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去之后,这个器官的变化使她接近于一种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的状态。
崔栖烬勉强压抑这种状态,又重复,
“过了今天就好了。
”贤著傅
“是吗?”
冉烟没有对她的笃定产生怀疑,反而语气轻松了下去,“看来水水这个生日会过得很顺利。
”
崔栖烬“嗯”了一声,“会顺利的。
”
之后冉烟没有再讲这件事,只是静静地喝着啤酒。
喝到啤酒罐空了不少后,又嘟囔一句,
“难道我和陈文燃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你和水水都是这种感觉?”
崔栖烬也喝了几口。
人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对冉烟的问题感到很茫然,胃里那种想吐的冲动始终没有停止过。
她抬眼,只觉得整个空间都变成蓝色,有好多好多个泡泡在胀大。
又看冉烟。
冉烟摇摇啤酒罐,披着头发,她紫色的睡衣变成她紫色的皮肤。
她坐在一张圆桌上喝啤酒,抬头看她,在她眼里忽然变成了一条紫色的直立鱼。
崔栖烬觉得好诡异。
晃了晃头。
再去看,冉烟还是那条紫色的鱼,漫画风格,形象好熟悉,好像哪部动画……
崔栖烬皱了皱眉。
下一秒,一声巨响,一个卧室的门推开,里头跑来一个歪来倒去的、戴睡帽的粉色五角星,用十分惊恐的语气,喊,
“冉烟冉烟!我看到有好多蘑菇在我们床上跳!它们要吃了我要吃了我!”
紧接着。
又是“嘭”地一声巨响,来自池不渝的卧室。
崔栖烬望过去,看到里头跑出来一块戴着白色小帽子的黄色海绵,慌慌张张地抱着自己粉色的被子,用十分亮的嗓门喊,
“崔木火崔木火!我们房间里有一头野猪在唱rap!好大!它踩我头!它还踩我嘴巴!它还抢你给我买的小蛋糕!”
崔栖烬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啤酒,怀疑是否度数太高。
而这一眼却令她发现一个无比惊人的事实——
她手中啤酒竟变成一张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写几个看不太清的大字。
她下意识揉紧这张羊皮纸。
天下大乱间所有泡泡全都挤压过来,几乎让她不得动弹。
紧接着,一个黄色身影从这些泡泡里跳过来,头顶帽子一蹦一蹦,将这些透明泡泡一个一个戳破。
湿淋淋的液体劈天盖地地浇下来,又湿,又黏,浇到她们两个身上,像一场巨大的透明鱼缸在疯狂倒灌。
她眼疾手快,接住快要摔倒的人,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抱得很紧,像是怕一不小心就失去,又像是怕突如其来的拥有。
半透明的水还在冲刷着她残余意识,而意识尚存的最后一眼,是黄色海绵泪眼婆娑地躺在她怀里,跟她讲——
蟹皇堡秘方,切记不可外传。
-
半夜,救护车呜哇呜哇地开到海水里,好似拖走了一整个海底世界。
昏昏沉沉间。
崔栖烬又听到“呜哇呜哇”的声音,始终在脑海中盘旋,像一场警告。
猛地睁开眼。
崔栖烬的心脏像是快要跳出来。
残余的恶心感还萦绕在五脏六腑间,整个身体都很沉,只有心脏还在如鼓槌般疯狂跳动。
几号了?
她心底只有这个想法。
很费劲地抬了抬手,在摸到手机之前,率先看到自己手背处的吊针,还有伫立在床边的吊瓶,以及……
和她并排的三张病床上,齐齐躺着的三个人。
闲主富
记忆匆促回笼。
昨夜的动荡不安在清醒之后终于有了确定的由头——晚饭时分吃到的见手青。
孟玉红从老姐妹这里得来,满心欢喜地炒来给她们几个吃,结果自己晚饭时胃不舒服没吃到,于是她们四个将一盘分食干净。
于是四个一排。
凑了桌《海绵宝宝》,还正好占据这间病房的一整边病床。
“那现在……”
大概是某种后遗症,崔栖烬不自觉发出了声音,也是能够设想到的嘶哑。
“现在婆婆回去给我们做早饭去了。
”不知是从哪张病床,陈文燃的声音跑出来,很微弱,那盘见手青她昨天吃得最多。
“现在是三月二十四号的上午,今天还没结束。
”冉烟的声音也跑出来,比陈文燃的力气稍微足一些,应该她的情况算最好。
崔栖烬昏昏沉沉地往旁边病床望。
离得最近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得很紧,几乎盖住整个人,看不到脸。
不过就算有脸她也看不清。
“池不渝呢?”
刚睁开眼就面对白花花的医院环境。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镜在哪里,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池不渝。
被子里的人缩了一下。
片刻,破罐破摔地掀开藕粉色被子,还穿昨天晚上的睡衣,不过像是和人打了一个架一样,有那么乱。
显然,这个人大半夜是揪着被子被送到医院里来的。
藕粉被罩敞出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池不渝的气色显然不是很好,丧眉耷眼,好一会,才哼哼唧唧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