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狩法者 > 3-1

伊莉莎白的表与被封印的时空
&大姑惹出来的麻烦告一段落,乔先生在守序者的安排下和叶老板进行了和解,得知是nv鬼作祟害得乔先生无法安宁,
叶老板虽然很心疼他的宝贝,但也知道这不是乔先生愿意的,除了几件大的要乔先生原价赔偿,其他就不计较了。
安本来想辞职的,不过耐不住叶老板一直留,只好y着头皮继续做下去。他用膝盖想也知道,老板只是觉得他不怕鬼、不怕妖刀,是个万用好员工,花钱请来辟邪也值得,说穿了跟保镳门神也没两样……
时节慢慢进入冬天,转眼也十二月了,天气有时冷有时热起伏难料。白天常常出大太yan热的要命,到了晚上却冷得要si,温差让很多人都感冒了,b如阿柏。
看着两个鼻孔都塞了卫生纸的家伙,安无言地把加了运动饮料的热水递过去。「你不要跟我讲你半夜踢被。」
阿柏r0ur0u鼻子,他很想打喷嚏,可是他又鼻塞。ch0u出卫生纸条扔开,再撕了一块搓r0u一下塞进鼻子,轻抿了热水一口。「才没有。我也不知道,我明明穿的很暖,我也都有带外套啊。」浓厚的鼻音让安差点听不出来他在讲啥。
「t弱多病。」安忍不住说。
「大家都这麽说我。」
「……」这一点也不值得骄傲。
他们坐在狩法者办公室,蒋太伊正在和伊莉莎白说话。
伊莉莎白自从天禁妖兽一事和後陵熟稔了起来,她本来就是热情洋溢的外国华侨,一点也不怕生,加上对这块小岛上狩妖除鬼组织的好奇,她理所当然和後陵狩法者当起了好朋友。
这是她片面的说法,安和阿柏表示有待观察。
「所以你要把这个东西先托付在我们这边?」
「是啊,我带着很容易就ga0丢了,所以想麻烦你们一下。」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超短裙配上黑丝袜,一件长版卡其se风衣,伊莉莎白拨了拨长卷发,腿上坐着ai丽丝。
安把目光抛了过去,桌上是一支表,有些年份了,金se表带,型看起来很老旧,可是没有脱漆,看的出来是支昂贵的手表。
「这支表怎麽了?」安问。
阿柏也靠了过去,拿起表把玩着。「没电了耶。」
「对啊。」伊莉莎白说。「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表。」她挪动一下ai丽丝,让她从正坐变侧坐,她人也往前靠了一下,手指戳着那表。「这个故事要说,就要说好久好久啊。」
阿柏一脸兴奋地看着她。「快说快说。」
「首先要先介绍我们伟大的家族历史。」伊莉莎白微抬起下巴,显得很骄傲。「我们家从古时候就是有名的家派,算是道术世家了吧,除了完全没天份的,不然都是方士,我们家底蕴深厚,到了现在也都还是这样,家族秘技绝不外传,每个分支的宗主才有资格学习高深的术法。」
阿柏一边听一边皱眉。「什麽宗主?混黑道?」
伊莉莎白瞥了他一眼。「就是一家之主啦。」她轻轻抚0着ai丽丝的紫蓝se长发。「这只表的主人是我家这一宗的宗主,也就是我祖爷爷。」她顿了一下,整理一下思绪後才继续说道:「这只表上面附着着很强大的诅咒,是我祖爷爷下的。」
「哦?」安替伊莉莎白也倒了杯热水加运动饮料。「什麽诅咒?」
接过杯子,伊莉莎白苏地喝了一口。「我祖爷爷是被杀si的,他在si前的一瞬间发出了个禁咒,他诅咒那个凶手,这支表就是契约物,那个凶手之後昏迷变成植物人直到老si,我家长辈们推测可能是灵魂被摄入手表当中。」
阿柏缩了缩脖子。「好可怕。」
「家里的大人一直很努力想解开禁咒,不过没办法,不知道为什麽这表产生很强的力场,根本没办法破坏。」
「那拿来我们这边g嘛?」阿柏问。
伊莉莎白眨眨眼,做出天真模样。「本来我妈是要我带去中国那边的本宗,将东西交给他们封印保管,结果我不小心玩疯了……现在都开学啦,也不可能飞过去,我又很容易把东西ga0丢,要是弄丢了被什麽人捡走发生坏事那就惨了,所以想说在放寒假前都先寄放在这边。」
阿柏伸手拿起那个手表看着。「停在九点十五分哩。」他上下翻看着。「有拿去给钟表行看过吗?」
伊莉莎白歪头想了想。「我哪知道,事情我也只是稍微听妈妈说起,详细状况我也不清楚,都那麽久了,谁还知道啊。」
