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又是一年春日。
司娴月倚在雕花窗边,望着庭院里新抽芽的海棠。
这是拓跋烈特意命人从大夏移栽来的,说是怕她思乡。
暖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远处牧民的歌声。
「王后,该用膳了。」
侍女轻声提醒,司娴月这才回过神来。
她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王上呢」
「在议事厅与各部首领商议春耕之事。」侍女笑着补充,「王上吩咐了,让您先用膳,不必等他。」
司娴月点点头,缓步走向膳厅。
这三年来,北狄的变化日新月异。
拓跋烈采纳了她的建议,与大夏互通商贸,引进农耕技术。
让草原上的牧民在放牧之余也能耕种粮食。
曾经贫瘠的土地上,如今麦浪翻滚,牛羊成群。
「娴月。」
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娴月转身,正对上拓跋烈含笑的眼眸。
他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议事厅赶来,额角还带着未干的汗珠。
「不是说有要事商议」司娴月取出帕子,轻轻为他拭去汗水。
拓跋烈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吻：「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司娴月耳根发热。
即便成婚多年,这个男人依然能让她心跳加速。
「饿了吧」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羞赧,「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膳食。」
拓跋烈笑着揽过她的腰：「不急,先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边境传来捷报,今年春耕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三成。」
司娴月眼前一亮：「真的」
「不仅如此,」拓跋烈眼中闪烁着自豪,「你提议的羊毛纺织工坊也已经建成,第一批毛毯已经销往西域,换回了大量金银。」
司娴月眼眶微热。
「怎么哭了」拓跋烈皱眉,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高兴的。」司娴月靠在他胸前,「北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拓跋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这都是你的功劳。」
盛夏时节,司娴月诞下长子。
产房外,向来沉稳的北狄王像个毛头小子般来回踱步。
听到婴儿啼哭声的瞬间,差点撞翻了门框。
「恭喜王上！」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是个健壮的小王子！」
拓跋烈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让他心头一软,那双与司娴月如出一辙的杏眼正懵懂地望着他。
「慕......」他轻声念道,「就叫拓跋慕吧。」
慕,爱慕,思慕,是他对司娴月最深沉的感情。
床榻上,司娴月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高大威猛的北狄王,正笨拙地抱着新生儿,眼中满是柔情。
「给我看看......」她轻声道。
拓跋烈立即抱着孩子坐到床边：「像你。」
司娴月看着儿子的小脸,笑了。
「鼻子像你,很挺。」
拓跋烈俯身,在她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辛苦你了。」
又过了两年。
在一个春天,司娴月诞下一女。
这次拓跋烈有了经验,却依然紧张得手心冒汗。
当听到女儿嘹亮的哭声时,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竟红了眼眶。
「宁儿,」他抱着女儿轻声道,「拓跋宁。」
愿北狄永远安宁,愿他的娴月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