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天命画棺匠 > 第16章  阴匠会

回到白家后,我看到李品和如玉两人躺在正厅中央,仿佛熟睡一般。
我走上前探了探两人鼻息,还活着,随即拿出画笔,在两人眉间各点一下。
点完后,我坐在地上等待两人醒来。
这一等,便是第二天清晨。
太阳缓缓升起后,李品率先清醒了过来,双手摸着自己的头,“我的头怎么会这么痛。”
没一会,如玉也醒来,同样是很迷糊的状态。
“事情算是解决了,不用准备鹊桥棺和纸桥了,不过你们两人惊了魂,还是要多休息。”看到二人无事,我稍微松了口气。
李长寿并没有将事情做绝,在他离开后不久,原本悬挂在棺材之上的八卦镜,突然掉落。
镜子破碎后,里面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二人清醒的方法,是李长寿所留。
“到底怎么回事?”
李品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头脑变得清楚。
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二人,李长寿便是那位给荣家请红嫁衣,后淹死在荣家的道士。
当然李长寿只是假死,我猜他可能是用了一种闭气法门,为的是骗过李品,让李品认为荣家为了避免跟白淑月成婚,出了大岔子。
其实李长寿早就跟白、荣两家设下了一个局,请回大红嫁衣,确实是为了帮助荣老爷子换魂。
而白家这边也并不简单,白家的诅咒,跟荣家换魂应该属于同一种,不过其中联系我尚未想通。
白淑月可能已经活了很长的时间,她需要借助怨念强大的阴物,才能继续活下去。
“你是说,我们从最开始就被骗了?”
李品满眼不可置信,当即拿出三枚铜钱算了一卦,铜钱刚扔到地上,直接滚动到砖缝之中,三枚铜钱直立在砖缝。
“屏蔽天机?!”
李品惊呼一声,如玉在一旁完全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也不好插话,却满眼都是担忧。
“最后被摆了一道,他妈的算是栽了吧。”
我苦笑了一声,将画遮天棺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要命了?”李品立刻走到我面前,双手抱着我的头转来转去,好久之后才松口气,“还好你没什么事。”
“李长寿说他自由办法解决这个因果,不过我很好奇,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我看着李品的眼睛,李品立刻躲闪了起来。
“背后的人?什么背后的人?”李品眼神有些闪烁,不敢跟我直视。
我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李品,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你还不信任我吗?之前你也提到过,找到我并不是意外。”
李品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其实,那人让我找到你,让你去湘西,来扬州,都是他的安排,但并没有说让你做什么,这些事,不过是我为了让你来的借口。”
如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人?李长寿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说事情解决了,秦姨的仇报了吗?”
李品看了如玉一眼,眼神充满了复杂。
我让如玉先等一等,等李品说完她自然就知道了。
接下来,我在李品的口中,第一次听说了一个名字——阴匠会。
这是一个由吃阴饭行当的人,自发组成的一个行会,李品的父亲李承云原先就是这行会的一员,我师父薛狠也是。
不过后来李承云和薛狠,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行会,具体原因李品并不知晓,李承云也没对他说过。
至于李品背后的人,是目前行会副会长——泰群立,一位顶香人,李家点魂香的手段,就是此人传授。
“他们有什么目的?”
我继续追问了下去,李品顿了顿,对着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许是为了你口中的永生,但这太扯淡了。”
李品猛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相信永生这件事,即便是见过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
“是很扯淡,不过白家和荣家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也许,他们不过是试验品。”我起身走出房门,昨夜的大雨已经停歇,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味道。
“白淑月偷了你的点魂香,杀了秦姨,还打翻了的我颜料,她背后应该也有阴匠会的人,对我们的技巧知晓得一清二楚。”
我继续分析道,这一切都离不开阴匠会,也许当初我师父跟李品父亲离开,是因为跟行会中其他人理念产生了分歧。
现在行会的人找到我们,很可能是我和李品手中,有着很重要的东西。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但不知道除了我师父和李品父亲,当年还有谁离开了阴匠会,这些人,应该也会成为行会寻找的目标。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李品走到我身旁,将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等,等他们再度找上门。”我抬头看着太阳,阳光并不刺眼,这盘棋还要继续下,也许阴契的事情,同样跟阴匠会有关。
梅雪究竟为何找上我,只有我找到阴匠会,才能逐渐解开谜团。
“喂!白淑月没死,那不是说秦姨的仇还没报!”如玉上前分开我和李品,有些气冲冲地看着我,怪我没有给秦姨报仇。
“报仇这件事,可能要你亲自去了,秦姨应该也是看出白淑月的问题,才会给我留下那封信,你这身苏绣的手艺,自然也用得到。”
如玉听到我的话后,看着自己的双手出了神,秦姨明确让如玉跟着我,说明我画棺的技巧,可以跟苏绣联合起来,或许,这将会是未来的一个转机。
接下来的几日。
我跟李品处理好了白家和荣家的后事,荣天惠和白淑月离开,两家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了却了这些事情后,我带着如玉回到了陕北。
李品并没有跟我一起,他去找了泰群立,想要问清一些事。
我没有拦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寻求的东西。
回到陕北后当晚,我去师父坟前烧了纸,师父好像是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酒倒下去的那一刻,洒出随心二字。
我郑重地给师父磕了几个头,答应他一定做到。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处荒废的戏台,我恍惚看到梅雪身穿大红嫁衣站在戏台上,她另一半脸变得完好如初。
“林郎~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