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身边的男人,爱了七年。
【男主为了保护女主,装了七年!】
弹幕像烙铁,灼烧着我。
我找到那个白色药瓶,心如死灰。
顾景深,你活太烂,分手吧。
他声音平静:随你。
后来,海岛上,他捏着我的脚踝:宁宁,这是男性口服避孕药。
01
温宁看着身边的顾景深,他侧脸线条流畅,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柔。
她忍不住伸手触碰他的发丝,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回想起自己倒追他的三年,像一场漫长又艰辛的战役。
从第一次在学校礼堂看到他,她就陷进去了。
送花、送礼物、制造偶遇、每天早安晚安,甚至为了离他近一点,不惜搬家到他家附近。
所有人都说她傻,说顾景深那样清冷的人,捂不热的。
可她不信,她有的是耐心和真心。
终于,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接受了她。
虽然在一起后,他依然不是那种甜言蜜语的人,总是淡淡的,但他的眼神看着她时,总带着那种纯情和小心翼翼,让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尤其是他总是克制着,不轻易越界,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尊重她,爱护她。她沉浸在这样的幸福里,觉得人生圆满了。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不经意间转向。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场海啸,瞬间将她吞没。
父亲公司破产,母亲病倒,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朋友亲戚避之不及。
温宁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跌入泥潭。那种从云端坠落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痛苦。
她哭着扑进顾景深怀里,想要寻求一点慰藉。他的手臂环住了她,但温宁却分明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那种拥抱礼貌而疏离,没有她渴望的温暖和紧实。
她在他怀里颤抖,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他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那一刻,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奇怪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像电影里的字幕,又像是游戏里的弹幕。它们快速地滚动着,温宁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眨了眨眼睛,弹幕还在,而且内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扎眼。
【恶毒女配终于遭报应了!哈哈哈哈!】
【笑死,男主为了保护女主,装了七年!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她还不知道,男主每次和她亲热前都要吃药吧】
【活该!谁让她总是欺负我们家卿卿!】
【快进快进,等男主踹了她!】
温宁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恶毒女配男主保护女主吃药这些词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脑子里。她看向身边的顾景深,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弹幕还在继续,每一条都带着尖酸刻薄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身体的僵硬,眼神的冷漠,还有那些她曾经忽略掉的细节……温宁挣脱顾景深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冲到床头柜边。
她的手颤抖着拉开抽屉,目光扫过里面的物品。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赫然出现在眼前。她拿起药瓶,上面印着她看不懂的英文,但那个熟悉的形状和颜色,让她瞬间回想起无数个夜晚。每次亲热前,顾景深都会去浴室,出来后嘴里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她以为是薄荷糖,现在看来……
那个药瓶像一块烙铁,灼烧着她的手心。所有曾经被她理解为纯情、克制、尊重的行为,此刻都有了最残酷的解释。
那些她以为的甜蜜,那些她为之付出一切的感情,竟然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七年他竟然在她身边,演了七年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感觉肺部像被抽空了一样,呼吸困难。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拨通顾景深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他一贯平静的声音。

温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顾景深,分手吧。她顿了顿,加上一句最恶毒的话,你活太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淡淡的回应。
随你。
只有两个字,没有任何挽留,没有任何疑问,就像她提出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温宁的身体晃了晃,靠在墙上。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会质问,会哭喊,但此刻,只有一种巨大的空虚和麻木。
弹幕再次刷屏,更加疯狂。
【女配自取其辱!】
【男主终于解脱了!普天同庆!】
【喜大普奔!坐等男主和女主HE!】
【温宁活该!】
温宁脱力地沿着墙壁滑坐在地,冰凉的地面刺骨。眼前是耀武扬威的弹幕,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顾景深那句随你。
