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攥着袖口站在御书房门口,掌心全是汗。
尉迟临渊批奏折的身影映在纱帘上,脊背挺直如青松。
小桃替我掀开帘子,他抬头时眸色微沉,却在看见我时弯了唇角:阿凝来了。
我走近些,闻到他身上的墨香。他放下朱砂笔,示意我坐在矮凳上:今日怎么有空来
哥哥,我有事想告诉你。我捏紧帕子,听见自己声音发颤。他挑眉,指尖轻轻敲着桌沿:说吧,什么事
我深吸口气,抬头看他:我心悦陈探花,想嫁给他。
他敲桌沿的手顿住,指节泛白。我屏住呼吸,
良久,他忽然笑了,起身走到我面前,替我理了理鬓发:探花郎啊,阿凝眼光不错。
我松了口气,却被他突然握住手腕。他指尖摩挲我腕骨,力道大得让我生疼:可你是公主,婚姻大事......
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碰到我:要听哥哥的话,明白吗
我点头,不敢直视他眼睛。他松开手,替我倒了杯茶:先回去吧,哥哥会替你安排。
我捧着茶盏,看他转身继续批奏折,背影紧绷如弓弦。走到门口时,听见他低声说:阿凝,别让我失望。
夜里我被噩梦惊醒,梦见陈其舟浑身是血,跪在宫门外喊我的名字。
我猛地坐起,发现枕巾已被冷汗浸透。窗外传来更声,是子时三刻。
我披上外衣想去喝水,路过廊下时,看见尉迟临渊的身影闪过。
我鬼使神差地跟上去,看见他走进偏殿,里面传来男人的惨叫。
我从门缝里望去,陈其舟被绑在柱子上,脸上有血痕。尉迟临渊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皮鞭:说,谁指使你的
陈其舟抬起头,嘴角渗血:没有谁,我心悦公主,天地可鉴。
尉迟临渊冷笑一声,皮鞭重重落下:心悦你也配我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来他答应我,只是为了折磨陈其舟。
我转身跑回房间,浑身发抖。原来那个从小疼我的哥哥,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他是太子,是掌控生杀大权的人,而我,不过是他掌中的棋子。
第二章
三日后,陈其舟被贬的消息传来。我攥着宫报,指甲刺破纸张。
尉迟临渊来见我时,我将宫报摔在他脸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弯腰捡起宫报,指尖抚过上面的字:他犯了错,自然要受罚。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犯错私通外敌的罪名,你也能安在他头上
他脸色一沉,伸手抓住我手腕:阿凝,你这是在质疑我
我想挣脱,却被他按在墙上。他掌心滚烫,隔着衣服灼烧我的皮肤:我是为你好,那种人......
为我好我打断他,你不过是想把我困在身边!
他瞳孔一缩,指尖掐住我下巴:困你你是我妹妹,母妃的养女,我当然要把你留在身边。
我别过脸,不愿看他眼里的疯狂。他忽然低头,吻落在我额头上:阿凝,别闹了,哥哥会给你找更好的驸马。
我浑身僵硬,感受着他唇间的温度,心里只有厌恶。
放开我。我低声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身子一震,松开手。我趁机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好,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说完转身离开,脚步沉重。
我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小桃进来替我擦泪:公主,太子殿下也是担心你......
我摇头,不想听任何解释。
夜里我刚躺下,忽然有人掀开帐子。我惊得想喊,却被捂住嘴。
尉迟临渊的脸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眼里布满血丝,身上有浓重的酒气:阿凝,你说你心悦他,那我呢
我拼命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他按住我双手,压在我身上:我从小疼你,护你,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别过脸,不说话。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痛意: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低头吻我,带着酒气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我想咬他,却被他攥住下巴,只能任由他掠夺。
眼泪滑进嘴角,咸涩不堪。他松开我时,指尖擦过我唇畔:阿凝,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第三章
我躲在屋里不肯见尉迟临渊,每日只让小桃送饭。
直到第五日,他亲自来了,手里拿着个盒子:阿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别过脸,不想理他。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支金步摇,簪头缀着珍珠:新制的,你从前说喜欢。
我望着金步摇,想起小时候他总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那天我喝多了,才会......
