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1岁时被家里硬塞给了大我14岁的程墨。
三年婚姻,他越来越少回家,而我却以为这是爱情。
直到那天,我在公司实习偶然听到:江总监现在就是公司里的老板娘,听说两人都一起出差好几次了。
当程墨在KTV对客户说我除了年轻一无是处时,我握紧手机,决定了结这场闹剧。
你好,这是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只要一张实习证明。
01豪门深处不是爱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18层。我忐忑地走出来,握紧了手里的实习证明,心跳如鼓。这是我第一天来程墨的公司实习,也是我第一次能每天都在公司里偶遇我的丈夫。
三年前,我21岁,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就被家里安排嫁给了大我14岁的程墨。那时候我以为这是爱情,可三年过去了,程墨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
林小姐,这边请。前台小姐热情地把我带到了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
人事经理打量了我一眼:林蔓蔓…你是实习生啊,分到市场部。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紧张。我没有透露自己是程墨的妻子,只是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在丈夫的世界里找到存在感。
市场部的同事们都很友善,给我介绍了工作内容。坐在角落里整理资料时,我不经意听到几个女同事在茶水间聊天。
你们知道吗,江总监今天又穿了件新裙子,听说是程总送的。
可不是嘛,江夏现在就是公司里的老板娘,听说两人都一起出差好几次了。
嘘,小声点,万一被程总老婆知道了多不好。
怕什么,听说他老婆是家里硬塞给他的,两人根本不和谐。江夏可是程总亲自从校园招聘带回来的,这两年一路升到总监,谁不知道什么关系。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一阵刺痛。江夏就是那个据说长得像明星的女总监
下午三点,我去送资料,在走廊上看到了程墨。他西装笔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优雅的女人,大概就是江夏。我躲在转角,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会议室,心里酸涩难言。
那天晚上,程墨说公司有应酬,不回家吃饭。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第二天,小组里的女孩小陈悄悄凑到我身边:蔓蔓,你看这个。
她手机上播放着一段视频,是在KTV包厢里拍的。画面中,江夏举着酒杯,脸颊泛红:程总,我喜欢你。
程墨笑了笑,没有推开她贴过来的身体:小夏,你知道我心里有你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
我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疼痛却远不及心里的刺痛。我还想安慰自己这只是逢场作戏,毕竟应酬场合,话不能当真。
晚上九点,程墨打电话说临时有个项目要处理,可能今晚不回家了。
在公司吗要不我给你送点夜宵过去我试探着问。
不用了,我在酒店开会,晚点还要谈一个项目。他的声音有些急促。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窸窣的衣物摩擦声,还有一声极轻的女人的笑声。
程总,别闹了…是江夏的声音。
我捏紧了手机,听到程墨轻轻嗯了一声,带着明显的情动。
那你忙吧,我先挂了。我强忍着泪水挂断电话,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苦笑。
第三天,我早早到了公司,刚在工位上坐下,就看到江夏走进来。她穿着一条香芋紫的绸缎裙,正是我上个月在商场试过,却因为程墨说不适合我而没买的那条。
下午,江夏抱着文件去了程墨的办公室,一整个下午都没出来。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小陈悄悄坐到我旁边,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手机上的照片让我心跳几乎停止——江夏坐在程墨的腿上,他正喂她吃草莓,两人的脸贴得极近,眼中满是爱意。
这是刚才小赵从总裁办公室门缝里拍的,啧啧,真会玩。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领导让我去参加一个临时的客户接待。到了KTV才知道,是程墨在宴请几个重要客户。
我悄悄坐在角落里,服务员以为我是工作人员,也没人注意我。程墨和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中央,觥筹交错间,话题逐渐私人化。
程总,你这么年轻有为,夫人一定很贤惠吧一个男人笑着问。
程墨晃了晃酒杯,语气轻佻:蔓蔓啊,除了年轻一无是处,比起来,她还是不如江夏知性。我开始后悔结婚了,包个小姑娘才花多少钱,现在离婚,损失太大。
我的耳边嗡的一声,身体瞬间冰凉。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让我呼吸困难,我悄悄起身,踉跄着逃出了包厢。