巨大的痛苦和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而那些跳跃的弹幕,就像是站在岸边,对着溺水的她发出阵阵嘲笑。
她曾经以为的全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02
温宁从没想过,落魄这个词会和自己挂钩。
曾经挥金如土的生活像一场梦,醒来只剩一地鸡毛。
她变卖了母亲留下的首饰,那些带着温度和回忆的物件,在典当行里被冷漠地估价。
她去找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得到的不是推诿就是借口,甚至有人直接嘲讽她活该。
最艰难的时候,她去面试一份普通文员工作,被告知我们不需要娇小姐。
但她不能倒下。
爷爷病重住院,需要高昂的手术费和护理费。
她守在病床前,给爷爷擦洗,喂饭,听他微弱地咳嗽。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温宁,学会了洗衣做饭,精打细算每一分钱。
夜里,她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自己像一座孤岛。
弹幕有时会跳出来,【看啊,豪门千金变落汤鸡了】【报应来得真快】【这下没人给她撑腰了】。
那些幸灾乐祸的话语像冰冷的针,扎在她疲惫不堪的心上,但她已经学会了屏蔽,或者说,是无暇顾及。
她的世界只剩下爷爷和眼前的苟活。
漫长的等待后,医生终于宣布爷爷手术成功。
温宁紧绷的神经像断弦一样松开,巨大的喜悦和疲惫瞬间将她淹没。
她踉跄着走出手术室区域,只想找个地方坐下。走廊尽头,她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身体失去平衡,她摔倒在地,手腕传来钻心的剧痛,那是小时候练舞留下的旧伤,一旦受力过猛就会这样。她咬紧牙关,抬头想道歉。
映入眼帘的是顾景深。
他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微乱,眼底带着一丝疲惫,身上隐约传来酒气。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是林婉儿。
林婉儿看到温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柔弱无辜。
温宁你怎么在这里林婉儿轻声问,然后转头对顾景深说,景深哥,你没事吧都怪我,让你替我挡了那么多酒。
顾景深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摔在地上的温宁,眼神复杂难辨。
温宁的手腕疼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强撑着没有倒下。就在这时,眼前又出现了那烦人的弹幕。
【啊啊啊男主超爱!为了女主挡酒!】【女配活该摔倒!】【她怎么还没死心啊还缠着男主】【温宁撞到人还不道歉真没素质!】【不懂就问,男主一直寄宿在女主家,女配才是插足的第三者吧】【就是!温宁爷爷当年逼迫景深哥哥接受资助,还逼他和温宁在一起!】【温宁一家才是吸血鬼!】
弹幕一条条地跳跃着,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温宁的心脏。
原来如此。原来顾景深和林婉儿是青梅竹马,原来她爷爷当年对顾家的资助,竟然成了捆绑顾景深的筹码。
而她,那个自以为是的豪门千金,在她不知道的七年里,竟然扮演着一个恶毒第三者的角色。
她以为的真心相对,不过是别人迫于无奈的逢场作戏。她以为的纯情克制,是厌恶到需要靠药物来维持。她以为的爱情,是建立在欺骗和胁迫之上。
手腕的疼痛,弹幕的嘲讽,林婉儿的关心,顾景深的沉默,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屈辱感。温宁撑着地面站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她忍着剧痛,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她对着顾景深和林婉儿说,声音沙哑低沉。她看着顾景深,曾经深爱的那张脸,此刻只让她觉得陌生和冰冷。
她转向林婉儿,那个弹幕里真正的女主角,她曾经从未放在眼里的人。
以后……不会再打扰了。温宁轻声说,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承诺。
顾景深似乎愣了一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宁看不懂的情绪。你没什么话要说吗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
温宁没有回答。她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
手腕还在剧痛,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那些弹幕,那些真相,那些痛苦,她会带着它们,但不会再被它们定义。
03
温宁休学了三年。再回到学校,她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温大小姐。
家道中落的经历像一场漫长的淬火,烧掉了她一身的娇气和无知,留下的是沉静和一种不服输的韧劲。
她一边上课,一边还要抽时间去医院照顾爷爷,处理家族残留下来的事务,每天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曾经的朋友渐渐疏远,新的同学并不了解她的过去,她乐得清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业和生活上。
眼看就要毕业,温宁却遇上了麻烦。一门选修课的成绩迟迟没过,如果不能拿到学分,她就拿不到毕业证。
辅导员告诉她,这门课的代课老师是新来的,让她去办公室找老师求情,看看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温宁心里忐忑,但还是按照辅导员给的地址找了过去。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得到允许后,她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坐着几位老师,其中一个背对着门,正对着电脑。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温宁的呼吸骤然停滞。
是顾景深。
四年的时间,似乎在他身上沉淀了更多东西。
他穿着裁剪得体的衬衫,领口微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宇间是成熟男人才有的沉稳。他坐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成功人士独有的气场,和她记忆中那个少年判若两人。
