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科幻小说 > 狩法者 > 1-8

变异
夜晚,阿柏如临大敌,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蒋太伊正看着书。
安在打电动,蒋太伊借他的掌上型游戏机,叫psp的样子,还蛮好玩的。全神贯注於角se移动和与敌拚杀上,他一点也没关心紧张不安的阿柏。
答的一声,是时针与分针同时移动的声音。蒋太伊啪地合上书。
「差不多了,走吧。」
阿柏弹了起来,脸se发白,他紧紧握着照相机,好像那是他的佩枪。看他那麽紧张,安叹了声。「照相而已,有问题就逃跑就好了,你之前不就成功了。」
「你躺着说话腰不疼啊!又不是你。」
安耸肩。「我又不怕。」
「……」
「走吧。」抚0上腰间的枪枝,蒋太伊说。他走到门口,拉开一点点门,余光瞄了一下门旁的结界石,做最後确认。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後,他又看了眼跟在他身後好像等等就要上断头台一样的阿柏,无奈地笑了笑。
将门再拉开一点,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东西过来了,目光扫过去,的确如阿柏描述的是个拖着垃圾袋的医生,从他脚上穿的鞋子和西装k,都老到不行,那颜se连现在老爷爷都嫌太土了。
他x口别了一个名牌。
张招光
蒋太伊眯了一下眼,看他走到自己面前,他忽然伸出手,聚拢了灵气,他顺利x1引了医师注意,在他转身要攻击时,他率先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拖进自己设计好的空间当中。
阿柏紧咬着牙关,可还是发出了惊叫。
医生手上手术刀挥了过去,蒋太伊侧身闪过,他满意於医生已经将手上垃圾袋放下了,就这样一边闪躲一边将鬼魂引开,他抛了个眼神给阿柏,要他自己注意一点。
阿柏抖着手,慢慢地蹭到了垃圾袋旁,他看医师注意力都在蒋太伊身上,距离也拉得够远不会马上就扑上来,他才哆嗦着手地解着黑se塑胶袋。
塑胶袋绑得很紧,他费了好一阵力气才打开,途中他手指不停碰到那头发,痒痒的触感让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他面对的是屍t,一个屍t。这个认知让他很想狂奔夺门而出,可是一想到还在和医生耗时间的蒋太伊,他又咬牙做下去。
垃圾袋终於打开了,他拿起照相机,慢慢拨开垃圾袋,他手一抖。
垃圾袋的确是个小nv孩,小nv孩慢慢地抬头看他,满脸是血。
「大哥哥,我的肾脏呢……大哥哥,我的心脏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腹腔,阿柏也跟着看下去,这一看他终於忍不住尖叫了。
整个肚子被剖开,内脏全被掏空,只剩下大肠和小肠还有一些破碎的血r0u,阿柏趴到一旁去不停呕吐。
注意到阿柏的失常,蒋太伊啧了声,医生已经抓狂地扑了过去,垃圾袋中的nv孩慢慢爬出来,往阿柏身上靠过去。
「大哥哥,我的心脏呢……大哥哥,我的胃呢……」她头歪着,缓慢而痛苦地往阿柏身上爬过去,每一个动作,她就掉出一团血r0u来。
蒋太伊举枪,快速调整了能量环,先给医生一发,他的双筒枪有两个弹道,一个是重击,一个是致幻,这是他能力的特x,只要击出就能让目标物有几秒钟的迷幻,其实说穿了就只是制造一个幻影,让目标瞬间迷惑而已。
一箭步抢上前去,蒋太伊抄起照相机,不停对nv孩拍照。在小nv孩刚要挣脱垃圾袋时,蒋太伊抓过阿柏,往後退了几步,踢开埋设的结界石,瞬间结界退去,医师和nv孩被驱逐出了这个空间。
松开手,阿柏趴伏在地上ch0u搐着。
「他还好吧?」安紧张地问,他手已经捏起按铃,只要一不对就要找医生了。
「叫护士,他可能需要镇定剂。」将阿柏扶到看护床上,蒋太伊说道。
安按下铃,没多久一个护士快步走了进来。「怎麽了吗?」
「护士小姐,麻烦你看一下我这位朋友,他好像不太对劲。」蒋太伊说。
护士上前,检查一下後脸se不太好。「我叫医生。」说着她又走出去,没多久一名医生走了进来,他又给阿柏检查了一阵子。