回到空荡荡的家,我打开电脑,一页一页地翻看我和程墨的结婚照。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嫁给他就是嫁给了幸福。
我颤抖着手指,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邮箱,里面是我哥哥林御上个月发来的邮件,询问我是否愿意接手家族在欧洲的产业。
当时我没有回复,因为我不想让程墨觉得我仰仗家族势力。可现在,我点开了回复框,打下了一行字:
哥,我想离婚。
02协议摊牌日
回复后,我在街边的台阶上蜷缩成一团,冰冷的石阶透过裙子刺进皮肤,初夏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我的脸。泪水涌出眼眶,一滴滴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哥哥回复的消息:【在哪我马上来接你。】
手指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我颤抖着起草离婚协议,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备忘录。程墨,你真让我失望。我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吹散。
蔓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到哥哥林御急匆匆地走过来,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
哥…我张开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林御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把我搂进怀里:都过去了,别怕。
车里,我把手机视频和照片都给哥哥看了。林御的脸越来越阴沉,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混蛋算账!他怒火中烧。
别去。我拉住他的手臂,我不想闹大,只想干干净净地离婚。
蔓蔓,你还那么年轻,凭什么净身出户公司那么多财产…
钱不重要。我摇头,我要的是自由,是尊严。
第二天,趁程墨出差,我回到了那个冷清的婚房。打开衣柜,我的衣服不到他的三分之一。拖出行李箱,我开始一件件收拾自己的东西。
床头柜里躺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中我笑得甜蜜,而程墨嘴角微扬,眼神却看向别处。
真是个好演员啊。我自嘲地笑笑,把照片扔进垃圾桶。
梳妆台上的香水是结婚纪念日他送的,我曾经小心翼翼地只在特别场合喷一点点,生怕用完。现在看来,不过是他的例行公事。我狠狠心,把香水也丢进了行李箱——至少这是我的。
收拾完毕,我看着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突然感到无比轻松。就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呼吸都变得畅快。
与此同时,公司里的情况却越来越糟。实习期结束,每个人都拿到了实习证明,唯独我的那份被江夏扣下了。
林蔓蔓,你的考核不合格。江夏坐在办公室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态度不端正,工作能力也差,怎么给你证明
我紧咬嘴唇:江总监,我的所有工作都按时完成,从未出错。
哦那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江夏冷笑。
一旁的胖胖——我这段时间最亲近的同事——低着头不敢看我。
江夏把一份文件推给我:有人举报你在背后叫我'妾',污蔑我和程总的关系,影响公司形象。
我愣住了:我从没这么说过。
江夏指了指胖胖: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胖胖终于抬起头,眼神闪烁:蔓蔓,对不起,我听到你和小陈说江总监像古代的'妾'…
胖胖!我不敢相信,我什么时候说过
胖胖退后一步:我…我马上要转正了,不能得罪人…
江夏满意地笑了:收拾东西走人吧,实习证明你别想拿到了。
我身子一软,扶住门框。没有实习证明,我的学分就完不成,毕业证也拿不到。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这个证明。我心一横,冲向会议室。我知道程墨正在里面开高层会议。
推开会议室的门,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我——程墨、江夏和十几位高管。
林蔓蔓,你干什么江夏快步走过来,眼中满是怒火。
江总监,我想问问,为什么只有我拿不到实习证明我声音很平静,但心跳已经快得像要爆炸。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出去!江夏压低声音。
程墨皱眉看着我,眼中带着不满和一丝不安。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进来问什么江夏冷笑,一个小小实习生,也敢来撒野
知道什么我反问。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江夏看我态度强硬,声音更大了:知道你造谣我是程总的妾,破坏公司氛围!