顾景深显然也看到了她,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压下心头的震惊和酸涩。她走到办公桌前,恭敬地鞠了一躬。方老师您好,我是温宁。她选择了辅导员说的姓氏,而不是那个让她痛苦的名字。
顾景深没纠正她。他示意她坐下,指了指她放在桌上的成绩单。挂科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温宁点头,简洁地说明了情况。是的,因为之前家里突发变故,爷爷生病住院,我休学了三年,复学后需要一边上课一边照顾他,耽误了一些课程。她没有卖惨,只是陈述事实。我知道旷课是我的问题,但毕业对我非常重要。请问老师,我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
顾景深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偶尔投来目光,又很快移开。顾景深的态度很冷漠,半晌才开口:这门课没有期末补考。
温宁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顾景深话锋一转,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写一份关于课程内容的深度报告,字数不少于一万,一周内交给我。
温宁愣了一下。一万字的深度报告,一周时间,这要求很高,但也给了她希望。谢谢老师!她立刻站起身,再次道谢。
不客气。顾景深站起身,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要去趟医院,顺路送你吧。
温宁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医院确实是她要去的地方,而且可以省下打车钱,便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室,顾景深的车就停在楼下。一辆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轿车。车上已经坐着一个学生,看到温宁,友好地笑了笑。
顾老师,您要去医院啊那学生是顾景深这门课的学生,显然对他很崇拜。顾老师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就是博士,还是我们学校的特聘教授,听说在外面公司也是高管!
温宁坐在后座,礼貌地回应着学生的搭话,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弹幕里那些关于顾景深被迫营业的话语再次浮现,而此刻,他光芒万丈,似乎早已摆脱了过去。
学生还在滔滔不绝,突然转头问温宁:同学你呢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复学的吗
温宁点头。嗯。
你长得真好看,学生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问,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温宁下意识地想到了顾景深就在前面开车。她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抱歉,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温宁猝不及防,额头直接磕在了前座的椅背上,传来一阵闷痛。
嘶——她捂住额头。
顾景深立刻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温宁!你没事吧他伸手想查看她的额头。
温宁立刻躲开了他的手。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被撞击的闷痛。没事。
顾景深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后缓缓收回。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学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怎么了顾老师
顾景深没有回答他,只是重新启动了车子,但车速明显慢了下来。温宁靠在椅背上,额头还在隐隐作痛,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一片复杂。
04
温宁站在医院门口,阳光有些刺眼。她揉了揉手腕,那里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刚看完爷爷,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却又被顾景深弄得心头堵塞。
这时,一辆颜色鲜亮的跑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英俊又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脸。哟,这不是我们温大小姐嘛!怎么一个人站这儿晒太阳
是陆沉,她的舅舅。虽然年纪没比她大多少,但辈分摆在那儿。陆沉今天穿了件花衬衫,戴着墨镜,看起来格外惹眼。
温宁眼睛一亮,计上心头。她快步上前,拉住陆沉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焦急:舅舅,帮我个忙!
陆沉刚想问怎么了,温宁已经踮起脚尖,飞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就说是我男朋友,行不行她眨了眨眼,又补充道,回头请你吃大餐,给你买游戏装备!
陆沉瞬间石化,墨镜后的眼睛瞪得老大,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脸颊,压低声音抗议:!你这丫头,占我便宜啊!
哎呀,时间紧迫!温宁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拉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正好能看到医院大门方向。她飞快地把刚才遇到顾景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强调了顾景深的态度和她脱口而出的谎言。
陆沉听完,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玩味。行啊,你这脑子转得够快。不过男朋友我这年纪,冒充你哥还差不多。
别废话了,就说男朋友!温宁推了他一下,配合好了,好处多多。
陆沉耸耸肩,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舅舅就牺牲一下色相。不过说好了,大餐不能少!
