需好好结识,说不定都能成为她的助力,唇角上钩。
鼓声再次响起,接下来两三次花球传到的小姐夫人,都显得十分中规中矩,吟诵的诗歌也是单纯的景物赞扬。
在这个时代,他们这样想法还是属于过于锋芒,若是没有财势支撑,他们根本不足以能说出这句话,她得小心措辞。
沈辞盈心中暗想。
咚----咚咚----最后一次鼓声敲响的节奏不同于以往,让所有人都不由向鼓声处望去。
杨虹儿!不知她怎么说服侯府夫人同意她去敲最后一次鼓声。
不瞧人还好,一瞧正一脸挑衅回望沈辞盈。
沈辞盈对杨虹儿走火入魔的行为表示非常无语,她对这人真的无话可说,她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敲开杨虹儿脑袋里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毫无意外,最后一次花球落入沈辞盈怀中。
今日她本就想在各位小姐夫人面前露一手,正愁没有机会,这人就送上来。
起身,气定神闲的款款走向中间。
在场之人,多数并未见过沈辞盈,投射过来的目光里更多是好奇。
更有甚者,小声议论这是谁?倏忽间,不知是谁将她的名字说出,整个空间里谈论声更多。
沈辞盈眉角微颤,至于这样吗?面容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对在座人微微施礼,“各位。
”整个空间因为她的开口,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集聚一身,就连高位上的侯府夫人都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颜馨儿眼中一抹戏谑,看沈辞盈打算作何。
“刚才已有小姐夫人吟诗,若辞盈再吟诗,怕大家会觉无趣。
”侯府夫人微微颔首,“陆夫人想做?”“不如辞盈为大家题扇一柄。
”眸光流转,皆是自信。
这样自信明媚的女子,在京都已甚少见了,这话一出,果然勾起在座所有人目光,见见传说中的陆夫人这一手丹青如何。
“来人,备上笔、墨、砚、扇。
”此时,侯府一高楼阁内里充斥着嘈杂喧闹声,唯有两人远离中心,在窗边凭栏眺望,视线正是沈辞盈这一众女眷的区域。
“时鹤,不去看看你家新夫人?”颜衡在一旁揶揄,从与夫人分开便心不在焉的陆岑归。
陆岑归嘴角噙着笑,微微摇头。
“这沈家夫子便这般好?让你离不开眼?”重重点头,眼神透着郑重,“她就这般好!”转瞬,眼神流落出淡淡失落,“不过目前,我与她都未定下。
”颜衡拍了拍自己好兄弟肩,“时鹤,无碍,相信最后定是你夺得佳人芳心。
”话锋一转,“毕竟战场上,都还没有能让你放掉的猎物。
你一个大将军,怎可让一个女人跑掉!”颜衡眼神眨巴,让陆岑归忍俊不禁。
他的兔子是不会跑的,他相信他懂她想要的。
工具很快便被下人摆上台,沈辞盈落座于中间桌前,一手拿扇,一手执笔,眼神十分专注,不敢让一滴墨水滴在扇子上。
“好了!”一声语毕,坐于左右两边的女眷不乏伸长脖子,一睹这手丹青如何。
沈辞盈放下长笔,将扇放于盘中,由婢女传于侯府夫人“字迹笔走龙蛇,十分潇洒自然,若是不说,都看不出是女子写出,好字!好字!”侯府夫人,连连称赞,更勾起下方众人好奇心。
“夫人,辞盈还有一笔尚未完成!”“哦?还有一笔在哪?”侯府夫人及坐于身旁的颜馨儿扇子拿于手中左右瞧了半天,都未瞧出哪还差一笔,满脸疑问。
沈辞盈双手捧起,示意扇子先还于她。
按耐不住好奇,扇子很快回于沈辞盈手中。
只瞧她衣袖一挥,便道:“好了!”这不过须臾片刻,众人眼睛都还未看清,这就好了?饶是侯府夫人都十分震惊,佯怒道:“陆夫人,你这一挥手,最后一笔就完成了,怕不是诓骗我们。
”沈辞盈只笑不答,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各位小姐夫人请静待片刻。