我低头笑了笑,缓缓抬起头:江总监,你误会了。我从没说过你是程总的妾。
你还敢否认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白秘书当然不是程总的妾,在古代想当妾还得先过门!没有过礼的女人,充其量是个外室而已!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抽气声。
程墨啪地一声站起来,脸色铁青:蔓蔓!你疯了吗
程总,别急着生气。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会议桌前,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出去说!程墨咬牙切齿。
我把文件摊在桌上:很简单,这是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只要一张实习证明。你们不亏吧
全场死一般寂静。程墨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震惊,又变成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他艰难地开口。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环视一圈,嘴角扬起,我是林蔓蔓,程墨的妻子,马上就是前妻了。签字吧,程总,这是你最后能为我做的事。
03复仇开始时
程墨站在那儿,脸色一会白一会青,目光落在我摊开的离婚协议上。江夏却一脸胜利的笑容,抢先拿起文件细读起来。
程总,这份协议很合理啊。江夏指着协议笑道,净身出户,房产、股权、公司全不要,只需要一张小小的实习证明。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眼角都飞扬起来。
程墨接过协议,翻了几页,皱了皱眉:蔓蔓,我可以给你补偿,两千万…
不需要。我打断他,嘴角微微上扬,我还年轻,玩得起。
我看着程墨签字的模样,他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签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什么普通文件。三年的婚姻,就这样被一支钢笔画上了句号。我的心被刺痛着,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拿着实习证明和离婚协议,我走出程氏大楼,深吸一口气。天空格外蓝,好像我的生活终于拨开了乌云。
回到林家别墅,我哥林御已经在书房等我。
协议签了他抬头问我。
我点点头,把协议递给他。林御接过看了看,脸色逐渐阴沉。
太吃亏了。
够了,哥。我摇摇头,不想要他一分钱,脏。
林御把协议扔在桌上,拿起电话:给我接财务部,从今天起,撤销与程氏集团的所有合作,收回所有折扣优惠,立即生效。
我没想到哥哥动作这么快。第二天,程墨的股价就开始跳水。三天后,林氏集团发布声明,撤资程氏的所有项目。程氏资金链出现断裂,传言满天飞。
窗外下着小雨,我听管家汇报:程先生在门外等了一整天了,带了礼物,说要见少爷。
我走到窗前,看见程墨站在林家大门外,西装湿透,手里捧着礼盒,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狼狈不堪。我闭上眼,转身离开。
告诉他,我哥不在。
一周后,林氏集团举行新品发布会,哥哥坚持要我出席。会场灯光璀璨,觥筹交错,我穿着简单的黑色礼服,安静地站在角落。
哎呀,对不起!一个女人撞到我,咖啡洒在她自己的裙子上。抬头一看,竟是江夏。
你…她认出我,眼中闪过惊讶与轻蔑,你怎么在这难道是来当服务生的
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行。一个优雅的女声插入,是我嫂子的好友周夫人,林小姐可是今天的贵宾。
什么林小姐江夏仰着下巴问。
周夫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林御的妹妹,林氏集团的小公主,你不认识那你算什么商界人士
江夏的脸色瞬间苍白,像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这不是程氏的那个小秘书吗怎么敢来林氏的场子撒野
江夏手足无措,这时程墨匆匆赶来,看到场面僵持,赶紧走到江夏身边:怎么了
你老婆在这撞人,还耍大牌。江夏几乎是哭着说。
程墨看着我,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蔓蔓,你现在住在林家成了别人的小三
全场哗然。
我轻轻笑了:程总,你想多了。林御是我亲哥,我姓林,和他一个姓,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程墨脸色骤变。
程氏能在京城立足,全靠林氏这些年的鼎力支持。我缓缓道,可惜,有些人不知好歹,把枕边人都照顾不好,生意又怎么会长久
程墨面如死灰,周围的商界大佬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嘲讽。
我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递给程墨:顺便,送你一份礼物。
程墨接过手机,脸色由白转青。视频里,江夏与五六位不同的老总进出各种酒店,亲密无间。
你…程墨声音颤抖,把手机扔回给我,转向江夏,这是怎么回事
江夏慌乱后退:程总,我…我是为了公司业务…
为了业务出卖身体程墨咬牙切齿,你把我当什么了
程总,你听我解释…江夏抓住程墨的手臂,被他狠狠甩开。
周围的人群都看向这边,有人掏出手机拍摄,有人窃窃私语。程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瞪着江夏,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我转身离开,背后是程墨崩溃的吼叫和江夏惊慌的哭喊。
报应来得如此之快,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04崩塌的帝国
你这个贱人!程墨一把推开江夏,她重重摔在地上,高跟鞋飞出去老远。你背着我跟那么多人上床,还有脸站在我面前
江夏狼狈地爬起来,脸上的妆容花了一片: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你以为那些合同是怎么签下来的
围观的员工越聚越多,有人偷偷拍视频,有人窃窃私语。程墨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松垮,眼中布满血丝,哪还有半点昔日精英总裁的模样。
我转身离开,没必要看这出闹剧。哥哥告诉我,林氏撤资后,程氏的供应商纷纷毁约,合作伙伴一个接一个地解约。曾经人声鼎沸的办公区,如今冷清得像座鬼城。
一周后,我在商场偶遇小陈,她告诉我江夏的下场。
你是没看到那场面有多惨,小陈压低声音,江夏被五六个老总夫人堵在停车场,当场被打断了肋骨,脸都肿成猪头。
她活该。我冷冷地说。
后来她去找程总,说要结婚堵住悠悠众口。谁知道程总直接把她那些视频公开给了那些老总夫人,说她是公司的耻辱。小陈咽了口唾沫,江夏当场就疯了,抄起办公室的花瓶就砸,两人打得办公室天翻地覆,保安都拉不开。
我想象着那个高贵冷艳的女秘书变成疯狗的样子,竟有些可笑。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明媚。我穿着学士服,站在校园的樱花树下拍照。四年大学生活终于画上句号,虽然中间经历了不少波折,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蔓蔓!
