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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巴地上献血飞溅的到处都是,黑皮男甚至还被打掉了一颗牙。
而贺执聿的脸上也挂了彩,他一脚踹在对方的裆部,泄愤一般狠狠踩在上面。
贺总,再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
闻言,贺执聿的动作一顿,出人命哈哈哈......
他妹妹被这帮人害死,就算全都杀光了那又怎样
村子里其他黑皮大汉胆怯地站在一边,有的战战兢兢回到了家里。
贺执聿看着那些高矮胖瘦的黑皮,有的看上去已经有五十来岁,有的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而这里的每个人,都曾踹开过姜幼宁的房门,把她压在身下,肆意......
贺执聿闭上眼,抄起手边的砖头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血液顺着额头流进他的眼睛里。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居然为了教育姜幼宁,把她一个人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和这群男人单独生活一年......
她那么爱干净,感情经历一片空白,却感染了妇科病。
就连到死,都还怀着孕!
对不起,对不起宁宁......贺执聿痛哭出声,愤恨地一拳一拳砸在地上。
姜幼宁本人飘在旁边的大树上,远远看着这座村子。
她还是害怕,本能地不敢上前。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噩梦。
哪怕是死了,深深扎根在灵魂深处的绝望也让她胆寒。
她看见贺执聿的眼泪没有停过,似乎对于她过去一年的遭遇真的很心痛。
可......有什么用呢
贺执聿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姜幼宁之前住的那间房子。
一进去,他就被屋内浓浓的腥膻味给呛到。
凌乱的床单上有很多干涸的液体和凝固的血迹。
旁边还有几根蜡烛和麻绳......
贺执聿忽然想起姜幼宁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烧伤的痕迹,此刻看到那些蜡烛,瞬间明白过来。
一个柔弱的女孩,躺在这张床上,被那群人......
为什么,为什么姜幼宁不开口告诉他
那日他来接她的时候,她为何不向诉苦
——哥,你放心,我现在对你没有一点想法了。
贺执聿现在都能想起姜幼宁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
是啊,她应该恨死他了吧。
她再也不会是那个手指破了皮,也要跑来找他撒娇的姜幼宁了。
是他亲手将她推向深渊,让她万劫不复,最终丧命。
怪夏冉冉,怪那两名下属,怪这些欺辱姜幼宁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他最该恨的,其实是他自己。
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贺执聿看着床单上的那些不堪的痕迹,又想到姜幼宁的妇科病和身孕......
‘嘭——’
他一脚将木板床踹塌,像个疯子似的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摔在地上。
倏地,贺执聿的视线被一个日记本吸引。
那是姜幼宁的字体。
他捡起来,翻开内页。
——我的噩梦好像要来了。
这是她来这里第一天写的内容。
——我很害怕那些男人的眼神,他们像是要将我剥了皮,吞进肚子里。哥,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
这天之后,姜幼宁隔了半个月才再次动笔。
——好想自杀,可听说自杀的人不能再转世投胎......从未想过我的第一次是和一个四五十岁的非洲大汉。痛,太痛了。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我找不到理由。
——哥,我再也不爱你了,爱你的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我的下半身好像没有知觉了,这里也没有避孕药。我害怕天黑,害怕脚步声,害怕闻到那群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太阳下山,就意味着我要敞开双腿,伺候那些男人,这样的噩梦什么时候结束
——哥,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会后悔吗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看到我写的文字,如果看到了,那我祝你永远不得好死。
贺执聿的泪水砸在日记本上,他无法想象姜幼宁在写出这些时,有多么绝望。
他是混账,是真正的刽子手!
贺执聿拿出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眼神里充斥着浓重的杀意。
他走出了房间,面色不改地将刀尖捅向村子里的每一个黑皮大汉的下身。
刺耳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贺执聿丢掉刀子,躺在地上仰天长笑。
宁宁,哥给你报仇雪恨好不好
说完,他摸索着手边的匕首,拿起来刺向自己的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