阿柏仔细打量着手表,要知道被诅咒的东西可是很难得一见的。瞟了眼正和太伊大哥谈判的伊莉莎白,太伊大哥的意思是不愿意,伊莉莎白则用这手表很危险来威胁。
阿柏抬头看看安,发现他正在看自己。
「你在g嘛?」安问。
「看表啊。」话这麽说,他摩搓的手指却不小心推到转盘,他吓了一跳,想着还好没把转盘拉出来,但他余光发现表面的分针好像往前动了。
正愣着,忽然一gu诡异的拉力从手表涌了上来,阿柏吓得把表扔出去,但没用,他觉得那x1力越来越强,在发出尖叫前,他眼前一黑,觉得全身像是被挤压撞击,痛得他快昏过去。
他觉得自己像是大厨手中的面粉团被抛来摔去,砰的,贴在了地面上。
黑暗褪去,挣扎地爬起身,阿柏看着完全陌生的景se,目瞪口呆,直到一双手搭到他肩膀上他才惊醒过来。一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双金se的眼眸,他又愣了一下,然後大叫一声。
「g嘛?」安不爽地问,他满脸写着不悦。「这什麽鬼地方?
「眼睛、你的眼睛啦!变金se的!」说着,阿柏弹了起来往後退了很多步,他抱着自己脑袋。「你意识还清楚吧?还醒着吧对吧?」
安像看笨蛋一样看着他。「少耍笨了。」
「你每次眼睛变金se都会爆走啊!」阿柏大叫。
「醒着醒着,我非常清醒。」安说道,他站起身,打量四周。附近的景se简直就像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画面,石板路、点煤油的路灯、还有载着煤矿的马车,辘辘的车轮响声从旁经过,安不自觉蹙了一下眉头。「好像……不太妙。」
「嗯?」抱着头慢慢蹭到安的身边,阿柏重新关注起四周。「好像是外国?」他到处看着,这里的店舖很特别,不像台湾招牌都超大一块;小小的一个铁吊牌,面包图案、车轮图案,非常可ai。
「怎麽可能跑来国外。」安说,他拉着阿柏退到巷子内,避免和来往的马车冲撞。「你刚刚对那个表g嘛了?」
阿柏一脸呆滞。「我没有啊。」
「那怎麽会忽然变这样?」安挑眉。
阿柏努力地回想。「我好像推到调时间的那个,可是我没拉出来啊。」
安也不明白为什麽他们两个一眨眼就到这鬼地方来了,只手环x沉默思考。
「最神奇的是我感冒居然好了,没有头晕鼻塞喉咙痛耶。」阿柏像是中了乐透一样爽快,折磨他好几天的病痛痊癒让他大乐。
安挑眉,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感冒没好。」他说道。「我们应该是被伊莉莎白她阿公那个诅咒拉进来了,所以你还在感冒的青春r0ut正在外面当植物人。」安凉凉地说,好像这件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似的。
阿柏瞬间垮下脸。「怎麽这样啊……我还以为魔神仔那个大难不si必有後福,结果才没多久,我就变生灵了?靠到底是你带煞还是我太衰?」
安耸耸肩,一脸不关我的事的样子。「造业太多。」
「狗p啦,我每个月都捐三百块给慈善机构!」阿柏替自己澄清。
哼笑了声,安伸了个懒腰。「先到处走走吧,傻站着也没用。」
阿柏做了个鬼表情跟安走出巷子。他们特别记住特殊的招牌,沿着大路一直走下去。
「你看那个钟楼,好酷喔!」阿柏指着位於远方的古铜se钟塔,尖尖的塔顶朝向天空,整t看起来厚重沉稳。「我第一次看到钟塔耶,好像出国旅行一样。」
听那好像小学生校外教学的兴奋发言,安无言了。「那就当出国旅游好了。」但这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
他们绕了这个小区一圈,钟塔上的时间显示七点半,天还很亮,一点也没要黑的意思,他们刚刚看了,刚到达的时间是四点,要不是人来人往,不然看天还这麽亮,他们还真会以为刚来的时候是凌晨。
後知後觉才想起国外天黑的很晚。
阿柏试图和其他人交流,这里的人会理睬他们,可是他们不会讲英文,所以白搭,这就像打游戏很开心进入村庄,结果发现全部都英文或日文,什麽都看不懂一样哀伤。
只会讲有个p用……
「接下来怎麽办?」阿柏撑着脸颊苦着脸问,他蹲在楼梯上对着街道发呆。这一圈下来,观光是观光到了,可是无助於他们回家。人很多没错,但两个人英文都烂到爆,想找线索也没办法。