阿柏不停乾呕,不停ch0u搐,整个人像羊癫疯发作,可是他又没有那麽激烈,神智似乎也还清醒着,医生最後给他来了一针镇定。
送走医生,安皱眉看着阿柏,对蒋太伊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垃圾袋里面真的是个nv孩子,是屍t,内脏几乎都被挖光了。」蒋太伊沉着脸说。「恶质到了极点。」他声调很冷,显然对行凶的医师感到愤怒。
「他被吓到了?」
蒋太伊点头。「毕竟他直接看到,那nv孩子还一直要往他身上爬,大概吓si了。」安抚着阿柏,替他擦去嘴边的hui物,又帮他拉好被子,没多久镇定剂药效开始散发,他人也安稳下来,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这样不要紧吗?那个小nv孩爬出来了。」
「……」蒋太伊沉着脸。「我没想到屍t的灵还附着在一起,以那个nv孩子的怨气,可能会发生质变。」
「那两个会合t?」安问,他忍不住想到缠在一起的乾屍和大蛇。
「可能会互斗。」蒋太伊说。「如果两败俱伤那当然最好,如果小nv孩的魂逃跑了,那问题就大了,她肯定不好对付,医生如果能压制她,可能还可以把她封进垃圾袋,如果不能……医生也会脱离倒垃圾这个常轨。」
「……」安微皱着眉头,他看向门。「这样子就非常棘手了,对吧?」
「如果真这样子,会升级成aj任务,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应付,要调派很多人来围捕。」
「这样子算好还不好?」
「不知道。」把玩着相机,蒋太伊说道。「如果只处理掉医生,小nv孩照样存在,她可能永远会被封在垃圾袋中,也可能有一天会自己跑出来。」蒋太伊顿了一下。「所以我们这样做应该算对的,而且这是杀人案件。」他抬起头看向安。「小nv孩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可是这不能掩盖她是受害者的本质,我们要给她一个交代。」
「有什麽我能帮忙的吗?」
蒋太伊笑着摇头。「接下来就交给上级吧,我会把照相机拿回去给时雨,最後会怎麽样就看她和守序者怎麽谈了,基本上你不用再c心这件事。」
「我知道了。」安淡淡地说。
正当蒋太伊收拾收拾要离开时,阿柏忽然尖叫着坐起身,他满脸的泪水,充满了惊惧。
安和蒋太伊都讶异於他居然这麽早就醒了。
「阿柏!没事了!」蒋太伊紧抓住他的手,试图安抚。
「在外面、那个nv孩子,她在外面!」阿柏不停发抖,他连嘴唇都在颤抖,脸se白得半点血se也没有。
安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可能就会休克。
「没有,你不要多想,我什麽也没感应到。」
「真的有!她真的在外面!她说她不敢进来,她一直说她肚子好痛,她问我她的心脏呢,问我为什麽她肚子空空的,太伊大哥我说真的,她都是血都是血!」
「阿柏!真的没有,有我一定能感觉到,我说没有就没有!」蒋太伊沉声说。「你只是……」
「有。」安忽然说。
「什麽?」蒋太伊疑问了声。
安看向门。「血流进来了。」
蒋太伊站起身,马上握起枪。在他看来门很正常,也没有血迹。「我什麽也没看到。」
安眯起眼,看着从门缝内流淌进来的鲜红seyet,一双小手挣扎着想往内伸,可是被门卡住了。「要我去看看吗?」
「别闹了,不能放她进来。」蒋太伊说。
安看着门,他不像阿柏一样还听的到声音,他只能看,只是似有若无的,他嗅到了血腥味,还有消毒水和不知名药水的味道,很浓重的化学味。「你真的什麽也没感觉到?」
蒋太伊抿紧嘴。「没有,我的灵感没有很强。」
「那个医生也在外面。」
「什麽!」蒋太伊错愕。「你怎麽知道?」
「味道,那是医生才会有的味道,很浓很浓的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安说,他看门边的手指缩回去,她手紧紧抠着地砖,可还是被拖出去了。「你真的不出去看看吗?说不定他们都要跑了。」
「我出去也没用,没有设结界,我不见得留的住他们。」蒋太伊无奈地说。「你绝对不能擅自行动,知道吗?」他忽然慎重地叮咛。
「嗯,我想也没办法。」安说。
「今天晚上我就先待在这边吧。」他看了眼昏过去的阿柏,叹了口气。「要是真的跑进来,这家伙大概会si吧。那个医生一定很恨他,小nv孩又一直要找他,没被打si也铁定被吓si。」