两人正说着,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熟悉的身影。顾景深的车缓缓驶离医院停车场,副驾驶坐着林婉儿。他们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开进了医院附近一家大型超市的停车场。
走!去超市!温宁当机立断。
两人推着一辆购物车走进超市,陆沉推着车,嘴里还在抱怨温宁刚才的突袭。温宁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在货架间快速搜索。很快,她在生鲜区看到了顾景深和林婉儿。
他们正停在水果区,顾景深弯腰挑选西瓜,林婉儿站在一旁,时不时说两句。两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自然亲昵。
陆沉也看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变得促狭。他把购物车交给温宁,大步流星地朝着顾景深走去。
哟!这不是顾总吗陆沉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夸张的热情。
顾景深听到声音,直起身,看到陆沉时眼神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下。林婉儿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陆沉走上前,自然地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温宁的男朋友,陆沉。之前听温宁提起过你。他故意加重了男朋友三个字。
顾景深握了一下他的手,眼神锐利地看向温宁。温宁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脸上努力保持平静。
男朋友顾景深勾了勾嘴角,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温宁的男朋友,换得挺快啊。这才多久
陆沉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刺,反而更加得意。不久不久,也就四年多吧。从她休学那会儿就在一起了,感情一直很好。这不,准备年底结婚了,正琢磨婚房装修的事呢。他一边说,一边揽过温宁的肩膀,把她拉到身边。
温宁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顺着陆沉的力道靠了过去。她能感觉到顾景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顾景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冰冷。四年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温宁,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看向温宁,语气带着质问。
陆沉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里的西瓜。顾总贵人多忘事嘛。我们家温宁低调,不喜欢把私事到处说。不像有些人,谈个恋爱全世界都知道。他颠了颠西瓜,对着顾景深说:我们结婚啊,就图个甜甜蜜蜜,多子多福!这西瓜多圆润饱满,寓意多好!
温宁听着陆沉越来越离谱的话,额角直跳。她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舅舅,行了行了,我们该去买菜了。
陆沉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对着顾景深和林婉儿摆了摆手。顾总,林小姐,不打扰你们购物了。回头喝喜酒啊!说完,拉着温宁就走。
顾景深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婉儿在他身边轻声问:景深,他们是……
不认识。顾景深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
弹幕此刻疯狂刷屏:【啊啊啊陆舅舅绝了!】【笑死我了,顾狗脸都绿了!】【四年结婚哈哈哈哈陆舅舅太会拱火了!】【顾狗不是说去给林婉儿庆生吗怎么跑来逛超市】【温宁拉黑他了!干得漂亮!】
温宁拉着陆沉快速离开了生鲜区。谢谢舅舅。她真诚地说。
谢什么,这不是看不得有人欺负你嘛。陆沉恢复了正常语气,不过你真打算拉黑他他好歹是你老师。
嗯,拉黑。温宁语气平静而坚定。
回到学校,温宁熬了几个晚上,终于赶在一周内完成了那份一万字的深度报告。她将报告发送到顾景深的邮箱,然后忐忑地等待结果。
两天后,她收到顾景深发来的一条短信:【报告已阅,分数已改。】
温宁看着这条简短的短信,没有回复。她打开微信,找到顾景深的头像,没有丝毫犹豫,点击了加入黑名单。
完成这一切,她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天下午,温宁在商场外面等网约车。冬天的风有些冷,她裹紧了围巾。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顾景深那张阴沉的脸。
上车。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温宁没有动,只说:不用了,我等网约车。
顾景深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她面前。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连我的电话都敢拉黑。
温宁抿唇,没有说话。
怎么在你新男朋友面前,是不是也用这套手段做饭、撒娇、装可怜顾景深步步紧逼,眼神带着审视和嘲讽,还是说,你又找到了新的猎物,打算故技重施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温宁心上。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屈辱和难堪,为曾经的自己,也为此刻不得不面对的他。
对不起。温宁低头,声音很轻。
对不起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行了顾景深逼近一步,带着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林婉儿从车上下来,看到顾景深和温宁站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景深林婉儿快步走过来,看到顾景深脸上的怒意,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温宁。
温宁抓住这个机会,抬头看了顾景深一眼,然后快步走向林婉儿。林小姐,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她对林婉儿说完,又看向顾景深,方老师,我有事先走了。
她没有给顾景深说话的机会,绕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景深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
05
陆沉最近很不对劲,具体表现为神神秘秘,且对求婚这件事表现出空前绝后的热情。这天,他不由分说拉着温宁冲进一家珠宝店,直奔戒指柜台。
快,宁宁,挑!喜欢哪个舅舅给你买!陆沉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演戏要做全套,求婚戒指必须闪瞎他的狗眼!
