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难以言欲 > 第 29 章

他问她为什么今晚她没跟杨静一起来。
说得她去吃席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跟新郎是朋友,去参加婚礼和酒席正常,新娘子可是她的客户,她是去赚钱的,去吃席了谁看店。
骆佳禾边走路边回自己要赚钱买米没空。
那边秒回:[这么辛苦,不如我养你]骆佳禾扯了下嘴角,她需要他养吗,他以什么身份养她?打完觉得口气近似怨妇,马上又删掉重新打:[我不需要人养,想让你养的小姑娘们今天没去敬你酒?]下午杨静得知能跟他一起在酒席上碰面可是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而她一小时前还收到杨静的吐槽,说情敌太多,压根争不过那些如狼似虎的伴娘们。
自从,要不就是一些小h文。
比起py,这段期间两人更像不咸不淡的网友。
只有一次例外。
那次他甚至深夜发给她摸鱼物料,那晚她睡不着起来喝水看手机,点进去发现又被秒撤回了,手指不小心点到他头像,看到莫名显示她刚才拍了拍他,骆佳禾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撤回。
然而却被他看到她撤回消息的提示,发现她没睡,薛航马上发来视频邀请。
她拒绝后,他又锲而不舍地发来语音邀请。
她接了,然而只听到法,来势汹汹似乎要将她卷入一场漩涡。
酒气通过嘴唇传染,她又从对方口中敏感地尝到一丝凉凉的香甜气息,淡淡的,像她小时候在小摊吃过的麦芽糖里加了葡萄酒后残留舌尖的余味,令人着迷,她有些迷失在这样的甜味里,渐渐放纵地回应了起来,眼角眉梢慢慢染上了玫瑰色。
沉重的鼻息像鼓点不停敲击她的耳膜,冰凉的手隔着宽松的粉蓝色毛衣覆上玲珑的曲线,像鱼一样在全身游弋,引得墙上的人影发出轻颤。
骆佳禾骤然感到臀下一凉,薛航将她抱坐在门边半人高的鞋柜上。
湿润的亲吻绵延到鬓边、头发、耳后,跟着小巧的耳垂被人含住,含糊地说:“新娘子明明邀请了你们两个,你安排另一个人去,故意的?”她一边躲一边说,“她想去找心上人,给她创造机会,不是挺好的吗?”他放开她的耳垂,烫人的呼吸打在耳边,阵阵发麻,压低的嗓音像情人间在说悄悄话,“是想给你员工创造机会,还是存心给我找麻烦?”骆佳禾往后缩了缩身子:“你们年龄相当,正好合适,找个正经女朋友就不需要我这个床伴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她们,我的理想型是你这样的。
”“你说的理想型,是床|上还是床|下?”“你说呢?”薛航有些邪气地说,很快骆佳禾感到有只手游弋到身后,在黑色蕾丝带的四层暗扣上摩挲着,身体不由一僵。
那双丹凤眼似乎会勾魂夺魄,骆佳禾深知再看下去会出事。
她盯住他闪着晶莹光泽的唇,发现其中的莹润有她的功劳,遂目光上移改为盯住他的鼻梁:“你知道我大你几岁吗?”“知道,那又怎么了?”“我们相差七岁。
”“然后呢?”“三岁一代沟,你才24岁,没必要在我一个奔四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31很老吗?我不觉得,再说,这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你——”骆佳禾很快说不出话来,因为她背后的手缓缓下移,像带电般,掌心突然用力向上托了一下,突然的悬空惊得骆佳禾勾紧眼前人的脖颈,远远看去整个人似挂在他身上。
而那只恶作剧的手已穿到前面,来到他最喜欢的花园:“你不想吗?”骆佳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烧得厉害,刚想紧闭双腿排挤,然而那人动作敏捷,已经耐心地拨开窄小的门庭。
“不论大几岁,至少在这方面,我们很和谐,不是吗?”他极具撩拨性的嗓音配合加快的动作,让骆佳禾浑身的感官体验达到极致,潘多拉的魔盒又一次在眼前打开。