「嗯。」安应了声,他躺了下去,将游戏机放到柜子上。「那你要睡哪?」他看着只有一张的看护床。
蒋太伊耸耸肩膀。「地上。」他拿过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靠在墙边。
安将自己和阿柏的外套也扔过去。「晚安。」
「晚安。」
※※※
天一亮蒋太伊就走了,他交代尽量避免让阿柏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就转移他注意力,不然以他的胆子,这样神经兮兮下去,可能会崩溃。
安应了声,吃着早餐,看着还睡着的阿柏,他像条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完全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全感。收回视线,安继续吃早餐,就在他早餐吃完,打算替自己倒杯水的时候,阿柏醒了。
他r0u着眼睛,一脸没ga0清楚状况的样子,显然他完全睡傻了,一醒来也没记起来昨天发生了什麽,但随着他坐起身时间越久,他脸se就越难看,到最後冲到厕所去吐了。
好不容易止住反胃感,他红着眼眶走出来,不发一声。
「欸,办手机要本人去吗?」
阿柏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他声音有些沙哑。
安倒了杯热水给他。「好像不用,我邻居她儿子去帮她办的,你今天帮我办一支吧。」
接过热开水喝下去,肚子和喉咙的不舒服稍微缓解了,脸se也好看一些。「怎麽忽然想办?之前不是说还要再看看?」
「没手机不方便。」安说,他看向窗外,难得没雨,虽然还是yy的。「趁现在没下雨帮我办一下吧,顺便吃个早餐,回家洗个澡。」
阿柏低着头,叹了口气。「我好没用。」
「还好吧。」安吃力地打开柜子下面的拉门,拿出自己的侧背包,从中取出皮夹再拿出身份证、健保卡等物品,还有五千块钱。「帮我跑一趟吧,手机随便就好,不用功能很多,可以玩游戏就好。」
「本末倒置了吧你……」阿柏哭笑不得地接过物品,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包包内。「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再待在这行?」他忽然问。
「不会啊。」安说。
「少敷衍我了。」
安认真地想了想。「我一开始去帮人杀猪的时候,将近半年不敢吃猪r0u,一剖开那个血淋淋,内脏要一个一个拿掉。」
「够了够了!你跟我讲这个g嘛!」捂着胃,阿柏连忙喊停。
「谁一开始看到那种画面不会觉得恐怖恶心的。」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会怕会腿软很正常啊,那是人又不是猪。」
「……」阿柏好笑地瞪着他。「哪有人这样b喻的啦,那你会怕吗?我说如果是人的话。」
「不会啊。」
阿柏瞪他。「你刚刚讲假的喔?」
「我都杀猪杀好几年了,不过就换ren而已,瑞慈山崩拉出来的屍t没一百也看了九十几具,我要帮忙认屍啊,有的拉出来都烂掉长苍蝇了,不然就整个被土石压得变形,看多了也就不怕了。」
「……」阿柏神se复杂,他重重叹了口气。「你感觉超神奇。」
「还好吧。」
「……」将包包背好,阿柏叹了口气。「我先去帮你办手机,晚一点再来。」
「嗯,有事情再打给陈时雨,她很关心你。」
「知道,掰掰。」
挥手跟阿柏告别,安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灰se的天空,不排除那个灰有一部分是因为窗户太久没擦洗导致的w垢黑尘。
不知道过多久,护士进来替他伤口换药绑绷带,顺便帮他把点滴换掉。他打点滴打到手都浮肿了,护士说接下来可能要换手打。他稍微问了一下大概还要住多久,护士告诉他,他恢复的情况非常好,大概一个礼拜确定骨头都没问题了就可以出院了。
b他预料的快很多,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转去普通病房。
「我这样还住在这边没关系吗?」加护病房应该是给很紧急危险的人住的吧?