温宁被他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钻戒,最终却落在一对最简单的素圈铂金对戒上。那样式,像极了多年前,她兴高采烈拉着顾景深去挑的那一对。那时她说:景深,不用钻戒,这个就能套牢你一辈子。他没什么表情,只是任由她将戒指套在他手上。后来,那枚戒指被她珍藏起来,直到家破人亡,她才在匆忙变卖的首饰中,最后看了它一眼。
就这个吧。陆沉指着一枚硕大的方形钻戒,钻石亮得有些晃眼,够不够闪
温宁回神,扯了扯嘴角:挺好,很有暴发户气质。
陆沉得意洋洋地刷了卡。
毕业典礼临近,温宁忙着最后的论文修改。
辅导员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温和:温宁啊,你那门选修课的方老师,就是顾景深,之前问起你休学的事情。我把你当年手腕受伤,休养了很久才恢复的情况跟他提了提,让他多体谅一下。
温宁握着手机,指尖微微泛白。顾景深……他问起这个做什么
辅导员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才挂断。温宁坐在书桌前,有些出神。
另一边,顾景深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吩咐助理:去查一下,温宁三年前手腕受伤的具体情况,包括就诊记录。
陆沉的婚礼定在一个周末。说是婚礼,其实就是陆沉包了个餐厅,请了些朋友,准备上演一出求婚成功,闪婚领证的戏码,主角自然是他和温宁。
温宁被陆沉按着穿上了一条白色的小礼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身崭新的西装,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这西装温宁认得,是她当年送给顾景深的那一套,只是不知道陆沉从哪里翻出来的。
舅舅,你确定要这么演温宁有些头疼。
那当然!刺激他,就要一步到位!陆沉信心满满。
宴会厅里音乐悠扬,陆沉正拿着话筒,深情款款(装模作样)地准备发表求婚宣言,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脸色骤变。
完了!我那个网恋‘新娘’说她妈被外星人绑架了,急需三百万赎金!这是遇上诈骗了啊!陆沉哀嚎一声,求婚的气氛荡然无存,宾客们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就在这混乱中,宴会厅大门被人猛地推开。顾景深面沉如水,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闯了进来,目标明确地走向陆沉。
把他给我扒了。顾景深指着陆沉身上的西装,声音淬着冰。
保镖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我这是名牌!顾景深你疯了!陆沉一边躲闪一边尖叫。
舅舅!温宁又惊又急,冲上去想解释,顾景深,他是我舅舅!这是个误会!
顾景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个保镖不知何时绕到温宁身后,一块手帕捂上了她的口鼻。温宁只觉得一阵异香袭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温宁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房间陌生而华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风咸味。她动了动,脚踝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和金属碰撞的轻响。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一端锁着她的脚踝,另一端固定在床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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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醒了顾景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水。他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顾景深!你放开我!这是哪里温宁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我们的家。顾景深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你以前不是说,蜜月想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海岛吗我买下来了。
温宁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竟然把她囚禁起来了!她猛地坐起身,想要下床,却被脚链的长度限制住。她用力拉扯,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却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顾景深淡淡开口,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接下来的几天,温宁用尽了所有办法。她绝食,顾景深便亲自将食物端到她面前,耐心地看着她,直到她因为饥饿不得不吃下一点。
她砸碎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顾景深只是默默地让佣人进来收拾干净,再换上新的。
无论她如何歇斯底里,如何咒骂,他都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按时提供她生活所需的一切,仿佛她只是在闹脾气。
终于,温宁崩溃了。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哭声嘶哑绝望。顾景深,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顾景深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想碰她的脸,被她厌恶地躲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声音却依旧平静: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
温宁看着他,第一次在他眼中读到了清晰的悲伤和偏执。她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这天晚上,温宁在房间里找到一瓶红酒。她抱着酒瓶,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酒精麻痹了神经,也放大了心中的绝望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罐破摔。她醉眼朦胧地看着走进房间的顾景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主动朝他走了过去,手指勾住了他的领带。
