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芳两口子所谓的大棋,就是把陈家三兄弟,全都抓起来。
昨天,陈家老大陈守业,把他们两口子和袁汉打伤,这是故意伤人罪。
今天,陈家老二陈守军和老四陈守成,跑到他家里抢猪,这就是抢劫罪。
凭着这些罪行,派出所就有理由抓这三兄弟。
更何况,镇派出所的副所长,是他们未来女婿的表哥。
他们要做的,就是看着陈守成去抓猪,刚才拦着不让抓,只是在演戏。
只有陈守成抓了猪,把猪拉走,才能做实他抢劫的事实。
只要把这三兄弟一抓走,那徐盼盼就没有了依靠,到时,再让她嫁给袁汉。
把那4000块彩礼重新要回来。
这个时候,陈守成让那三个收猪的,进去抓猪。
这三个人开始觉得,陈守成在欺负田二芳一家,就不想买猪了。
可听陈守成讲完经过,就觉得田二芳一家太可恨,再加上他们已经来了,不能空着手回去。
就让陈守成把猪抓起来,送到他们手上,他们才愿意收。
陈守成也答应了,很快就把四头猪抓了出来,称了一下重量,按照市场价,一共卖了502块。
三人把猪装上车,拉着就走了。
此时,田二芳两口子表面难过,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全村人都看到了,陈守成强行把他家的猪给卖了,还拿到了502块钱。
这不是钱,这是陈守成抢劫的证据,是赃款。
要是放在1983年严打期间,估计能判个死刑,现在虽然轻了,那也得坐牢。
两口子觉得这步棋走对了。
只是派出所一直不来人,他们就让儿子再到镇上去一趟,让徐希希的对象催一下,他那个当副所长的表哥,快点到村里来抓人。
陈守成看到徐立阳走了出去,也猜到可能是去叫人,可他一点都不担心。
他拿着那502块钱,走到田二芳两口子跟前,“你们一共欠我800块,这里是502,还差298,要不,你们去借借,虽说你们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可要借两百多块,还是能借得来的。”
“我们人缘不好,借不来,守成,求求你,拿着这些钱,先回去吧,过几天,我们再给你凑齐,求你了。”徐有才装得可怜兮兮的,心里却很高兴。
田二芳却跟自己的男人恰恰相反,“陈守成,算你狠啊,你有本事,把我家的东西都卖了,你个王八蛋”
陈守成冷笑道,“你家也没啥值钱东西了,要有的话,我真敢卖,只要能凑够800块,我劝你们还是去借借吧。”
“不借,借不来,你有本事,把我家的房子拆了,把我家的锅给卖了。”
田二芳故意使用激将法,让陈守成破坏更多的东西,罪行也就越大,将来被判的就越久。
陈守成也感觉田二芳话很奇怪。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是不是要卖锅啊?”
大家立刻转头看去,说话这人是本村的老光棍周流,是个收破烂的。
五十多岁了,整天赶着毛驴车,在附近的村子走街串巷,吆喝着收破烂。
就在午饭之前,大家都看到他还调戏田二芳,要田二芳先给他50块钱,他就帮着去找牛。
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又开始针对田二芳了。
陈守成也想借此杀杀田二芳的锐气,当时就对她说,“现在有人要收你家的锅,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卖?”
“你敢把我家的锅卖了,我就敢把你家的锅砸了,不信你就试试。”田二芳继续刺激陈守成。
陈守成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转头对周流说,“流叔,去把她家的锅搬走吧,按废铁卖。”
周流立刻摇头,“不行啊,守成,你得把那锅递到我的手里,才算你卖给我,我要是把她家的锅搬走,那不成小偷了吗?”
陈守成觉得他的说也对,转身就去厨房搬锅。
田二芳火了,对准周流就骂了起来,“你这个老杂毛,我招你了惹你了?你要站在陈守成一边对付我你这种王八蛋,活该娶不到老婆”
徐有才也跟着骂。
陈守成进了厨房一会儿,就把大铁锅搬出来了。
他心里很清楚,周流为啥要针对田二芳。
因为田二芳跟周流一直都有男女关系,当然也是买卖关系。
一个愿意出钱,一个愿意出卖,两相情愿的事,因为次数太多,就商量着包月服务,一个月多少次。
可在最后一个月,周流还没享受完本月的次数,田二芳就不服务了,理由是,最近什么都在涨价,她也得涨。
周流不想多出钱,这矛盾就产生了。
可因为是见不得人的事,也没法拿到台面上去讲,周流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他就心里恨这个女人,一旦有落井下石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后来两人在一次吵架后,把这事给曝了出来,全村人才知道。
陈守成是重生过来的,当然也知道。
他提着铁锅来到周流跟前,“流叔,多少钱,你看着给吧?”
周流接过来,提着锅耳朵,掂量一下说道,“20斤到25斤,我给你按24斤,一斤八毛,你自己算算多少钱?”
他刚说完,田二芳就过去抢锅,“你个老杂毛,光想着占老娘的便宜”
周流提着锅就跑,在田二芳快追上他时,他突然把铁锅向上一拉,田二芳的脸一下就撞在铁锅底部,满脸都沾上了锅底的黑灰。
周围的乡亲,看到这场面,确实不想笑,可实在是忍不住。
田二芳不理会这些,突然转到周流的侧面,伸出十指,在周流的脸上抓了起来。
周流立刻把锅丢在地上,去抓田二芳的手,可还没抓住,田二芳却张开嘴,用侧边的牙,咬住他手腕上的一点肉,想把这块肉给咬下来。
田二芳追着周流,不是为了抢锅,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报仇,出气。
不久前的一个黄昏,她从田里回家,走过小树林时,刚好碰到收破烂回来的周流。
周流就把她拉到小树林里,蹂躏了半个多小时,她心里恨,又不能跟别人说。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她想咬掉周流身上的一块肉。
周流疼得直叫唤。
可周围没人过去把他们拉开,怎么拉,拉谁呢?
这两位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就是陈守成,也不好下手去拉。
徐有才觉得,田二芳占了上风,也不去拉。
周流一只手被咬着,另一只手拍打田二芳的头,可田二芳根本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周流惨叫不止,突然,他有了灵感,把手向下伸去,猛抓田二芳的前胸。
这一招很灵,田二芳立刻松口。
周流一脚把田二芳踹开,抬起那只被咬的手,血淋淋的,肉被咬掉了一半,在那里耷拉着。
多亏田二芳没了门牙,要是有了,这块肉就被咬掉了。
他顾不得太多,转身就向村医务室跑去。
锅也不要了。
此时的田二芳,好像变成了女鬼,脸上黑黑的,沾的是锅底灰,嘴巴红红的,沾的是周流的血。
看上去很是吓人。
徐有才过去劝她把脸洗一下。
她不洗,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她要趁机吓唬一下众人,特别是陈守成。
她直接走到陈守成跟前。
如果是在晚上,陈守成看到她这样子,确实会害怕,可现在,一点都不害怕。
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不是说,我不敢卖你家的锅吗?”
她一下子就泄气了。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有说人说,“盼盼来了,盼盼来了。”
“来得好啊,就看她站在哪一边?”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