我转身,看到胖胖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她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眼神闪烁不定。
有事我淡淡地问。
对不起,她把花递给我,我不该出卖你。
我没接花: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程氏已经破产了,胖胖眼圈发红,董事会成员早就出卖公司机密给对手,程总被坑得很惨。
关我什么事
江夏找了个七旬老头傍上了,据说是个暴发户,专门喜欢包养年轻女人。胖胖小声说,程总现在走投无路,听说他每天都在找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校园里到处是欢声笑语,同学们互相拥抱,庆祝新生活的开始。而程氏的崩塌,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遥远的故事。
三个月后,离婚协议的冷静期到期。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手表,还有五分钟约定时间。
蔓蔓!
程墨小跑过来,西装革履,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他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但依然打理得体面。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眼中含泪,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是我识人不清,如果不是江夏主动引诱,我不会做这种傻事。我爱你,只爱你啊。
我看着他精心准备的造型和台词,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进去吧,把手续办了。
蔓蔓,给我一次机会,程墨拉住我的手,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朋友,今年刚满十八岁,家里很有钱,对你这种成熟男人很感兴趣。
程墨一愣,下意识接过名片,脱口而出:她会不会嫌弃我老啊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冷笑一声:我嫌弃。
推开民政局的大门,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身后传来程墨的呼喊,但那声音很快被关门声隔绝。
05重获新生
我捧着刚领到的离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阳光明媚得刺眼,照在红色的证件上,那个离字格外醒目。
终于结束了。我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沉重感一扫而空。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好,请问是林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腻的女声。
我是。
您好,这里是花都夜总会,您预约的特殊服务时间是今晚八点,请问还需要安排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程墨打了我给他的名片上的电话。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程墨。
林蔓蔓!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我忍不住笑出声:哎呀,和你开个玩笑,别生气。生气会变老,咱们富婆圈喜欢成熟有魅力的,但不喜欢长得老的呢。
你——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
回到林家别墅,我开始收拾行李。哥哥林御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把衣服一件件折好放进箱子。
真决定去英国了
嗯,已经办好入学手续了。我拿起书架上的相框,里面是我大学毕业照,那时候我刚认识程墨。
公司这边不考虑了哥哥问。
我摇摇头:我需要远离这些,找回真正的自己。
随你。林御走过来,帮我合上箱子,钱够用吗
够了,我又不是去挥霍。我笑着推了他一下。
嫂子端着水果走进来:蔓蔓,别听你哥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再说。
我点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离婚后,我才发现自己并不孤单,有这么多人关心我。
收拾完行李,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花园。那些玫瑰是我三年前亲手种的,现在开得正艳。新的生活即将开始,我竟有些期待。
机场候机厅里人来人往。我坐在角落的咖啡厅,啜饮着拿铁,等待登机。
林蔓蔓
我抬头,看到江夏站在我面前,挽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她穿着名牌连衣裙,脖子上挂着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但脸上的妆容掩盖不住眼角的疲惫。
真巧。我放下咖啡杯。
江夏挤出一个笑容:去哪儿
英国,留学。
留学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什么
我没理会她的挑衅:你呢
去马尔代夫度假。她挽紧老人的手臂,这是我男朋友,李董事长。
老人慈祥地点点头,眼神却在我身上游移。
江夏凑近我,压低声音:听说程墨现在混进富婆圈卖身维生了,专门陪那些四五十岁的富婆喝酒。
哦
说到底,你真该感谢我。江夏得意地笑了,要不是我,这种渣滓还不知道会拖累你到几时。
我看着她尖酸刻薄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李董,咱们去VIP候机室吧。江夏拉着老人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我挑衅地笑。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程墨在某高档会所跳钢管舞的画面,台下坐着几位中年女性,她们往舞台上撒钱,程墨弯腰捡起。
我打开闺蜜群,发了条信息:一千块一杯酒,麻烦帮我玩死他。
几个闺蜜立刻回复:
包在我们身上!