他没说完,伸手替我戴上金步摇,指尖擦过我耳垂,原谅哥哥,好不好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青黑,像是几日未眠。我叹了口气:陈其舟的事,你能不能再查查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他眼神暗了暗,却很快恢复温柔:好,我让人再查。
他伸手揽住我肩膀,将我拉进怀里,阿凝,别生我的气了,嗯
我想推开他,却听见他轻轻叹气,这些日子,我睡不好,吃不下,全是因为你。
我心软了,任由他抱着。他下巴抵着我发顶,手掌在我背上轻轻摩挲:阿凝,以后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乱成一团。
夜里他留下来用膳,喝了些酒,脸色泛红。我劝他少喝,他却握住我的手:阿凝,陪我喝一杯。
我摇头,他却将酒杯递到我唇边:就一杯,听话。
酒液辛辣,呛得我咳嗽。他笑着替我拍背,指尖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滑,停在锁骨处:阿凝长大了,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我想躲开,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椅子上。
哥哥喝醉了。我低声说,让小桃扶你去休息吧。
他却摇头,指尖解开我衣襟:没醉,我很清醒。我慌了,拼命挣扎:别这样,你是我哥哥!
他顿住,盯着我,忽然笑了,他低头吻我,这次没有了之前的粗暴,而是温柔地辗转,像是要把我揉进骨子里,阿凝,接受我,好不好
我想拒绝,却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渐渐迷失。他的手掌覆着我,轻轻揉捏,我浑身发软,只能任他摆布。
他抱起我走向床榻,褪去我身上的衣物,目光灼热如炬:阿凝,你真美。
我闭上眼,眼泪滑落。他吻去我的眼泪,低声说:别怕,我会对你好的。然后,带着疼痛与酥痒,将我彻底占有。
事后他抱着我,指尖梳理我凌乱的发丝:阿凝,以后你只属于我,明白吗
我没有说话,盯着帐顶,心里一片荒芜。
第四章
我盯着铜镜里的自己,金步摇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
尉迟临渊替我描眉的指尖很稳,却在掠过我唇畔时顿了顿:阿凝今日格外安静。
我没说话,任由他替我戴上耳坠。昨夜他留在我房里,用温软的吻辗转在我颈间,说以后会日日来陪我用早膳。
我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想起他昨夜身体的滚烫,喉间泛起涩意。
在想什么他忽然捏住我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想那个探花郎我别过脸,他指尖掐进我脸颊:回答我。
没有。我低声说,听见自己声音发闷。他松开手,替我整理衣襟:下午陪我去狩猎,嗯我点头,不敢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狩猎场人声鼎沸,尉迟临渊替我挑了匹温顺的白马。我上马时,他伸手托住我腰,掌心在我臀上轻轻捏了捏:小心些,别摔着。
我攥紧缰绳,避开他灼热的目光。队伍行至林子深处时,他忽然策马靠近,指尖划过我后颈:阿凝知道吗你穿骑马装的样子......
他声音低下去,让我想现在就把你按在马背上。
我浑身一僵,险些摔下马。他伸手揽住我腰,将我拽到他马上:怕什么哥哥只是说说。
他下巴抵着我肩膀,手掌覆在我小腹上,等回去了,再慢慢疼你。
我攥紧他衣襟,闻着他身上混着汗水的墨香,心里却只有厌恶。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发烫,昨夜他指尖抚过的地方,此刻仍在发烫。我闭上眼,恨自己的软弱。
午后休憩时,他让人在林子里支起帐篷。我坐在毡毯上,看他卸去外袍,露出精瘦的腰腹。他伸手替我解开披风,指尖划过我锁骨:阿凝冷吗
我摇头,任由他将我按在毡毯上。他吻住我,舌尖撬开我的牙关,像是要把我整个人揉碎。我攥紧他后背,指甲掐进他皮肉,却换来他更深的侵略。
他低笑,指尖褪去我里衣,别害羞,这里只有我们。
我别过脸,盯着帐篷外晃动的树影,疼痛与快感交织,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伸手捏住我下巴,迫使我看他:看着我,阿凝。
他瞳孔微扩,汗水滴在我脸上,记住,你是我的。
我望着他眼里的疯狂,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滑落。他愣了愣,伸手替我擦泪:怎么哭了弄疼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摇头。他叹了口气,低头吻我脸颊:下次会轻些。他放缓动作,掌心温柔地替我拭泪,阿凝乖,别躲......