「因为时间没剩多久,加上普通病房没有位置了,所以先让你住着,刚好也没有病患有需求,不然可能会要求你提前出院。」
安理解地点头。
「好了,还是要小心,尽量不要动作,有问题可以按铃。」
「知道了。」
护士微笑地对他点一下头,推着车子出去了。
无所事事地混了一个上午,下午陈时雨连同一群人走了进来,安疑惑地看着狩法者、守序者,还有警察交杂的混乱场景,眉头皱起来了。
「嗨!又见面了。」风水师大叔豪迈地打着招呼。
安点点头,将疑问地目光抛给了陈时雨。
「别紧张。」陈时雨说。「来了解一下情况,警察是来做调查的。」
安嗯了声。「有什麽要问的吗?」
警察有两名,一男一nv,nv警露出微笑。「不用担心,我们是去找医院方面的,那边的事情我们不太会问啦。」
安点头,那两名警察和守序者的人说了几句後就离开了。
「小鬼,你怎麽住院都可以住到撞鬼?」风水师笑问。
「我也不知道。」安答。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一个高挑的nv人说道,她制止了风水师继续闲聊。「弟弟,照片我们看了,今天你还是一样乖乖待在病房,其他事情我们会处理,这样可以吗?」
安耸肩。「都好。」
风水师把一个包包塞给了他。「阿琅要我带来给你的。」
安将包包内的书籍全部ch0u出来。「替我跟他道谢。」
风水师摆手。「这个放着也只是长灰尘啦,看完了也不用还了,我们那边多到可以盖泡面了。」
「你胡说什麽!」高挑的nv人训斥道。
风水师偷偷做了个鬼脸。
高挑nv人、陈时雨还有蒋太伊聚到看护床边开始讨论,风水师则ch0u了本他袋来的书,随便翻阅着。安拿过册一,看了一下,的确和狩法者那边的没太大差异,不过讲得更深入一些。
更晚一下,天se已经全暗了,阿柏走了进来,他被这麽大的阵仗吓了一跳。「这是怎麽回事?」他瞪着眼睛,目光瞄向安。
「好像要抓鬼吧。」安说。
走了过去,和陈时雨等人打了个招呼後,他把一个盒子递给了安。「你的手机,还有剩下的钱,我没帮你选号码,你就随便吧。」
「谢了。」拿过盒子,马上拆开,那是一支贝壳机,机身是全黑的,很有跑车的那种光泽,安觉得很不错。「只有四千八?」
「帮你选月租费b较高的,你可要好好打电话,不然钱会白缴,绑两年约。」阿柏说,因为椅子和床都被坐满了,他只好站在床旁边,一边帮安开盒子一边偷听大人说话。
「这是啥?」安拿着si卡,疑惑地问。
「si卡啦,是手机的记忆t,还有你号码的身份证,这要放进手机内,手机才能用。」拿过手机和卡片,帮忙眼前这个电子产品白痴组装。「手机要充电十二小时才能用,你就先看看说明书吧。」
将充电器上,把手机摆上去。「有两颗电池,你先充手机这颗,好了之後再换一颗。」阿柏说。
「好。」小心地将另外一颗电池放进盒子内,再放进ch0u屉内。
「阿柏。」陈时雨站起身。
「时雨姐。」阿柏答。
「今天晚上你继续待在医院内。」
阿柏脸se瞬间扭曲。「为什麽?」
陈时雨叹了口气。「我们担心那个nv孩子会去找你,与其让你待在家里有危险,不如就在医院吧,今天我们通通都会留在医院,你不要担心,你和安净一起留在病房,我会太伊都会在这边陪你们。」
阿柏有些为难。「可是我……」
陈时雨走过去,拍着他肩膀。「昨天她不敢进来,今天她也会不敢进来,你想,如果她真的跑去外面找你,那个医生会不追过去吗?到时候你一个人怎麽办?」
「今天、今天就可以把他们抓住吗?」阿柏有些害怕地问。「可以吗?」
一旁的风水师大叔伸了个懒腰。「不行。」
「为什麽!」阿柏一脸愤怒。
「因为事情还没查出来。」高挑nv子接口说道。「这个医生为什麽要挖空nv孩子内脏?这个nv孩子又是谁,这些都还没找出来,为了破案,我们还得继续在这对鬼魂身上找线索,只能委屈你了。」
阿柏感到愤怒和恐惧在x口撞击,他很难过,很想哭。受到威胁的是他,可是所有人都不帮他,还要他继续留在这个恐怖的地方,甚至不帮他处理掉那个可怕的东西,还要继续留着!