这种渣男,活该!
姐妹们,今晚出动!
我关掉手机,听到广播里传来登机通知。站起身,我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的城市渐渐变小,心中有种解脱的感觉。
三个月后,我完全适应了英国的生活。每周两次心理咨询帮我走出了婚姻阴影,新交的朋友们带我体验各种新鲜事物。
周末,我和同学们去湖区露营。篝火旁,大家唱歌、讲故事,我拿出手机给这美好时刻拍照。
蔓蔓,你笑起来真好看。同学Sarah递给我一杯热可可。
我接过杯子,感受温暖从指尖蔓延到心里:谢谢,我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06命运终局
伦敦的冬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我的床边,闹钟响了第三遍我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留学三年,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甚至爱上了这座城市时而阴沉时而明媚的天气。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路人,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在手心里暖着。三年,足够忘记一个人,也足够重新认识自己。我偶尔还会想起程墨,但那种感觉就像翻看一本很久以前读过的书,只剩下模糊的情节,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蔓蔓,准备好了吗室友凯特敲了敲我的门,要迟到了!
今晚是凯特生日,她组织了一个小型聚会,地点选在伦敦西区一家新开的酒吧。我套上深蓝色的连衣裙,抹了点唇膏,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林蔓蔓了。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我们占据了靠近舞台的一张桌子,凯特开心地拆着朋友们送的礼物。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有请今晚的特别表演!DJ的声音引来一阵欢呼。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集中,一个穿着亮片背心的男人走上台。我拿起酒杯的手突然僵住了——那个人,是程墨。
三年没见,他瘦得几乎认不出来,眼窝深陷,面颊凹陷,但那熟悉的轮廓骗不了我。音乐响起,他开始在钢管上扭动身体,动作生硬又刻意。台下几个中年女人发出尖叫,往舞台上扔钱。
那是谁啊凯特凑过来问我,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可能喝太多了。我勉强笑了笑,放下酒杯,我去趟洗手间。
我躲在洗手间里深呼吸,试图平复心跳。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商界精英,如今沦落为供人取乐的玩物。我不该感到难过,也不该有任何怜悯,但心里那个地方还是隐隐作痛。
回到座位,程墨已经不在舞台上了。我松了口气,和朋友们又聊了会儿天,才提出要先走。
这么早凯特不解地问。
论文明天截稿,还有点收尾工作。我撒了个谎,祝你生日快乐。
走出酒吧,夜风拂面,我感觉好多了。正准备叫车时,一声巨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酒吧侧门,一个中年女人正把酒泼在程墨脸上。
就这点本事还敢要这么多钱女人尖声骂道,给我跪下道歉!
程墨弯着腰,不停地擦脸上的酒,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女士,我的错。他衬衫湿透了,在冷风中颤抖着。
就在这时,程墨抬起头,目光越过女人的肩膀,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是深深的羞愧和绝望。
蔓蔓…他哽咽着叫出我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该转身离开的,没必要掺和进这场闹剧。但我发现自己走了过去,站在那个女人和程墨之间。
够了,我平静地说,有什么事好好说。
女人上下打量我:你是谁他的姘头
不,只是个路人。我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递给女人,这够了吗
女人接过钱,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酒气、狼狈不堪的男人,感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曾经所有的恨意、愤怒,此刻都化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平静。
蔓蔓,我…
不用说了。我又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纸币放在他手里,打车回家吧。
程墨低头看着那些钱,眼泪滴在上面。对不起…他说,我真的…
照顾好自己。我打断他,转身走向马路对面的出租车。
坐在回公寓的车上,我透过后视镜看到程墨孤独的背影,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一座雕像。司机打开了收音机,柔和的爵士乐在车厢里流淌。
伦敦的夜景从窗外掠过,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映出斑斓的色彩。我突然明白,每个人最终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也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我不再恨程墨,也不再恨过去的自己。那些伤痛和挣扎让我成为了今天的林蔓蔓——独立、勇敢,有选择的自由。
车停在公寓楼下,我掏出钥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许多事后悔是没有用的,重要的是活在当下,热爱生活。明天还有论文要交,后天要去参加面试,下周五有朋友的画展…
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