安沉默着,似乎也对现状一筹莫展。
「我们来这里已经三个多小时,一直走,你有觉得累吗?」安问。
「还好耶。」
安点头。
「怎麽了?」
「我担心如果会饿或者会累怎麽办。」安说。「不过我想想连走三个小时的路,你没觉得累,那应该是还好了。」
「喂……不要偷偷说我是弱j,我听的出来。」阿柏眯眼,不爽。
安耸肩。「不会肚子饿才是最重要的,语言不通又没钱,想去打工也没办法,这才最惨的。」他站起身。「再到处走走,我刚刚想了,如果这是伊莉莎白她祖先的诅咒,那现在发生的事情一定都是在他遇害的那天,我们再找找再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麽。」
「你想找什麽?」仰视着站立着的安,阿柏问。
抿着嘴,安想了想。「我在想,我们能不能看到凶案现场。」
「唔!」阿柏皱眉苦思一下,而後点点头,显然也想通了。「你觉得那个瞬间也被纪录下来了?」
「很有可能,凶手的灵魂在里面,那被害人的会不会也在?」安假设x地说,他看着阿柏,耸耸肩膀。「我只是说说,到底怎样也不知道,一天这麽多小时,说真的也不知道凶杀发生在哪个时间点。」
阿柏抱着膝盖,有些颓丧。「而且还这麽大,如果可以用问的就多好了,华人应该很好认啊。」
安啊了声。「是啊,我们找华人就好,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被害者。」
「对喔!」阿柏拍手,跳了起来。「好,那快走吧,一直想只会越想越难过。」
找到目标,或者说找到事做激励了他们,两人又沿着路开始走起来,这次除了大路,还四处钻着巷子,唯一可庆幸的是现在不会累。
灵魂状态少了r0ut的拘束变得更轻灵自由。
他们把能走的地方都走了一次,但什麽也没看见。
「这样走不行啦。」阿柏说。「如果错过怎麽办?机率很大耶,这里小路大路都这麽多条,还有那麽多店,我们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找到啊。」
「……」安当然也发现这个问题,他们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只想赌个好运气能找到什麽,可是如果运气不好呢?这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更惨的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同不同步,再者找到了不等於找到回去的大门,该不会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当个游魂不停游荡吧……
这个念头让安焦躁起来,但看着阿柏,他又不想表现出来。这家伙太容易神经紧张,如果连他都开始不安,那阿柏会更加倍。
「我们再看看。」安说,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一如往常没有起伏。「你知道伊莉莎白姓什麽吗?」
「啊?」
「这样找店家去问,看面包店还杂货店什麽的,他如果住这边一定要买东西吧,可能会有人认识他,如果能知道他家或者他多久来买一次东西,说不定就能遇到他。」
「呃……你英文可以吗?」
安耸肩。「不可以也要可以,用b的也要b出来。」
阿柏皱着眉头苦思。「我记得太伊大哥好像叫她姬小姐,姓姬吗?」
「那就先当这样吧,走,去问看看。」
「欸?真的可以吗?」阿柏讶异,但看安已经转头要走,他连忙追了上去。
找了很久,终於找到一间b较大的杂货铺,他们商量一下後就钻了进去。
「?」一头咖啡se短发的青年问。
听着他讲的话,安和阿柏很有转头就逃的冲动。
「呃,hello」安被阿柏推了上去,一脸僵y。
「hi!」青年微笑着,他试图让自己笑得很和善。
不过安觉得很讨厌。「……r姬?」他发誓,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学英文,再也不要上课睡觉,他会把整个课文都背起来!