脱了一半的鞋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暧昧的弧线,露出脚踝处的蝴蝶链子,最后鞋尖定在鞋柜第二格向上微微晃动着,缠斗间,骆佳禾的一只手失去支撑,慌忙中找到救命稻草般随机抓住旁边唯一的花盆作支撑,繁茂的绿萝被翻倒在侧,光洁柜面上立即多了几粒大小不一的粗糙沙石,其中一颗被她胡乱抓在手心里,硌得厉害。
黑暗里他粗喘着气。
“上次为什么不接视频?”她不出声,惹得他加大力道揉搓,“为什么挂我电话?”“嗯……”骆佳禾不想回答,但又受不住他新一轮折磨,想推他,却推不开,力气在他面前像毛毛雨徒劳无功,只能难受地去捉他作恶的手,却被他用一只手轻易举到头顶按在墙上。
他开始细密地吻她唇角,边吻边叫她说话,语气和他的亲吻一样温柔。
骆佳禾狠狠心说:“py下了床就不该联——”唇上传来一阵刺痛,骆佳禾不满地瞪他,却换来愈发凶狠的亲吻,呼吸再次被攫夺。
牛仔半身裙不翼而飞,肌肤被坐下冰冷的柜面入侵,突然的凉意刺激下,全身的毛孔似在瞬间变大,她觉得自己像被人折成一座桥,忍不住后仰,头抵在粉色的墙纸上,发丝拂过薛恬送给她的那副写着“我爱妈妈”的彩色绘画中的“爱”字上。
不过意外开了个头,不曾想就此沉沦。
不得不承认,薛航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另一面:直视欲|望。
比如原来在欲|望方面她有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渴盼,生下女儿后,她不是没怀念过从前薛岩还在的日子,在疲于奔命的养家糊间隙,每当仰脸淋浴的时候,抚着身上的每寸肌肤,不止一次回味过这具身体拥有过的一切——那些过往的拥抱,温柔的抚摸,寂静无人时的情人呓语,如果不是后来承诺同他本人一起化为黄土,他们现在会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吧。
如果他不是去世得太早,或许他们之间也无法脱俗地和她那些初中同学一样,婚姻中照顾孩子的琐碎日常、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会让他们的感情变淡,甚至也不排除他出轨的可能,毕竟糙汉子的他也有市场,谁让他粗中有细,看着凶悍不好惹,实际是个重视家人体贴妻子的温柔的人呢。
过去常听那些来店里的顾客自诩男人三十一枝花,不乏老中年男顾客随后丧着脸吐槽家里的黄脸婆这不好那不好,其他人调侃他忍着吧,又不能换个新的。
她和薛岩同龄,如果他活到现在一定有可观的身家,整体状态在攀升,而她现在可能是专职带娃的家庭煮妇,忙于家庭琐事疏于打扮。
随着时光流逝,她会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失去水分,肌肤会不会没有弹性,是不是逐渐失去原来的光泽,怕作为丈夫的他也会经受不住外面的诱惑,被更年轻的女人吸引。
但现实是她没有这个机会一探究竟,遐想像身上的沐浴露泡沫,不用人戳就自己破开,水花冲去身上的泡沫。
如果说一方过早凋谢的生命,带来了沉痛的悲伤,也免去了她对水分流逝造成年轻身体枯竭、吸引力断层下降的忧虑。
可是她宁愿带着这些担忧活着,只要那人不曾离她而去。
可是他走了。
她永远忘不了和他的那些相处的时光,虽然细节和他的脸一样,随着时间越来越模糊。
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对任何人打开内心深处的欲|望河流。
可是眼前的人用实际行动强势介入她的生活,在他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眸子里的小火苗。
听见小火苗在身上燃烧着滋滋作响,她想:原来那些隐秘的欲念还没有熄灭。
从身上那人欲罢不能的反应中,她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身体没有干枯。
起念是沉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