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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沈迟洲所有的理智被彻底击碎,竟不自禁的哑着嗓子问。
孟诗晚,这两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刻......
没有。孟诗晚打断他,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自始至终,我爱的就只有沈宴江。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可怕。
沈迟洲的手慢慢垂落,指节上海站着沈宴江的血。
他盯着孟诗晚平静的眼睛,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突然觉得这两年的时光,自己很像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演了一场荒唐的独角戏。
呵!他低笑一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我也是,从始至终,都把你当个玩意儿。
他抱起齐月,声音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
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过孟诗晚,她依旧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整理沈宴江皱起的衣领,指尖温柔得像对待最珍贵的珍宝。
那明明是......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柔啊。
医院,沈迟洲轻车熟路的挂号,抱着齐月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沈迟洲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出神。
二楼,眼科。
他曾陪着孟诗晚复诊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刚开始是他安慰她,慢慢的,她仿佛习惯了黑暗,反倒反过来安慰起他来。
她说,没事的,就算一辈子看不见我也过得很开心,因为有你在呀!
三楼,骨科。
他记得失明后孟诗晚第一次练习舞蹈,倔强的性子不服输的做出那些高难度动作,最后成功把自己的腿扭伤了。
他背着她来看医生,她趴在他背上,哭得像个孩子。
六楼,急诊。
有一次,他高烧到三十九度,那个在失明后总是依赖他的女人,却坚强冷静的帮他跑上跑下,守了他整整一夜......
沈迟洲!齐月突然提高音量,医生在问你话。
沈迟洲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诊室里。
医生正不耐烦地敲着键盘:伤口需要清创缝合,家属去交一下费。
沈迟洲麻木的接过单据,却在转身时撞翻了推车。
医用器械哗啦啦散落一地,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你到底怎么回事齐月拽住他的袖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从刚才你就一直心不在焉!
沈迟洲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的帮护士捡起那些器械。
突然,他抬起头来,对着齐月说道。
我们结婚吧。
齐月猛地抬头,手机从她手中滑落。
什么
我说。沈迟洲扣住齐月的后脑勺,俯身轻轻咬住她微张的红唇,我们结婚。
齐月张了张嘴,脸上却没有任何关于高兴的情绪。
他们虽然早就订婚,但沈迟洲却并没有向她求过婚。
手上的婚戒是沈迟洲和她第一次上床时,情到深处时佩戴在她手上的。
他说总有一天要把她娶回家。
可现在,当他真的向她求婚了,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因为沈迟洲的语气,轻松得就像讨论明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