第五章
三日后,我收到陈其舟的信。信上说他在流放地一切安好,让我勿念。
我攥着信纸,指尖发抖,知道这是尉迟临渊让人写的。真正的陈其舟,或许早已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在看什么尉迟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慌忙将信纸藏在袖中。他伸手拽出信纸,扫了一眼,冷笑一声:还想着他
我没说话,盯着他指尖捏皱的信纸。他忽然抓住我手腕,将我抵在墙上:是不是觉得哥哥对你太温柔了他指尖划过我喉咙,要不要试试更粗暴的
我抬头看他,忽然笑了:你杀了他,对不对他眼神一暗,掐住我脖子的手加重力道:明知故问。
我呼吸困难,却笑得更畅快:尉迟临渊,你真可怜,只能用权力留住人。
他猛地松手,我跌坐在地上,咳嗽不止。他盯着我,忽然弯腰捏住我下巴:你以为我留不住你
他扯开我衣襟,低头咬住我肩膀,就算你恨我,你的身体也会记住我。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按住双手。他扯开我衣带,指尖粗暴地揉捻我,直到我浑身发软,发出难耐的呻吟。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讥讽:看看,你的身体比嘴诚实多了。
我别过脸,不愿看他得意的神情。他却捏住我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看着我,阿凝。
他加快速度,我忍不住尖叫出声,分不清是疼还是痒。他吻去我的眼泪,低声说:记住,只有我能让你这样。
事后我蜷缩在床角,浑身酸痛。他伸手想抱我,我躲开了。他脸色一沉:还在闹脾气
我没说话,盯着地上撕碎的信纸。他忽然起身,穿上外袍:明日随我去祭天,别耍花样。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滑落。原来一个人的感情可以这样畸形,像藤蔓般缠绕,让人窒息。
第六章
祭天仪式繁琐冗长,我穿着厚重的礼服,站在尉迟临渊身侧。他偶尔转头看我,目光里有警告。我面无表情,盯着祭坛上的香炉,心里想着如何逃脱。
仪式结束后,他带我去了太庙。殿内空旷寂静,他忽然跪下,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说:皇祖母,孙儿今日带阿凝来见您。
我愣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触动。他伸手握住我手,放在唇边轻吻:阿凝,以后每年的祭天,我都带你来,好不好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他抬头看我,眼里有柔光:别再闹了,我会娶你,封你为后,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娶我你是我哥哥,怎么娶我他眼神一暗,起身将我抵在柱子上:没有血缘关系,为何不能娶
他低头吻我,舌尖扫过我唇齿,阿凝,别再拒绝我。
阿凝,答应我。他低声说,鼻尖蹭过我脸颊,做我的太子妃,以后做我的皇后。
我睁开眼,望着他眼里的期待,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替我摘果子,也是这样的眼神。
好。我听见自己说,我答应你。他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他抱起我,走向太庙后的偏殿,声音里带着迫不及待:阿凝,我等不及了......