这个认知让他很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
安喝了口风水师带来的啤酒,半眯着眼睛。「怕什麽啊,真的爬进来,你不会揍她吗?一个小nv孩你怕什麽?」
阿柏脸se更扭曲了。
「不许说这种话!」高挑nv子喝斥。「在任合具危险x的目标面前禁止随意攻击。」
安抿着嘴,翻动着手上的书,俄顷,他看向还是脸se很差的阿柏。「你真的不用担心,那个nv孩子不敢进来,要进来昨天就进来了。」
「你怎麽知道今天她还是不敢?」阿柏有些失控地问,声调颤抖,声音也大了很多。
安半眯着眼睛,又喝了口啤酒。「因为我走在路上,所有的鬼都要让开。」
「……」众人。
「什麽?」阿柏。
安睇了他一眼。「我从小走在路上,除非特别嚣张的,不然没有任何鬼敢靠近我,我小时候夏天睡在凉亭下,百鬼退避,我八字很重的样子。」
「这跟八字才没关系。」阿柏苦笑着说。「那为什麽那个医生没被你吓跑?」
「我哪知道,他傻了吧。」安淡淡地说。
一旁的蒋太伊笑了笑。「阿柏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们这边都是气场b较强的人,她真的不敢进来,我小时候看到阿飘分
不出来是人是鬼,都会傻傻靠过去,结果他们就像安净说的一样,全部都跑光了。」
「那为什麽我没有?」阿柏哭丧着脸。
因为你太弱了。
安没有任何良心可言地在内心回答。他转过头看向一旁喝啤酒的风水师。「你呢?你感觉很厉害。」
风水师打了个嗝。「我没你们那麽夸张啦,我和好飘飘都是好朋友,年轻被nv朋友甩了,我还和他们一起喝啤酒咧。」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我以前脾气不好,没什麽人类朋友,我都跟鬼打交道。」
「……」众人。
「真是一群怪胎。」高挑nv子哼了声。
到了晚上六七点,各人都去吃饭了,安吃着医院提供的便当,大概到了八点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风水师和蒋太伊出去布置走道,高挑nv子和陈时雨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麽,阿柏缩在椅子上,脸se越来越沉重。
更晚一些,两名员警走了进来,就是跟着陈时雨他们一起来的那两个,这时风水师和蒋太伊也回来了。
「先跟各位报告一下,该名医师张招光,当年是内科医师,下落不明,是失踪人口。」
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即一想也就释然。医生是在处理屍t过程中si去,这显然是他杀,他杀者不会把屍t随便乱扔,很可能这医生的屍t早就被处理掉了,找不到屍t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追踪,最後家人也只能报失踪了。
「根据狩法者所提供的照片,我们追查到这名nv孩是二十一年前的失踪人口,这nv孩叫王玉枝,九岁,下课後到nn家途中离奇失踪,当年监视录影器并不发达,後陵镇偏僻,所以没有特别安装,不能推测究竟是发生什麽事情,是被强行虏走,还是被诱骗。」
「她nn家在医院附近吗?」陈时雨问。
「是的,就在医院旁边的巷子内,根据父母叙述,王玉枝很喜欢来nn家玩,她和一个小男孩感情很好。」
「小男孩?」陈时雨又问。
「嗯,这个小男孩是当年镇长的孙子,好像和小nv孩同班。」
陈时雨和高挑nv子交换了个眼神,她们各自思考着。
「还是先从医生方面下手,也可以问问看差不多同期的医师,看这个医生当年的评价和个x,还有任何利益往来,掏空内脏肯定不是好玩,说不定是盗卖脏器。」
员警点头。「明白,我们明天会再过来,今天要先回去整理报告了。」
陈时雨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员警们告退,病房忽然安静下来。