青年露出疑惑的表情。「r姬?」
安点头。
青年想了很久,忽然露出理解的表情,然後讲了一串根本听不懂的话。
安和阿柏一脸茫然。
似乎察觉出眼前两个少年听不懂自己在讲什麽,青年也露出了困难的表情,两方就这麽对看着,谁也拿谁没办法。
「欸怎麽办?」阿柏看着安。
「你问我我问鬼吗……」安这下也想学阿柏哭丧脸了。「伊莉莎白她祖先哪里不去,跑来外国g嘛……」
「不错了啦,起码他不是去泰国,只会三碗滴咖。」阿柏安慰。
安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青年看着两个少年在那边僵持,他拉过一张纸,在上面画了很大的打铁的图案。「姬,here」他指着那个铁鎚,用最简单的单字试图表现出他的意思。
「这句我听的懂!」阿柏说。
我也听的懂。安在心里吐嘈。拿过那张纸,他向店员道谢。
店员露出开心的微笑对他们挥挥手。
离开杂货店,安和阿柏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垮下肩膀,刚刚满街乱跑不累,现在说几句话却累得要si。
「好啦,打铁的,走吧!」阿柏打起jg神说道。
他们拿着那张纸大街小巷找着有相同图案的招牌,乱绕了好久,才终於在一个小圆拱门旁找到,这里似乎是属於b较落後贫穷的区域,这里的人穿着b较破旧,有很多小孩满街乱跑,整个环境气氛和大路那边b差了很多。
「是这里了吧?」阿柏b对着招牌。
「应该是。」安说,他上前敲了敲门。「hello?」
「eon」屋内传来了老人的喊声。
安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推门进入,一进去只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一个约六十多岁的男人正看着他,男人一头灰白间杂的卷短发,胡渣没刮,看起来很邋遢,可是双眼却很锐利。
「姬?」安问。他想起讲义好像有类似这麽一句。
「姬?」老人ch0u了口菸草,喷出云雾来。「找姬做什麽?」他讲着口音有些古怪的中文。
阿柏激动地捏着安的手臂。「你、你会讲中文!」
「废话,我nn也姓姬。」
那怎麽会跑来打铁?
安疑惑了一下。
老人挥挥手,似乎懒得和他们多说。「要找哪个姬?」
呃……
安和阿柏无言了,显然这家子已经在这边落地生根,想找哪个姬?
他们也不知道。
面面相觑,阿柏抓抓头。「嗯……有很多姬吗?」
老人又喷了口烟。「七八个吧,男的有三个,要找哪一个?」
安和阿柏又互看了一眼。「最年轻的那一个。」
「哦。」老人点头。「之前没见过你们,我不能告诉你们。」
「拜托!我们有事情找他,很要紧的,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们!」阿柏焦急地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拜托!」
老人瞥了他一眼。「好吧,晚上九点到西大街,有个姬会在那边,自己去找。」
阿柏双手合十。「太感激你了!」
老人摆摆手,ch0u着他的菸,懒得和阿柏多说。
又连声道谢,阿柏和安退了出来。
阿柏深深x1了口气。「太好了!能找到他了!」
安点头。「那你知道西大街怎麽走吗?」
「……」
※※※
看着静止的手表,还有两个被移到病床上的少年,蒋太伊的脸凝重无b,他已经紧急联系了守序者那边的人,来了一个咒师一个灵疗师,配合自己组织的灵疗师,正在为两个人检查。
「不行,没有任何反应。」灵疗师们一同停手。「灵魂不在t内。」
咒师用各式各样的小阵测试、刺激手表,但无一不被弹开,顾虑到表内的灵魂,他也不敢用强的,只能温温地慢慢试。
伊莉莎白焦急地站在一旁张望着,多希望哪个人能说出个好消息来。
东西是她带来的,现在出事了她责任最大,知道东西危险了还不快送回本家、知道东西危险还随便就放在桌上让人把玩,她一想到这点就觉得自责。这个手表连爷爷和父亲都没办法,真的破解的机率实在太低了。
如果没有办法,那那两个人会当一辈子的植物人直到身t到达极限。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不行,我请本家的人过来。」她镇定下心神说道。
蒋太伊点头。「你可以先和家人联系,问看看有没有什麽线索,我们也会让人一起想办法。」
「好。」伊莉莎白深x1了口气,走到外头用手机拨了通电话。
蒋太伊回过头看着两个没有意识的笨蛋,烦躁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