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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齐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家,卧室的床单是黑色的。
齐月躺在上面,像一具苍白的尸体。
沈迟洲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仿佛只是为了发泄某种情绪。
她的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无数血痕,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结束后,沈迟洲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窗外又下起了雨。
卧室的灯光在雨中晕开模糊的光晕。
他记得有天夜里,他发着高烧,迷迷糊糊靠在孟诗晚怀里,窗外也下着这样的雨。
孟诗晚的声音好温柔,像极了他早逝的母亲。
她轻轻哼着不着调的小曲,那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而现在,她会在谁的怀里呢
你对她也会这样粗鲁吗齐月的指尖在他胸口画圈,突然绷不住哭了出来,迟洲,你弄得我好疼。
烟灰突然掉到手背上,烫出一小块红痕。
沈迟洲回过神,搂着怀里哭哭啼啼的女人温柔的说着情话。
足足哄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稳住她的情绪。
最后,他冷漠的看着她一个人艰难的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去浴室清洗,眼中的不耐与厌烦怎么都压不下去。
沈宴江的回归,让他在沈家和公司的地位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和齐家联姻,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一开始接近齐月,正是看中她的利用价值。
他努力说服自己应该对齐月更体贴一点,如果他失去齐月这个助力,他在沈家的一切都会变得异常艰难。
至于孟诗晚和沈宴江,他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第二天,沈迟洲送齐月去国家舞蹈剧场,虽然她腿受伤了,但她并没有伤筋动骨,所以她依旧坚持去训练。
然而到后台的时候,她却被通知自己的首席被顶替了。
因为孟诗晚回来了。
凭什么!齐月情绪激动的质问,她都瞎了两年了,而我这两年每天都在训练!你们凭什么换掉我
对于这样的质疑,宋老师只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那就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舞者。
音乐响起的瞬间,孟诗晚右腿的护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起跳时明显吃痛,却在空中舒展成完美的弧线。
像一只折翼却倔强的天鹅。
沈迟洲站在后排阴影里,一时看出了神。
他想起这两年的很多个夜晚,孟诗晚也是这样,在空荡荡的舞蹈室里独自旋转。
膝盖摔得青紫,却固执地摸着杆子一遍遍练习。
他冒充沈宴江去接她时,总会听她对着虚空自言自语。
要跳得更好......不能让他失望......
或许正是那一刻吧,他被触动到了。
他呆呆的望着那个展翅在光影下的女人,想起了很多年前刚刚失去母亲的自己。
她自杀在浴缸里,他打开门,满浴池都是血。
遗书飘在红色的水面上,上面的字迹已经糊了。
只依稀看出几个字。
沈迟洲,好好活着,不要让妈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