炙热的吻落下,带着酒精的辛辣和绝望的孤勇。当顾景深的手熟练地探入她的衣衫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从床头柜摸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吞了下去。
温宁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那个药瓶,和三年前她在他床头柜发现的一模一样。
所有的屈辱、愤怒、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顾景深,你还在演戏她猛地推开他,眼神冰冷,嘴角是嘲讽的笑,怎么是不是又得靠吃药还是说,你对我根本就硬不起来所以才需要这些东西来助兴
宁宁,顾景深抓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不是那种药。
不是温宁笑得更厉害了,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留着它,是想时刻提醒我,你有多讨厌我,多不情愿碰我吗
这是YCT-529。顾景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是男性口服避孕药。
温宁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景深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当年……第一次之后,我发现我对避孕套严重过敏。后来我找到了这种药。至于我为什么接受你爷爷的资助,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当年你爷爷用林婉儿的学业和她母亲的病来逼我,我没的选择。
他看着温宁震惊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祈求:宁宁,如果我只是想做你的情人,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留下
温宁彻底愣住了。真相以一种她从未预料的方式,猝不及防地砸在她面前。原来所谓的纯情克制是过敏,所谓的冷漠是被迫。可这真相,却比她想象的任何一种都要荒谬,都要……病态。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也恨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也无比悲哀。
06
真相如同一把重锤,砸碎了温宁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也让她彻底清醒。
顾景深所谓的深情,不过是包裹着偏执糖衣的控制欲。
恶心感一阵阵上涌,她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温宁表现得异常顺从。顾景深似乎放松了警惕,有时会将手机随意放在床头充电。
温宁摸清了他的作息,趁他某次进入浴室的间隙,她迅速抓起手机,指尖颤抖却精准地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舅舅,是我。她声音压得极低,老地方,灯塔,每天下午三点,镜子。
不等陆沉回应,她飞快挂断,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放回原位,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每天下午,顾景深都会陪她去别墅后的悬崖边散步。
温宁会带上一小块从摔碎的装饰品上偷偷藏匿的镜子碎片。
她平静地与顾景深交谈,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目光却不时瞟向海的另一端,那里隐约可见一座孤零零的灯塔。阳光下,镜面反射的光芒,以特定的频率闪烁。
你在看什么顾景深偶尔会问。
看海鸥。温宁会淡淡一笑,它们真自由。
顾景深便不再多问,只是更紧地握住她的手。他以为她已认命,殊不知,她每一次平静的呼吸,都在为自由倒数。
这天,依旧是悬崖边。温宁没有带镜子。
她主动拉着顾景深,走到悬崖最边缘,海风吹起她的长发。
景深,你知道吗我家破产后,爷爷病重,我四处求人,看尽了脸色。那些曾经巴结我们家的人,要么避之不及,要么落井下石。她声音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时候,我就想,温宁已经死了。
她顿了顿,侧头看他:那个曾经骄纵跋扈,以为有钱就能拥有一切,那个曾经非你不可的温宁,已经永远留在了四年前。现在的我,是在那片废墟里,一点点爬起来的。
她直视着顾景深的眼睛,那双曾让她痴迷也让她绝望的眼眸:我或许能理解你当年的被迫,但我永远无法原谅你曾经带给我的所有痛苦,更无法原谅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话音刚落,别墅方向传来一阵喧哗。
陆沉如同神兵天降,带着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闯了进来,直接与顾景深的保镖对峙起来。
温宁!陆沉一眼看到悬崖边的外甥女,心疼得嗷嗷叫,随即怒火万丈地冲向顾景深,姓顾的!你他妈把我外甥女当什么了私有物品吗还敢囚禁她!老子今天不把你揍得你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陆!
陆沉是真的气急了,也不管什么形象,对着顾景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顾景深的保镖想上前,却被陆沉带来的人死死拦住。顾景深没有还手,只是任由陆沉发泄,目光始终胶着在温宁身上。
陆沉打累了,啐了一口:把我坑去亚马逊喂蚊子的账还没跟你算呢!呸!人渣!
温宁在陆沉的护送下,一步步离开这座囚笼。
走到别墅门口,顾景深形容憔悴,踉跄地追了上来,保镖想扶他,被他挥开。
宁宁,他声音沙哑,眼眶通红,如果……如果当年是我家破产,是我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你会原谅我吗
温宁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声音清晰而决绝:不会。
游艇缓缓驶离海岛。
温宁站在甲板上,回头望去。悬崖之上,顾景深孤零零地站着,海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他身后那轮满月,显得格外苍白凄冷。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一直藏着的镜子碎片,毫不犹豫地扬手,将它抛向翻涌的大海。镜片在空中划过一道细微的光,便消失在无垠的蔚蓝之中。
过去种种,至此彻底斩断。
身后突然传来陆沉和船员的惊呼与骚动。
小姐!快看!那个人!
他……他掉下去了!
温宁没有回头。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平静与释然。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从此以后,天高海阔,她只是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