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方给温玉发消息,说漫画小剧场反响不错,如果有新的点子也都可以用上。
短信发来的银行卡进账通知,收入可观,杂志方说是按照最高报酬给的。
还沉浸在第一次画的漫画上了杂志的欣喜时,温言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她点进去看清楚内容后,上扬的嘴角一下垮下来了。
【姐,爸妈让我问问你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咱们一家子出去吃个饭。】
吃饭。
想到上次吃饭不欢而散温玉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记忆力还算不错的她,缓缓删除了拒绝的话。
这周末,是温言的生日。
温玉扪心自问,她是不喜欢他的,他们姐弟在她上大学之前,只有过年能见面。
她讨厌他,可他却对她很好。
爸妈从来不会给她包红包,这个与她相差六岁的弟弟总是偷偷给她塞钱。
温言总是会在暑假的时候回兰县住几天。
她刚上大学那年,温言忙前忙后的帮她搬行李,还送给她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温玉恰恰又是个心软的人,不会斤斤计较。
【在哪?】
温言发过来餐厅定位,离她学校不算远
【11点,我去接你。】
【嗯。】
她打开购物平台,不知道买什么礼物给温言好。
林译则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会利用每天合适的时间来赶进度。
室内的戏也不少,他租了一幢别墅,和张斯桦以及室友同学布景好后,才把他们给叫来。
温玉一行人坐着小巴车来的时候,一推门都惊呆了。
小卖店的布景整齐,每个部分的房间陈列都是按照温玉漫画中出现的东西来的,还加了不少林译则的理解。
主演们在对戏,温玉来回打量这些室内布景。
连林译则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怎么样?可以吗?”
温玉点点头,说:“很好,这些布置废了不少心思吧,怎么没叫我们一起呢?”
林译则将手中咖啡递给她,笑道:“我们几个就够用了,今天室内的拍摄完就彻底杀青了,我定好了位置,晚上聚餐,你时间可以吗?”
温玉不着痕迹喝了口咖啡,点头说:“我可以。”
她顿了顿,看向身边穿着一身黑的男孩子,“剪辑好,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剪的时候你是要给我提意见的。”
“好。”
柑橘与咖啡味道纠缠交织,少女的唇轻轻勾起,藏在喝咖啡的杯后,无人看见。
编剧之余,温玉也充当起了半个化妆师,休息那三两分钟里给他们上粉饼补妆压油。
从早上八点,拍摄到了下午五点。
全部室内戏完美杀青。
沈容容喊道:“终于又完事了一个进程,一会我可要多吃点!!!!!”
几个人都高兴的聊着,可没一会,上车的时候几乎都要睡着了。
别墅区离市区有一段路程,大巴车上不少人都睡着了。
温玉与林译则坐在一起,她询问:“别墅里那些东西我们不用收拾吗?”
车内很安静,略微土味的歌转成了抒情曲调唱倒是有几分浪漫气息。
林译则额前的发几乎快挡住双眼,他随手整理后,车内昏暗,道路的路灯成了另一种打光。
他很好看。
而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温和如水的眼神抚慰了他一天疲惫,即便她没有说什么。
他轻声:“不用,中介会根据我给的地址把那些东西送回来。”
“那小卖店的吃的?”
“那些?我买的,不过有的是道具,空袋。”
“投资了好多。”
“有付出才有回报的。”林译则笑笑,“除了学校的,我还报名了另外一场比赛,他们的力气都用了十足十了,接下来看我们的了。”
“嗯。”
温玉一双凤眼弯起弧度,眼波流转,柔情似水,她悄声:“明天买票吗?怎么回去?”
“飞机吧,然后再高铁到家,我看飞机票比高铁票便宜点。”
“行,那是哪一班。”
林译则拿出手机,她看见他的壁纸是飘洒樱花的街景。
他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说:“这班吧,早上九点,能起来吗?”
“肯定能。”温玉也点进app,找到那一班飞机,果断了点了付款,“买好了。”
林译则笑笑,同样付款后,两个人对视,又不禁笑出了声。
到了烧烤店,店的环境很好,林译则订了个大房间,里面还带了ktv模式。
温玉与林译则坐在一起,右边是沈容容,她拉着赵意娆,几个人一直在聊天。
这家东北烧烤的老板也是兰县人,与别家烧烤不同的事,带了几分家的味道。
温玉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象征似的喝了一杯酒吃了点东西,就找借口离开了。
出门透气的时候,温玉有一种从紧迫的环境中满满舒缓的感觉。
她找出耳机,走到公交车站前,静静等着直达学校的公交车到来。
耳机里的音乐是随机播放的,唱到那句“我的世界忽然阴天白雪”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向后撤了几步,看向来人,又瞬间松了一口气。
是林译则。
她摘下一边的耳机,询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说我有事,买好单就出来了。”
他神色自若,空中缓缓坠下小雪,路灯依旧明亮。
“多少钱?我们给你a过去。”
“不用,我在那存了不少钱,我也不知道多少。我请客的。”
这样好吗?
温玉在心里默念,目光落在身边的男人时,有些话自然而然就咽下去了。
“学长,你着急的话,要不要叫个车?”
“我回学校,坐公交时间就够了。”
“那好,我也坐公交。”
她默默带上耳机,不过将音乐的声音调到了最低。
公车上人不多,他们两个坐在后排,默默无言。
或许起太早的原因,公交车的颠簸都要挡不住温玉的困意。
她闭上双眼,只当是闭目养神。
当身边女孩的头毫无预兆的落在他的肩上时,林译则混身僵住了,愣了大约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她似乎睡着了。
就这样维持着,直至公交车到了学校门口的站点时,她猛地惊醒,站起身走了两步,说:“走,到了。”
她到底睡没睡着…
这几乎是温玉的习惯了,这路公交车她总坐,每次听到播报要到昌北大学时她无论累的多困,都会下意识的站起身。
雪未转大,林译则送她到宿舍楼下。
“再见。”
“再见。”
转身的那一刻,温玉懊悔的神情瞬间遍布整张小脸,她拍拍脸。
怎么就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