「盗卖脏器的话,应该不会只有一个受害者吧。」安蓦然说道,他抬头看向陈时雨。「而且他当医生够有钱了,又不是黑医,为什麽要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是啊,不合逻辑。」陈时雨叹了口气。「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帮某个人拿了这个nv孩子的内脏,例如挚ai的亲人,不过内脏又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
「如果事先知道小nv孩的血型符合,验出来结果又是不排斥,那可能就会被抓走。」高挑nv子说道。「我倒觉得阿雨你讲的还蛮有可能的,为了某个人抓走了这个符合器官移植条件的nv孩子,取走了她的内脏然後弃屍,只是si在了半路上。」
「这样他拿到的内脏呢?」阿柏问。
「嗯……那换个情况,他拿下了内脏,并帮目标移植好了,在弃屍的过程中被杀害。」高挑nv子分析。
「那被移植的人就不可能是他的亲人,他的亲人不太可能会这麽做。」陈时雨说。「再假设一个情境,如果被移植者与医生毫无关联,医生受托或者被强迫做这件事情,因为权势或什麽的不得不屈服,所以替这个有权有势的人做了移植手术,手术成功了,有权有势的人为了避免消息走光,决定杀人灭口。」
「真是这样就太垃圾了。」高挑nv子重重地哼了声,她双手环x,脸se凝重。「有权有势,二十年前……最有权势的就镇长吧?镇长的孙子?年纪又相仿,内脏也不会相差太多。」她忽然摇头。「我乱说什麽啊。」
「也不一定就是本镇的人,可能是其他地区为了掩人耳目跑来後陵做这件事情也说不定。」陈时雨笑说。
「不过既然已经想到了,那调查一下也无所谓,二十年前,现在大概也三十多岁吧,还活着就能查,真不是也算排除凶手了。」高挑nv子说,她掏出手机按了一组号码。「喂,廖组长,好久不见啦。嗯嗯,我知道,你派来的g员很不错,认真有效率。哎呀别这麽说,对了我这边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也是同一件事情,能不能帮我查查当年有没有哪个小孩子身t很差,需要做内脏移植的,传闻也可以,尽量看看有没有符合的,毕竟si者内脏被拿光了,很可能就是拿去做内脏移植。」她顿了一下,似乎仔细聆听对方说的话。「我知道我知道,当然我们也想过会不会是脏器盗卖,不过还是要查一下啊,拜托了啦。」
对话了好一阵子,高挑nv子挂掉电话。「廖组长说会帮我们调查,也会来医院帮忙我们问看看。」
大家又安静下来,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半夜一点,蒋太伊和风水师同时驱动了他们布置在医师必经之路的小玩意,没多久,他们带来的镜子浮现出了外面走廊的动静。
安和阿柏都惊叹了声。
「这怎麽弄的?」安问。
「只是把特别制作的小镜子放在路上而已。」蒋太伊把玩一个钮扣大小的小圆镜并将其递给了安。「这叫镜窥,是很好的事前调查监视物品,毕竟在正面对敌前也要先了解一下敌人。」
安点头,接过小圆镜,正正反反地翻看着。「完全感觉不出来有什麽不一样。」
蒋太伊笑了笑。
镜子传来了新的影像,张招光出现了,可是他和之前看的不一样,一身洁白的医生袍沾满了鲜血,有大面积喷洒上去的,袍子底部显然是浸润在鲜血当中,一圈都红的。他的脸出现很多皱纹,白青se的皮肤变得有些红,那不是正常的cha0红,是红褐se,像血ye乾掉很久的颜se,脑袋上长出了两支角。
看到这里,所有人脸se都变了。
「变异了,该si!」风水师怒骂了声,他又继续看下去。
张招光手上拖着的也不再是黑se垃圾袋,而是一头黑发,被开膛剖腹的nv孩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身t随着医生的动作而颠簸着,脑袋也随医生手的不稳定而摇晃着。
满地鲜血,像是浸满了血的拖把慢慢地拖过去。
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