我任由他褪去我的衣物,望着殿内昏暗的光线,心里一片空白。他抱着我腰,我主动环住他脖子,吻住他唇。他愣了愣,随即将我抱得更紧,动作也变得温柔起来。
阿凝,我爱你。他在我耳边低语,从你小时候起,我就爱你。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事后他抱着我,指尖梳理我汗湿的发丝:明日就下诏,封你为太子妃。我点头,靠在他胸前。
我忽然想起陈其舟,想起他白衣胜雪的模样。但很快,尉迟临渊的吻就覆盖了我的思绪。
第七章
诏书颁下那日,我站在东宫廊下,看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尉迟临渊从身后环住我腰,指尖摩挲我小腹:明日起,你便是我的太子妃。
我望着远处宫墙,想起前日太庙偏殿里,他压在我身上说我爱你的模样。掌心攥紧袖口,指甲掐进掌心:全京城都要笑话我们了。
他下巴抵着我发顶,低笑出声:他们只会羡慕。
他转过我身子,指尖抬起我下巴,阿凝生得这样美,做我的太子妃,是最最合适的。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眼里的狂热。他忽然俯身,吻落在我唇角:明日随我去挑婚服,嗯我点头,感受着他唇间的温度,心里却只有麻木。
婚服铺子挂满绫罗,绣娘们捧着缎面让我挑选。
尉迟临渊替我选了正红织金缎,指尖划过布料:阿凝穿这个一定好看。
我望着那抹刺目的红,想起陈其舟曾说我穿淡紫最相宜。
太子殿下眼光真好,这颜色衬公主肤色。绣娘笑着恭维。尉迟临渊揽住我肩膀,掌心在我肩头轻轻揉捏:自然,我阿凝穿什么都好看。
我强挤出笑,任由绣娘量尺寸。尉迟临渊始终坐在一旁,目光寸步不离我身上。
量到腰围时,他忽然开口:稍松些,别勒着公主。绣娘忙应下,我听见他低笑:要留些余地,免得以后......
他没说完,指尖却在我腰上轻轻掐了掐。我浑身一颤,耳尖发烫。他凑近我耳边:脸红什么想起昨夜了
我慌忙后退,撞在绣架上。尉迟临渊伸手扶住我,掌心贴在我后背:小心些。
他指尖顺着脊椎往上滑,停在我后颈,昨夜你喊我名字时,比现在更动人。
我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绣娘低头整理缎面,假装没听见。
尉迟临渊轻笑一声,松开手:去试衣间吧,我在外头等着。
试衣间里,我望着镜中红衣女子,陌生得像另一个人。红盖头落在肩头,遮住半张脸。
我想起陈其舟说过,要十里红妆娶我,如今红妆还在,新郎却换了人。
阿凝,好了吗尉迟临渊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深吸口气,掀开帘子。
他目光一亮,起身替我整理裙摆:果然好看,像要出嫁的新娘子。
我望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问他陈其舟的下落,却终究没开口。他伸手揽住我腰,低声说:再过十日,你就是我的妻了。
夜里他留在我房里,褪去我衣衫时,指尖在我心口停顿,我攥紧床单,感受着他的侵略,忽然笑了:太子殿下不怕遭天谴
他顿住,抬头看我,眼里有暗潮翻涌:我是天子之子,谁敢谴我他掐住我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阿凝,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我没说话,任由他惩罚性地吻我。
第十日清晨,我被鞭炮声惊醒。小桃替我梳妆,手却在发抖:公主今日真美。
我望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想起幼时偷穿母妃的嫁衣,尉迟临渊笑着说我像小新娘。
阿凝,该上轿了。尉迟临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起身时,盖头滑落,他伸手接住,替我重新戴上:盖头要等我来掀。
他指尖划过我唇畔,记住,从今日起,你只属于我。
我没说话,任由他牵我上轿。红盖头下,我听见百姓的议论声:太子与公主成婚,真是佳话。
听说公主心悦探花郎,被太子棒打鸳鸯......
我攥紧帕子,原来民间早有传言,原来尉迟临渊的暴行早已路人皆知。
盖头被风吹起一角,我看见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
花轿行至半途,忽然停下。我听见兵器相交的声音,有人大喊:太子谋逆,杀了他!
