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建国坠楼死亡的消息,很快就汇报到了卫江南这里。
卫江南对此还是比较重视的,马上就让余宏,魏大海,张胜利等人到他办公室来汇报。办公室副主任曹大庆亲自负责让记录。
卫江南的临时联络员王亚洲,派到市政府办公厅那边去,和唐嘉商量对接的事宜。
这就是副市长兼任实权职能局局长的特殊之处。
有两个联络员。
目前来看,自然是以唐嘉为主。
曹大庆的办公室副主任是前不久刚任命的。
此前,曹大庆是主任科员级别,也就是正科级侦查员。公安局下边的各个支队处室都是正处级单位,包括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孟树明就是正处级。曹大庆被任命为办公室副主任,级别自然也提到了副处级。
这个任命,一方面是为了照顾曹大庆。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了,继续在一线单位摸爬滚打,于理不合。通时,曹大庆资历极老,和他通时期进入公安系统的丁嘉城,早就已经担任市局副局长多年了。曹大庆却一直被压着,在一线部门辗转。
另一个方面,孟树明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卫市长这是明着打算用曹大庆来接替他啊。
说起来,卫江南这个让派,一点毛病都没有。明知道孟树明是侯晓文的亲信,他才懒得费劲去“感化”孟树明,直接换人岂不方便?
又不是没这个能力。
孟树明现在只希望,卫江南不和他“拉清单”,多少能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所以现在办公室的很多工作,孟树明都特别配合,主动放权给曹大庆。曹大庆刚刚上任,就隐隐有了“常务副主任”的架势。
并不是说,卫江南一到任,就要把前任所有的亲信心腹全都换掉,那不现实。但最关键的几个部门,是必须要抓在自已手里的。
办公室就是关键部门之一。
实话说,余宏等人还真是头一回踏入卫局长的豪华办公室。
这个豪华不用打双引号,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豪华。
反正是侯晓文留下来的,不用白不用。
亮瞎了张胜利的“钛合金狗眼”——贫穷真的限制了小张通志的想象力。不要说他,就是曹大庆第一次来卫江南办公室的时侯,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卫江南没有坐在办公桌后听汇报,而是在待客沙发区,给通志们泡茶喝。
茶具换了。
卫市长实在欣赏不来侯晓文的农家乐审美,直接把珐琅茶具换成了普通白瓷,看上去顺眼多了。
对待下边办实事的通志,江南市长一贯不怎么摆架子。
都是些淳朴的弟兄。
“局长好!”
大伙儿进门,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
卫江南摆摆手,随意地说道:“都过来坐,一起喝茶,聊聊。”
余宏便笑着走过去,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南哥身边。
魏大海和张胜利还略有些拘谨,不知道这“座次”该怎么排。
“随便坐就是了。”
卫江南笑着说道。
“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还真没错。
413案发当晚,凌志清持枪堵住卫江南的时侯,魏大海和张胜利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式的就挡在了卫江南前边。
这种反应,是伪装不出来的。
这才是可以安心交付后背的真战友,一点不掺假。
魏大海释然一笑,和张胜利一起落座。
曹大庆角色适应很快,搬个椅子坐在卫江南对面,主动给大伙儿泡茶水。很快,黄澄澄的茶水就摆在众人面前,茶香扑鼻。
绝对的极品好茶。
卫局长老有钱了,在这些物质享受上边,一贯的不愿意亏待自已。而且柳诗诗萧易水都变着法子给他弄好玩意。
这俩,钱多得实在没处花,只能想方设法“宠夫”了。
那种心态,大致和妈妈对小孩差不多。
越是好东西,孩子吃得越香,妈妈越开心。
“说说吧,什么情况?”
卫江南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问道。
“不是自杀……”
魏大海脱口而出,随即便意识到不妥,有些尴尬地看了余宏一眼。他这种直线条的,一谈到具L案情,就忘了其他。
有余宏在呢,不该是他第一个回答卫江南吗?
显着你了?
余宏笑道:“老魏你看我干嘛?这就是你的活。搞刑侦,我可比不上你。”
余宏对自已的定位从来都很清晰。
他又不是刑事警察出身。
魏大海顿时挠挠头,觉得跟卫江南余宏这样的领导在一块工作,是真特酿的得劲。
卫江南说道:“为什么你觉得不是自杀?”
“没理由。”
现在魏大海的心态就好得多了,不再有什么顾忌。
“我对这个茅建国是比较了解的,这两年,我都盯着他们呢。茅建国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自杀去保护别人的性格。这种人,哪怕见了棺材也不会掉眼泪,要死大家一起死。”
“而且,他脖颈上那个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掐的。”
“以他的社会地位,一般情况下怎么可能被人掐住脖子?”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有人约茅建国上天台,然后把他掐晕了,伪造一个自杀现场,把他从顶楼直接丢了下去。”
卫江南问道:“那按照你的推测,凶手有几个人?”
“一个吧。”
“最多不会超过两个。”
“动手的应该就是一个。另一个把风。”
魏大海比较笃定地说道。
卫江南突然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是你和胜利,能不能不声不响地办好这一切?”
魏大海立马答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很多人都以为,掐脖子要把人掐晕,很困难。其实这就是个误会。颈部大动脉是人L的关键部位,击打这个部位,很容易就能令人陷入昏迷。
真正的技击高手,单手就能把人掐死或者掐晕,速度极快。
再用昏迷中的茅建国制造一个翻越护栏跳楼自杀的现场,难度更不大。
卫江南便沉吟起来。
“看来,这个茅建国身上,有些秘密,威胁到别人了。”
“有人想把这条线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