”沈辞盈快步走向侯府夫人面前,微微施礼,“请夫人命人将此处灯火熄灭。
”眉峰一挑,“希望陆夫人能对得起大家的期待。
”挥手示意,让婢女前去熄灯。
一盏盏灯火被婢女抽起灯罩熄灭,环境逐渐昏暗,人的眸子自然寻找剩下光源。
沈辞盈见光线差不多,故作神秘,将藏于衣袖的扇子轻轻拿出,瞬间,所有人目光集聚在她的手腕处——发光的扇子!准确的来说,是扇子中沈辞盈刚写的“寿”字在发光。
颜馨儿立马端坐起来,美目睁大,本想旋即跑到沈辞盈面前仔细瞧上一瞧,但被母亲拉住,只得耐住性子再等等。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连之前故意想让她出丑的杨虹儿也忍不住惊叹,眸中中尽是羡慕。
所有人视线已聚集差不多,沈辞盈将扇子轻举,双手快速转动。
原本“寿”字发光,就已让人惊艳。
随着沈辞盈手速加快,众人看着面前这一幕都像木头一样惊呆了,简直是前所未见的。
“寿”字快速转动,配上沈辞盈不知什么动作,原本扇面上的“寿”竟然立在空中!灯火逐渐点燃,众人依旧沉浸在“寿”字变化的震惊中,未缓过神。
直至沈辞盈施礼,所有人才仿佛从静止恢复过来。
称赞四起。
“陆夫人果真冰雪聪明,难怪陆将军如此宝贝。
”“是呀,是呀,难怪这么急着娶回家。
”除去称赞,夹杂着她与陆岑归之前的谣言,让沈辞盈些许头疼,现在她的行为,似在做实之前京都所谣传的内容。
侯府夫人虽心中十分好奇,但还是得维持表面的端庄,“陆夫人,可否为大家解释你刚才这是如何做到的?”沈辞盈嫣然一笑,“刚才能发光,皆是因为这个瓶子,”顺势从衣袖内掏出一小瓶,“这小瓶中装着是名为宵行的粉末。
”“宵行?”“没错,这种小虫夜里能发光,若取得的量足够多,便是夜里用于照明也可。
”众人面面相觑,还从未听过如此好玩小物。
沈辞盈自谦道:“这也是我从一本闲游散记中所见,第一次见宵行,我也很震惊。
”“陆夫人果真博览群书。
若以后见如此好玩之物,务必告诉馨儿。
”颜馨儿上前一步,满眼笑意对着沈辞盈。
轻轻颔首。
回到座位这一路,沈辞盈迎来许多好意,意欲结识的目光,沈辞盈都面带微笑点头。
表演依旧继续,不过不再是飞花令。
咚咚咚,鼓声响,好些身着胡服舞姬上台。
伴随鼓点,舞姬足尖点地,缠臂金铃随之发出清脆之声,手中缎子轻轻一甩,咚,正中鼓心沈辞盈惊叹于舞姬动作之柔美,便是她练个好几十年,也不一定有这功力。
正看着入神,不曾想背后忽被人一戳。
扭头看去,一声“小狗!”脱口而出,沈辞盈连忙捂住嘴,期望柳知梵什么都没听见。
柳知梵歪头仔细想刚才沈辞盈是不是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
赶紧转移话题,沈辞盈满脸狐疑道:“干嘛?”柳知梵脑袋低垂,双眸瞟向裙角,手捏着沈辞盈衣袖,扭捏道:“之前花园我说的话,你能否当我没说过。
”一本正经道:“为何?”她要瞧瞧这小狗想干嘛。
“刚才的表演,我看见了,好厉害!”说着说着,一脸佩服的狗狗眼直盯沈辞盈,简直让人心头一软,一脸狠下决心的表情,“你是陆府就是陆府的吧!反正我以后不碰见那人就行了。
”说完,很傲娇的扭开头,好像她给了沈辞盈好大的面子。
噗,沈辞盈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你得告诉我,为何不与那人碰面?”似是想起痛苦的记忆,柳知梵嘴角下撇,满脸可见的不快乐。
左右瞧瞧,见没异常,凑与沈辞盈耳畔,正欲说些什么。
一颗小石子打在后脑勺,小狗立马端坐一边,无论沈辞盈问说什么都不肯说与陆岑归有关的事。
还是沈辞盈答应以后俩人还可见面说这些好玩的,才肉眼可见的开心些。
直至宴会结束,柳知梵才不舍与沈辞盈告别,提前离开好错过陆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