我浑身血液凝固,想起前日在御书房,听见他与心腹商议的对话:陛下病重,该让贤了。
阿凝!尉迟临渊掀开轿帘,眼里有血丝,别怕,有我在。
他伸手想抱我,却被一支箭射中肩膀。我惊呼出声,看见他捂住伤口,鲜血染红了喜服。
太子殿下!护卫们围过来,挡住刺客。尉迟临渊拽着我躲在轿后,指尖擦过我脸颊:等会儿我带你突围,别松手。
我点头,攥紧他衣袖,闻着他身上的血腥气。
刺客越围越多,尉迟临渊忽然将我护在怀里,后背传来箭矢入肉的闷响。我抬头看他,他却冲我笑:阿凝,别怕,哥哥不会让你有事。
我望着他逐渐苍白的脸,忽然哭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伸手替我擦泪,指尖染着血:因为想让你做皇后,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摇头,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体逐渐变冷。远处传来官兵的喊声,刺客四散而逃。尉迟临渊低头吻我,唇间有铁锈味:阿凝,我爱你......
他没说完,身子重重倒在我身上。我抱着他,看着鲜血浸透他的喜服,染红我的裙摆。
官兵赶来时,我抱着尉迟临渊的尸体,望着天际渐暗的云。
第八章
我跪在太液池边,看宫人用白布裹住尉迟临渊的尸体。他脸上还沾着血,唇色却已泛青。
公主,节哀。小桃递来帕子,我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是常年握笔磨出的。
他......真的死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像秋日枝头最后一片叶子。小桃点头,眼里也有泪光:太医说,箭上有毒,回天乏术。
阿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看见陈其舟站在廊下,白衣胜雪,像极了琼林宴那日。
我站起身,裙摆沾满血水。他盯着我身上的喜服,唇角勾起一抹笑:多亏你通风报信,太子才能这么快伏法。
我别过脸,尉迟临渊终究没杀他,只是让他远离京城。可现在,他回来了,而尉迟临渊却死了,我也是帮凶。
凝霜,跟我走吧。他忽然转身,伸手想握我手,离开这皇宫,去过自由的日子。
我盯着他指尖,想起尉迟临渊临死前,也是这样想握我手,却终究没力气。
自由我摇头,后退半步,我早已没有自由了。
陈其舟皱眉,眼里有不耐:你还要守着他他囚禁你,折磨你,你忘了吗
我当然没忘,那些被他抱在怀里辗转的夜晚,那些疼痛与快慰交织的时刻,此刻都成了刻在骨血里的记忆。
他爱我。我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风,以他的方式。
陈其舟愣了愣,随即笑了:爱不过是占有欲作祟。他上前一步,抓住我手腕,跟我走,我会对你好。
陈其舟的手劲很大,像极了尉迟临渊掐住我下巴时的模样。可我却觉得麻木,仿佛灵魂早已随尉迟临渊而去。
放开我,我不会跟你走的,或许我会求父皇放我出宫,但我不会跟你走,一切都回不去了。
凝霜,你可知罪父皇靠在龙椅上,声音疲惫。我跪下,额头贴地:臣女不知。
他叹了口气:临渊为了你谋逆,你身为太子妃,难辞其咎。
我还想说什么,他挥挥手:罢了,你去冷宫吧,余生......就在那里思过。我叩首。
父皇怎么可能放我出宫,我知道这么多皇家秘辛,原本就是我低估了帝王之心。
冷宫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时,我听见小桃在门外哭。
夜里我梦见尉迟临渊,他穿着喜服,伸手替我掀起盖头,眼里含着笑:阿凝,你终于属于我了。
我想抱他,却发现他身上全是血,指尖一碰,就化作尘埃。
我猛地惊醒,发现枕巾已被泪水浸透。窗外传来更声,是子时三刻。
我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上明月,想起他说过的话:阿凝,月亮太远,我摘不到,但你比月亮更近,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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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临渊,我轻声唤他名字,我好像爱上你了。话音未落,眼泪已砸在手上。原来有些爱,只有失去了才敢承认,只有永别了才敢说出口。